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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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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弩換上匕首,懶得重新沿著樹幹往下滑的我直接側身從所在的樹枝翻下樹,落地起身後朝兩人所在的位置移動,直到距離已經近到足夠讓我感到緊迫為止。

阿……蒼……琰……男子彷若見鬼般的表情讓我不能夠確認他是在叫我還是因為太過緊張而胡言亂語,但這不妨礙我在安全線最外圍翻找對男子的記憶修真教授生活錄最新章節。

只有一隻右眼正常,左眼因為那道疤橫亙過的關係而失去作用;微蜷的深棕色頭髮比印象中還要長,顏色或許因為長時間接觸陽光而有些乾燥枯黃;膚色接近深褐,□在衣服外的部分可以看見縱橫交錯的淺色疤痕,身材高大、眸色碧綠、五官立體深邃……

模糊的記憶和眼前清晰的影象逐漸融合在一起,可我還來不及做最後確認,一個寬厚的背脊就突兀的出現在我眼前阻斷了我的視線。

皺起眉往左邊挪了一步,確定視線能夠和那名男子對上後,我才用猶豫的語氣吐出兩個字。

阿布?唔……雖然印象中的自己貌似對那個人的個性不是很欣賞,但好歹沒有排斥不是?

然而我等來的不是男子的反應,而是冬琅那莫名哀怨的低喚。

小琰。明明是我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裡唸出來卻像是柔軟的天鵝絨,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妖孽,艾瑪這傢伙的聲音真tmd的妖孽!

趨吉避凶的本能讓我很自然地往後猛的退了幾大步,接著在兩人詫異的注視下一頭鑽進右側一顆足夠隱蔽身形的灌木後方躲了起來。

等我終於冷靜下來,並且將從遇見冬琅之後到現在發生的每一件事全部梳理一遍之後,才猛然發現一件事。

沒事我躲他幹嘛?一沒武器二沒危險三沒野獸,剛才為什麼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躲起來而不是搞清楚他幹嘛要擋住我?

皺著眉想了好一會,把每一種可能全翻出來又再次一一排除掉後,我仍舊沒有找出本能躲避的合理原因。

沒有理由那就出去面對,只有這樣才能找出自己失常的根源並且拔除是支援我撐過這近一年獨自生活的信念,所以當意識到剛剛的行為是不正常後,我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般站起來,無視冬琅和可能是阿布的男子兩人投來的疑惑眼神,重新在他們附近站定。

一切都和剛才沒有兩樣,只是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我這次能接受的距離比起剛才多出不少。

因為在弄清楚情況前,我並沒有打算再讓自己失常一次。

一次失常是意外,兩次就有問題,到了第三次,不解決根源就會如同一顆不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

如果在一個人的時候那倒無所謂,但怕就怕是剛好在捕獵或者脫困的情況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琅看過我捕獵過程的原因,他在發現我沒有打算繼續靠近之後除了眼神稍稍看得出一絲沒落外一切如常,至於那名身分尚未確認的男子則是把原本就已經膛大的眼睛更是幾乎撐到快掉出眼眶,手指著我抖個半天沒抖出一個字。

雖然不舒服但沒有查覺到危險,可以無視。

視線掃過那根伸的老直的手指,我壓下想要抽出匕首撲上去一刀砍掉的衝動,轉頭盯著地上一顆小小的漿果草思考再過多久就能夠隨時找到這種遍地都是的美味點心。

好事不過三,壞事接連來的事情總是屢見不鮮,對我來說在逐漸失去過去的記憶後仍堅持著,最終抵達裡海時居然能夠遇上曾經約定好要再碰面的前隊友這件事不算好也不算壞,但我仍沒有在一天之中一次看見所有人的心理準備。

所以當敏銳的感官讓我察覺到背後異常的氣流波動,身體迅速將扭腰、轉身、側後跳及瞄準的一系列動作做完,大腦在經過判斷確認目前情況自己並非處於被動地位後才終於有時間打量朝自己襲來的生物是什麼噬陽神錄。

然而不看還好,這一看我當場傻眼,連手中緊握著,一旦在不安定環境中脫手就很可能帶來殺身之禍的武器都差點掉下來。

理由很簡單,因為站在我身後一臉驚訝錯愕的並不是我剛才所以為的野獸,而是一名頭髮一看就知道是隨便拿把刀割斷,全身雪白的年輕女孩。

不,我說錯了,她除了眼睛、嘴唇和從為張的嘴裡隱約可見的口腔是粉色外,身上還套著一件用迷彩防水布做的斗篷,更襯的她那身皮膚白到讓人產生發亮的錯覺。

她的一隻手抓著斗篷帽子,看那姿勢應該是剛掀到一半被嚇到而定格住,另外一隻手則往前伸,我完全不懷疑若是自己警惕心再差一點或是反應再慢一點,那隻手現在的位置肯定是在我的肩上。

皺著眉仔細確認過女孩手上並沒有任何武器後,我在理解自己的動作所代表的意思前下意識側頭朝了冬琅掃了眼,並且在他微微點頭示意女孩也是團體成員之一時壓低了手弩。

……這種情況很不妙啊。

默默在心裡反省自己現在還沒加入團隊就先降低警戒的行為有多愚蠢,等我從對自己的不滿中回過神來時,已經來不及閃避女孩朝我伸出來的手。

即使在艱困的生活逼迫下必須學會什麼都做而導致她的手並不細嫩,但從那由於天生基因缺陷導致缺乏色素的雪白手指上傳來的觸感和溫度像極了玉石,粗糙,但微涼溫潤,讓人不自覺捨不得離開。

幸好失神只是短暫的一瞬,我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就想要往後逃開,可上半身才往後仰就撞進另外一堵肉牆裡,這下無論環境安全與否,身旁的人是否認識我都忍不住慌了。

面前有個和記憶中除了那身白之外完全沒有其他更深入印象的人相符的女孩,身後是……

抬起頭往上看,接著松了口氣。

就像是找到家長的迷路孩子,原本因為受制的錯覺而慌亂的思緒如同被人擲入一顆石頭而泛起波紋的湖面,濺起的漣漪消失後依舊平靜,我沒發現自己眼底的放鬆與安心有多明顯,轉過身子抬眼對上他的。

冬琅。沒有任何多餘贅詞,我只是很自然的唸著他的名字,然後在他低下頭看著我的時候任由那種莫名的心安撫平自己的情緒。

嗯,這樣挺好的。

冷靜是生存的第一要素,如果在這個人身邊就能夠保持冷靜,那麼很好。

扭頭瞥了眼因為我明顯抗拒的舉動而顯然相當傷心的女孩,再看看依舊杵在原地和我胸貼背表情平靜的冬琅,我忍不住對於自己的去留感到猶豫。

離開是一開始就做好的打算,即使這個人佔據了我現在回憶的絕大多數,不過我比誰都還清楚異化者就跟一顆不定時炸彈的事實。

和始終小心翼翼保護著自己與身邊的人避免感染的普通人,或是因為感染了病毒或寄生蟲而失去自我的感染者相比,異化者每活一秒都像是在走鋼索,左右是死,端看死前運氣夠不夠旺。

運氣好,那麼無論幾次感染都能夠平安渡過。

或許會丟失記憶,或許會因此臉上長滿肉瘤,也可能哪天一病醒來嗓子啞了,但好歹仍賴活著,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可對身為異化者的我們來說活著就是賭博。

一旦撐過第一次的感染成了異化者,或多或少丟失了的記憶總歸會影響一個人的行為和性格,更別提有些人外貌上也會有變化,脫離群體成了必然的結局史上最牛採花賊最新章節。

獨行的人在過去那是比比皆是,現在卻是致命且危險的。

比過去更具攻擊性的野生動物、看似平凡無奇卻隱藏劇毒的植物、如影隨形又很難一下子就被發現的帶原昆蟲,這些當人們抱團生活時可以很容易就解決的問題,對於失去記憶只能憑藉著隱約印象獨自生活的異化者來說,就成了催命的符文。

我曾經在一個不算大的小型人類聚集地裡看見一名經過兩次感染,記憶些微缺失但仍不影響正常生活的異化者,也曾經在她的邀約下在那裡住了五天。

即使周遭的人們都因為她和普通人的不同而保持著遙遠的安全距離,但我能看的出來她很快樂。

可惜的是她的快樂和我難得的安寧生活在第五天就被打破,因為在第五天傍晚,早上跟我分開來各自離開聚集地打獵覓食的她回來時已經成為感染者的一員,沒有熬過第三次感染而失去自我,成為比普通感染者更加兇殘恐怖的存在。

我為了她從第一天見面,並且相互認出對方異化者身份後她所給予的請託,在她失去自我的時候抹殺了她的存在,並且將她的心臟帶到在離那個人類聚集地有段距離的山丘上,在一棵可以看見聚集地的樹上挖了個洞藏進去。

她唯一的心願,就是死了也要看著那個她母親出生的地方,直到那裡隨著時間逐漸風化消失。

身為異化者,能夠每一次都熬過感染是最好不過,可一旦沒撐過去,早就變得比常人還要強悍的肉|體與本能就會成為比最初的雙感染者更加恐怖的存在,而這點因為親眼見證過不只一次,所以我才猶豫。

靠近冬琅時從骨子裡泛出的依戀讓我想留下,想貪戀這很可能只是一時的溫暖與平靜,起碼讓自己在最後因為沒熬過而失去自我時不留一點遺憾,可對於自身狀況非常清楚的我又必須離開。

矛盾而糾結,真是……好解決的問題。

手不自覺的握緊弩柄,我有了另外一想法,和那名異化者留給我的請託一樣的想法。

把唯一的願望交付給能夠信賴的某個人,然後在還活著的時候就盡情的活者,即使可能只剩下一年、一個月、一週或是一秒,但她說的話和當時的表情我還深深記在腦海裡沒有遺忘。

那時的她笑著,一張在第二次病毒感染痊癒後變成如同月球表面般坑坑漥漥的臉因為那個知足的笑整個亮了起來。

這個世界就是眼前的模樣,我們成為異類也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既然這樣,就用眼睛仔細地記住能記住的每一個瞬間,起碼以後下去了,我還能夠抬起頭挺起胸,跟等在彼岸花開處的親人們述說他們離開後的世界有多美。

我和她之間的差異只在於五次的病毒感染將我大部分的記憶都上了封條,親人還在不在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現在的我唯一想要的是什麼。

沒有回應冬琅的探詢目光,思緒飛轉的我動了動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僵硬的手指關節,接著抬眼四下一掃然後緩緩朝旁邊挪了兩步站到冬琅的左後方。

這個位置是目前我所能找到的最佳位置,所有陌生的、有些熟悉的甚至是唯一能夠站在如此近的距離仍感到心安的人全都在視線範圍內,背後便是名副其實的水泥"叢林",沒有比這更好的角度了。

詭異的沉默在我們之間迅速擴散開來,直到那女孩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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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隊?女孩的聲線微微顫抖,讓本就屬於女性該有的柔美嗓音多了些令人憐惜的感覺,可惜她用的稱呼對我來說極為陌生。

陌生的稱呼和陌生的人,我垂下眸子盯著自己的腳尖直接無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