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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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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前方明顯沒有打算因為我刻意放慢腳步而回頭檢視情況的阿布他們,我邊走邊思考團隊間的這種隱密性矛盾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或許打從最初和冬琅搭夥的時候就已經存在,可真正讓這個矛盾變成隱患的我敢發誓就是我遇到冬琅,並且被他帶回團隊的那天。

現在仔細回想那幾天的相處模式,除了長山由於我的異化者身分而對我抱持高度興趣之外,其他人,包括希莉那個小女孩,全都表現出對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涵義毫不陌生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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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就算資訊不發達,可是人只要活著就會為了找尋食物和物資不斷移動,即使留在定點居住,也會有攜帶外界訊息的旅人經過,並且用各種資訊交換任何一樣生活所需的物資,雖然這樣獲得訊息的方式沒有過去開啟電腦或是電視就能知天下事的時候迅速,不過好歹還沒完全斷絕所有的消息來源。

所以就算我迴歸團隊的第一天讓大家感到驚喜,那麼等他們回過神來,並且終於意識到我是和他們不太一樣的異化者時,驚喜就會很自然的轉變成驚嚇。

即便日常生活和平常相處上他們依舊維持著和善的態度,但有過整整一年遊獵生活經驗的我早就已經習慣在清醒時保持高度戒備的精神狀態,草木皆兵的日子不好過,相對安全舒適的生活對我來說亦然。

說得更準確些,兩種生活方式比較之下,前者更得我的青睞。

因為前者或許連睡眠都需要擔心會不會從此長眠不起,可相較於在像現在這樣成為團體中矛盾的主因,很可能哪天醒著就成了被團體拋棄或者陷害的倒楣鬼,我寧可耗盡每一分心力只為活下去,就算在下一秒斷氣好歹我還能夠在閻王爺面前大聲說出自己的死因。

掙扎求生後死亡跟被同伴推出去枉死相比,前者有顏面的多不是嗎?

偏過頭朝緊跟在左手邊的冬琅看了一眼,我突然有種想要問他"你難道就不擔心哪天我突然狂化,把所有人全都殺死嗎"的衝動。

然而衝動終究只是衝動,我不但沒問,甚至在冬琅朝我遞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時只有回以一抹淺笑,但疑惑既已生成就不可能憑空消失,只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存在而已。

我必須承認當我再次意識到這個問題時,就意味著理智再次佔了上風,而一直打著僥倖的旗號大張旗鼓佔據所有判斷能力的感性一方就重新縮回角落,直接表露在外的就是行為模式的改變-我不再保持和冬琅相同的速度並肩前行,而是選擇走在最前方,大大超前原先領頭的阿布幾公尺;用餐時間快到時我會先行在必經之路上放下一隻從空間裡取出,盛裝著足夠他們吃飽的配額,然後找顆足夠安全的制高點藏身休憩。

除此之外改變最多的,還要屬晚上守夜的工作。

兩天多一點的時間用來思考絕對足夠充裕,於是我在第三天正午大家再次停下來準備用餐時,當著所有人的面毫不避諱的提出我的要求。

……你確定你不再排班輪值?阿布先是朝始終保持靜默的冬琅看了一眼,發現他低著頭正專注於手中那顆熱呼呼的烤地瓜,似乎沒有留意到我說了什麼後才皺著眉,語帶警告的提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我們的夥伴,連希莉都需要輪值守夜,你覺得你可以排除在外嗎?

正常來說阿布的話非常合於情理,只要聰明點的人都知道這時候應該放低姿態道歉,之後就算被打壓都要乖乖吞下,比起過去更盡心盡力的討好其他團隊成員。

我不笨,可在他眼裡理應低頭道歉的我偏偏笑了,還是那種帶著諷刺地笑。

呵,不行?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不行?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自己跟隊伍之間的距離,我笑著用最直白的語言戳破他努力想要維持的偽裝。就算曾經丟失過記憶,迴歸團隊後我是少了你們誰一頓,還是我有刻意憑藉著異化者的身分替你們在外面拉仇恨?就算因為短時間內無法適應團體生活,也沒辦法立刻忍受你們毫無預警地接近,但我可沒因此而擺高姿態要求你們誰來配合我吧?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我很努力地試圖回到過去的生活方式,無論是忍耐你們接近時引發的本能反應,還是在你們修整時外出狩獵那些自己壓根吃不到的野獸,我並沒有義務無條件替你們做這些。

腳尖撥弄著地上一顆長相奇特的石子,我的視線掃過除了冬琅以外的每一個人,並且仔細的將此刻他們的表情一一記下。

丟失記憶前你就對我抱持著令人不能理解的敵意,即便之後一起經歷了許多事也不能改變你的看法,只不過是變的隱諱了些,可終究它依然存在。

成為異化者是分開後的一個意外,不是我說不願意它就能不發生,既然已是事實我也只能接受,反正除了對溫度不敏感了那麼一點、對環境感應稍微強了一些、睡眠時間短了點,我從不曾認為自己對上正常人能夠有多少優勢,甚至由於異化者失去理智狂化的比例相當高而活得膽顫心驚。

而你,阿布,我曾經認為你是個可以交付後背的夥伴,但現在看起來事實證明當初為了遺失大量記憶後卻始終沒有遺忘的承諾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全部遺忘,或者一開始在南方和裡海兩個選擇中就該選擇前者才是正確的。

偏過頭想了想,我又加上一句話替自己做了結論。

與其和只想取得好處卻不能真正接納我的團隊並肩同行,獨自一人更適合我,所以在你們找到落腳處之後,我會把這段時間你們找到的物資留下然後離開。

說完,我的視線很自然地和冬琅對上,在讀懂了他眼神傳達的意思後又很快的轉開-絕對要跟什麼的,我想依照這段時間的相處結果看來,就算他沒有任何表示卻在最後關頭依舊跟在旁邊也不可能把人趕走吧?

默默將心底的吐槽藏起來,我無視了阿布那彷彿被戳穿了什麼秘密般難看至極的臉色,泰然自若的將裝著午餐的塑膠箱從空間裡搬出來,然後逕自離開尋找暫時休憩用餐的地點。

至於阿布跟其他人會怎麼想……除了希莉以外全都不在我的關注範圍內。

在用餐的地點不遠處晃了幾圈,我才選擇了一棵由於高度不足而沒有良好視野,位置也因為地形的關係偏低的樹,確認過四周沒有即時性危險後就一屁股坐下來,從腰包中翻出一包只剩下一半的蔬菜幹喀擦喀擦的咬了起來。

光明正大地拿其他人吃不下飯的模樣配菜我想我絕對不是會第一個,但不得不承認當那吃不下飯且臉色堪比鍋底的人若是阿布,那種用"好戲"配飯的感覺的確不賴。

這邊我還沒吃完手裡的食物,那邊冬琅從箱子裡拿出屬於他的那份午餐後,就在長山若有所思的注視中走到我身側坐下,然後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站在箱子旁沒有動手取餐的其他人,盤著腿安靜的用優雅卻迅速的動作將餐點一口口放進嘴裡。

雖然這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但或許因為今天我剛和其他人劃清界線的關係,總覺得他每一個動作中似乎都隱約透著一股子殺氣,搞得這頓飯就像是潛伏在敵營中的間諜般草木皆兵。

好吧,剛替自己找好了配菜的好戲,這會兒給旁邊的冬琅一攪和,我突然覺得嘴裡的食物沒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