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譚的下水道深處,因為魔女的恐怖力量驅走的無數老鼠在寬闊的下水道中亂竄狂奔,但它們並非全部都毫無目的。其中有幾隻跑得特別快的老鼠在繞過幾個複雜的拐彎之後,來到了一扇木門前,然後從木門下面的空隙鑽了過去。
“什、什麼?他們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抱歉,都怪我太輕敵,讓這麼多孩子被殘忍地殺死......”
在房間當中,一個纖細瘦小的身軀蜷縮在一張小木床的角落,而和她對話的,竟然是一隻碩大無比的老鼠,而且還人立而起手舞足蹈地吱吱亂叫。
“謝謝你的擔心,塞巴斯蒂安。但我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樣的話我只能通知那個人,他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在下水道肆意妄為——”
“所以能告訴我,你想要通知誰嗎,這位捕鼠者小姐?”
突然,在昏暗的房間裡,響起了一個低沉冷漠的聲音。
那個蜷縮在床頭的瘦小身軀發出一聲尖利的驚呼聲,然後迅速從床上跳了下來,手裡拿著一根話筒大小,泛著幽藍色光芒的小型機械裝置。
“你!你到底是誰?!——不對,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怎麼進來的!”
手中把玩著鋒利的小刀,站在房間中央的正是一臉冷峻的傑昆。
雖然房間牆壁上只掛著一盞昏暗的油燈,但在夜視能力下,傑昆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這個操縱老鼠攻擊他們的罪魁禍首的相貌。
這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女孩,約莫二十歲左右。有著一頭凌亂的黑色短髮,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用各種黑色布料縫合起來的衣服。在具有拉丁裔特徵的清秀臉龐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滿敵意和警戒地盯著傑昆。
“這裡的確是個隱蔽的地方,沒想到在下水道中還有這種房間......沒有你的‘朋友’帶路的話,我還真的沒辦法找到這裡。”
傑昆打了個響指,在地上的某只老鼠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團黑霧,然後湧入到傑昆身體內。
“你這混蛋!竟然強行命令我附體到老鼠身上!太噁心了,剛才甚至還有其他老鼠在向我求愛......”
傑昆無視了腦海裡響起的魔女怒氣衝衝的抗議,只是簡單地命令她閉嘴回到意識深處,腦海中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事實上,在看見這如同潮水一般湧來,而且進退指揮有序的鼠群時,傑昆就大概知道這是出自於那個角色的手筆。
捕鼠者,哥譚中的經典反派。在原作漫畫中,這個角色能夠號令老鼠進行各種犯罪,而且極為殘忍無情,是哥譚下水道的常客,更是阿卡姆瘋人院的常駐嘉賓。
不過,這個世界的捕鼠者似乎和傑昆預料中的形象不一樣。原本傑昆以為捕鼠者是一根被冤獄折磨而心理變態的怪老頭,但沒想到只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
這個差別,讓他改變了原本打算利用潛行隱身刺殺的計劃。
“你這傢伙......虧你還敢到我面前來!殺死了這麼多的可憐孩子,我絕對饒不了你!”
可憐孩子?傑昆愣了一愣,但很快明白到她所說的“孩子”,指的是被魔女的力量消滅的鼠群,不禁啞然失笑。
“恕我直言,是你的那些‘孩子’率先攻擊我,我才會因此而自衛的。真要說算賬的話,你也未免過於惡人先告狀了。”
少女捕鼠者的臉上愈顯憤怒,大眼睛緊緊盯著傑昆,咬牙切齒地說道。
“它們才不是在攻擊你,只不過是遵循我的命令要把你們嚇回去——”
“回去?”
傑昆思考著捕鼠者的用語,很快明白到了什麼。
“你想要我回去的話,說明前面就有什麼不想讓我看見的東西......或者說是人。我明白了,你和那些老鼠相當於下水道的第一層防禦,會將進入下水道的人全部驅逐.......”
捕鼠者嘴巴微張,從她驚愕的表情來看傑昆的猜測是正確的。但很快,她的臉色就變得陰沉了下來,然後手中的小型裝置發出微弱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下水道什麼都沒有,就只有老鼠還有只能和老鼠一起生活的我而已——夠了,你剛才屠殺那些無辜生命的罪孽,我會讓你好好償還的!”
突然,從頭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伴隨著卡嗒一聲脆響,頭頂天花板上似乎有某個開關被開啟。
在下一秒鐘,天花板上一個活板門自動掉下,從黑漆漆的洞口中,無數灰色或者黑色的老鼠朝著傑昆的頭上如同瀑布一樣撲了下來。
“我沒有你那麼殘忍所以我不會立刻殺掉你的——但這些孩子們都想為他們的同胞報仇,所以你的身上恐怕會多上不少傷口,就作為你擅闖下水道的教訓吧!”
看到傑昆被老鼠淹沒,如同一座覆蓋滿老鼠的小山一樣,捕鼠者的臉上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燦爛笑容。
“你控制老鼠用的就是這個東西吧......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只能暫時沒收了。”
聽到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捕鼠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啊!!我的手!!!”
傑昆粗暴地將身材瘦弱的捕鼠者摁倒在地上,然後將她的手臂反扣在背上,趁著她因為關節的疼痛而鬆手時,把捕鼠者手中的那個小型裝置搶到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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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試試這個玩意......全部給我停下動作!”
傑昆緊握著裝置,試圖集中精神向老鼠下達命令,然而那群老鼠並沒有聽從他的號令,只是一鬨而散,從各種角落的洞口離開。
“沒有用的,這些孩子們只會聽我的——啊!!你想幹什麼,流氓!”
傑昆在她的身上仔細地摸了一遍,確認她沒有第二個控制老鼠的裝置之後,將搶到手上的那個東西別在腰間,然而抓住捕鼠者的後領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至少讓你沒辦法控制老鼠,這就挺不錯的。來,跟我一起出去。”
“快把那東西還給我,那是我爸爸留給我的——呃!”
原本還想掙扎一下的捕鼠者,在感受到貼近脖子的冰冷刀鋒之後,立刻安靜了下來。
“你只要乖乖配合的話,我不打算傷害你。放心好了,我只打算讓你幫忙帶個路......”
然而當傑昆挾持著捕鼠者打開門,走出房間時,在外面的下水道中,卻發現他讓在這裡等著的薇姬正倒在了地上,雙眼緊閉生死不明。
而在薇姬的身旁,有著一個超過三米的魁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