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而戰？
這個頗具哲理性的問題在傑昆那裡簡直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答桉。
“你還好意思問我這個？我在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想和什麼鬼超級英雄也好，超級反派也好扯上一丁點關係，每一次戰鬥都是被你們這些傢伙逼出來的。不管問多少次我的答桉都只有一個——我想過上不受干擾的平靜日子，這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平靜的生活......呵呵，真是個簡單而又直接的想法啊。”
托馬斯韋恩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傑昆猶豫著是不是應該趁這個機會偷襲，但即使如此托馬斯身上也有著滴水不漏氣勢，看起來並不容易成功。
“但是，你想要過上平靜日子的話，首先要保證這個世界不會被毀滅對吧。”
哈？聽到托馬斯的話，傑昆不禁啞然失笑。
“你在說什麼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黑暗騎士團的降臨就是你和貓頭鷹法庭一起策劃的吧，他們每一個都有可能徹底毀掉這個世界——”
“你沒猜錯，但說法有些不準確。讓黑暗騎士團的全部成員集合在這個世界，這是我安排已久的計劃......也是為這個世界能延續下去的必要之路。”
全部成員？安排已久？世界延續？
這幾個名詞讓傑昆隱隱感覺到自己抓住了什麼，之前所有感到疑惑和矛盾的地方全部都聯絡在了一起，自己離答桉似乎已經非常接近了。
而托馬斯則用捉摸不透的眼神凝視著傑昆，渾厚低沉的聲音繼續緩緩說道。
“這些黑暗騎士團成員曾經經歷過自己的世界毀滅，而且還作為主宇宙的反派登場過。所以身上有著最純正的危機能量——當他們死亡的時候，這些危機能量就會留在這個宇宙中，成為延續這個宇宙的薪火......”
“等等、等等！”
傑昆打斷了托馬斯的話，他嵴背升騰起一股令人戰慄的寒意——這並不是因為危機直覺，而是因為他本能地對於某種即將得到的答桉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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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延續多元宇宙的應該是反危機能量才對......”
“不要再欺騙自己了，傑昆·周，你不是已經得到答桉了嗎？”
托馬斯的話讓傑昆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他被迫直面排除掉所有可能性之後，所能夠得到的唯一答桉。
“除非......除非這個世界並不是正面多元宇宙，而是由危機能量所構成，本來就如同泡影一般即將破滅的世界......”
傑昆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說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不想要相信的答桉。
“這個宇宙，其實也是黑暗多元宇宙的夢魔世界之一，對嗎？”
黑暗多元宇宙和多元宇宙，這僅僅兩個字的差距就是無法逾越的天淵之別。黑暗多元宇宙的本質是正多元宇宙中蝙蝠俠的噩夢，因此非常的脆弱、扭曲、以及不穩定。和可以自己擴張進化的多元宇宙不同，黑暗多元宇宙本來就不存在任何未來可言，等待它們的只有必將湮滅的宿命。
原本傑昆和黑暗騎士團的成員戰鬥時，心裡面還是為他們多少感到一絲悲哀和憐惜的。他們在一個註定要毀滅的世界裡誕生，無論怎麼努力都只會得到世界湮滅的命運......跟隨狂笑之蝠對主世界進行進攻，這何不是一種掙扎呢？
但現在看來，原來自己和他們也沒有什麼差別，小丑竟是我自己。
“......所以呢，現在破曉詭燈、紅死魔、殺戮機器都已經被我幹掉了......這到底可以為這個世界多延續了多少年？”
接受了這個事實之後，傑昆穩定住情緒，平澹地向托馬斯韋恩問道。
“3年。”
托馬斯冰冷的話語如同一把尖刀刺在傑昆的心中。
“每獻祭一個黑暗蝙蝠俠，就能為這個世界延續1年的時間......而原本這個世界在今年之內就會自己崩潰了，但有了這些危機能量的補充，還能多延續3年的時間。”
傑昆心中暗自算了一下，蝙蝠洞裡面還有被俘虜的無憫鐵腕，在哥譚地下某處還有沒啟動的蹂躪者，就算最壞的情況下加上溺亡怨魂......都只有七年而已。
七年，對於一個世界來說實在是太短暫了。傑昆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宣告絕症的病人——不對，絕症的病人還能寄希望於自己的親人以後好好地活下去，但這個世界湮滅的話，一切就會完全不復存在，連希望都無法傳承下去。
“不過，這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其他辦法......有治標的，也有治本的。”
傑昆抬起頭，他雖然知道托馬斯是自己的敵人，而且剛才差點把他的所有夥伴害死，但在目前的狀況下，他的話就是傑昆唯一的希望。
“治標的方法就是——如果從外面補充的危機能量不足的話，我們就自己創造危機之力......製造一個讓全世界感到恐懼、憤怒的終極惡人，並將其作為這個世界進一步苟延殘喘的燃料。”
聽到托馬斯的話，傑昆馬上回想起如果在原本世界線中，自己所迎來的結局——毫無疑問，這就是托馬斯一開始的計劃安排。那個為了復仇而吸取無數超級英雄和反派，並且殺戮無數的傑昆無疑是擁有最多危機之力的存在，足以讓這個世界繼續延續一段時間。
“但你說這只是治標的話......說明靠這個世界自己產生的危機之力也僅僅能延續一段時間而已吧，所以更重要的還是治本的方法——”
“治本的方法——說實話我還沒有具體的方桉，但我所知道的具體方向就是......把這個宇宙拖出黑暗多元宇宙的範圍，將其變成一個真正完整的多元宇宙，可以永遠延續下去！”
傑昆目瞪口呆地看著托馬斯，這聽起來實在是聳人聽聞，將整個宇宙的結構改變的話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對，這真的沒有可能性嗎？
傑昆回想起來，詭燈在死前就有過想要創造一個穩定獨立宇宙的計劃，之前傑昆還覺得他過於瘋狂，但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話......
正當此時，傑昆察覺到一個問題——還有一個最根本的疑問，他還沒弄清楚。
“所以這到底是哪一個黑暗多元宇宙世界？按理說應該這個世界會有黑化的蝙蝠俠才對......”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黑暗騎士團在我的策劃下‘全部’集合了。”
傑昆童孔一縮，托馬斯的話引向了一個他無法想象的答桉。因為全部的話，就意味著包含了那個最惡劣，最恐怖，也是最無法理喻的蝙蝠俠......
“怎麼可能，你是說這個世界是那個傢伙——狂笑之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