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和我離開時相比......已經改變了許多，但依然有些東西不會改變——總有一些想要用別人痛苦來為自己取樂的人......或者說怪物。”
卡珊德拉的輕聲細語在他耳邊響起，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空靈，但傑昆還是隱隱能感受到少女話語中的厭惡和惱怒。
“還有為了自己骯髒的目的，將這種怪物從牢籠裡放出來為禍人間的傢伙。”
傑昆感覺到少女柔軟的身軀和自己十分貼近，但他心裡沒有任何特殊的想法。一方面是因為卡珊德拉和自己經過多天的訓練已經非常熟悉，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現在已經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下面的敵人身上。
這裡是哥譚市郊區，某間倒閉多年的超市中，灰塵滿布的狹窄中央空調管道中。而傑昆和卡珊德拉正緊緊挨在一起，透過中央空調的通風柵格，屏息靜氣觀察下方的情況。
今天他們並非這裡唯一的客人。
“哦，你們聽到了嗎......有什麼已經到來了，悄悄地......不動聲響地來到了我們身邊......”
嘶啞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超市裡迴盪，傑昆心中一緊，差點以為他們的行蹤已經被發現，但卡珊德拉豎起一根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搖了搖。
“他的名字就是死亡，為了將你們從虛無縹緲的命運裡解脫而來到這裡，將你們毫無意義的生命，帶到一片烏有的地獄中......這是你們生命中最美妙的一刻，桀桀桀......”
DC世界裡的死亡應該是個活潑的哥特風妹子，可和你這種發出難聽怪笑的傢伙扯不上關係。傑昆心中暗想道，不過握住匕首的手又緊了幾分。
“但不用擔心，你們生命和死亡雖然都沒有任何意義，但我的身體會成為供奉你們死亡一刻的廟宇，我會將你們的死亡銘刻在我的身體上——永遠地留存下去。”
踱步聲響起，傑昆透過通風柵格的縫隙，看到了這個難聽聲音的主人。
這是一個身材瘦削的禿頭男子，他上身赤膊，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寬鬆的運動褲。
但更令人矚目的是，他那肌肉嶙峋的身體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卅”形狀的疤痕，連額頭也不例外，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他臉上一直露著扭曲之極的癲狂笑容。
“報告神諭，任務目標，維克多扎斯已確認.....看起來他還沒開始動手。”
傑昆按下耳邊通訊器，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
“收到，GCPD將會在十五分鍾內到達目標地點，不過這樣的話......”
芭芭拉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但很明顯能聽到她聲音中的擔憂。
“這樣的話，扎斯一定會在聽到GCPD警笛聲的一瞬間將俘虜殺死——他就是這樣的人，也能夠做到這一點。”
卡珊德拉抬起頭看向傑昆，在與她的蝙蝠面罩露出的眼睛目光接觸的一瞬間，傑昆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我們現在就要動手，一起把扎斯放倒......”
“不，動手的是你，傑昆，你來對付扎斯，我來救出被綁架的人。”
傑昆心中一驚——扎斯可不是什麼小毛賊，就算在原作漫畫中，他也是個不好惹的人物。
維克托·扎斯，是在哥譚有名的變態殺手，傳說他每殺完一個人就在身上劃上一道疤痕，看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就知道他手上有過多少血債。
而從芭芭拉提供的資料來看，這個世界的扎斯也參與了三年前小丑發起的戰爭中，最後被蝙蝠俠逮住關進阿卡姆瘋人院。不過最近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越獄成功了，現在似乎是受到了某人的僱傭，而再次進行殺人活動。
面對這個赫赫有名的強者，傑昆心裡多少有些發憷。
似乎是察覺到了傑昆的想法，卡珊德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鬆，傑昆。你在我手下已經訓練了超過兩個星期，現在是展現訓練成效的時候了。相信我傑昆，現在的你對付扎斯是卓卓有餘。”
聽到卡珊德拉的鼓勵，傑昆心中安定了不少。深呼吸一口之後，他從褲兜裡掏出幾顆膠囊狀的物體放進嘴裡。
維克托扎斯，就用你來測試我經過卡珊德拉訓練後的實力吧。
而與此同時，在昏暗的超市中，一個瘦弱的男人身影被捆綁在空蕩蕩的金屬貨架上，發出虛弱的喘息聲。
“求、求求你，把我放了......我、我是法爾科內家族的人......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
“恐怕不行，可憐的孩子......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這個身份就是你落到我手中的原因。”
扎斯獰笑著一步步接近被綁住的男人，鋒利的小刀就像銀色的蝴蝶一般在他手中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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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許想讓我給你一個痛快，一刀割斷你的喉嚨了結你的性命——但很不幸，我才不要呢。我實在是太久沒有享受過賜予他人死亡的愉悅，聽說現在那只蝙蝠也已經很久不在了，我有大把的時間不被任何人打擾......”
卡察！
突然，超市裡本來就昏暗的燈光徹底熄滅了，整間超市陷入了一片黑暗。
哐當！
武器碰撞的清脆聲音響起，而在下一秒鐘，伴隨著細微的卡察一聲，扎斯手裡拿著一個打火機，而他另一只手還維持著轉身格擋的動作。
“看來情報有誤，我玩的時間稍微有些太長了......還是先完成工作吧，再見了，阿爾貝特——”
扎斯回身把手裡的匕首一揮，但他的表情馬上僵住，並迅速轉變為憤怒——因為透過打火機微弱的光芒，他發現他的匕首揮了個空，而原本被綁在金屬貨架上的人已經消失了。
“很好......把別人的獵物搶走，這可是要遭報應的。”
扎斯動作迅勐地回身一揮，金屬碰撞的聲音再次於超市中迴盪，而這一次，扎斯透過打火機的光芒，瞥見了傑昆一閃而過的容貌。
“原來是你——小丑，你一定不知道，我在這三年有多少次幻想著割開你喉嚨的滋味......因為你我少了三年享受殺戮的美好時光，這可要在你身上好好討回來。”
又是一個和小丑有仇的反派，這個世界裡，蝙蝠俠粉絲團都變成了小丑粉絲團了嗎？
不過，對於傑昆來說被誤認也沒所謂，反正就結果而言，他都要和扎斯進行戰鬥。
雖然剛才試探性的雙面毒刃投擲，和偷襲攻擊都被擋下來了，但傑昆並沒有氣餒，畢竟卡珊德拉已經救走了受害者，而剩下來就只是對自己的“考試”而已。
維克托·扎斯，沒想到吧，一直把別人生命當成玩物的你，現在形勢逆轉了——你只是用來測試訓練成果的玩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