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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疑雲重重

「——故事裡的英雄最後都會得到獎勵。」

不知為何,這句話在沙優的腦海中迴響。

她曾經有兩次成為過英雄。

一次是將媽媽從一輛失控的卡車面前救下,一次是將同學從電視臺的樓頂救下。

前者讓她收穫了和睦溫暖的家庭,後者讓她收穫了他人的敬仰。

她的名字被人們銘記。

她的事蹟被人們傳頌。

她的身邊充滿了鮮花與掌聲。

如果說這就是英雄的獎勵,那麼她確實得到了。

不論是曾經渴望而不可求的親情。

還是一度瀕臨崩潰的,陷入絕境的友情。

這些她渴望的,想要珍惜的人和事。

——現在都以最好的方式好好陪在她身邊。

那些曾壓抑的,令她感到絕望的事。

——如今也都紛紛化為了記憶中的塵埃。

留下來的人們因此重獲新生,得到了改變與成長,變得更加成熟與堅強。

壞人亦統統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不得不隱姓埋名遠走他鄉,過著如過街老鼠一般的生活。

假如世界上真的存在命運這種說法的話。

那麼她必定是如奇蹟般的、連續兩次撬動了那關鍵的齒輪,才能夠換來今天的這一切!

但是——!

她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明明是如此值得驕傲的事。

明明是應該銘刻於記憶裡的事。

哪怕是一個微小的眼神,一個細微動作,乃至於那些七情六慾的情感——

這些明明該記著的東西,她卻什麼也不記得……

就像是有人生生擦去了這段記憶,又用新的覆寫了上去。

甚至不僅僅是她,就連其他人也是一樣……

“抱歉,班長,我搞不懂你在說啥啊,這些事情不該是你自己最清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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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沙優醬,我當時可能被嚇到了,記不清太多的細節,但救我的人就是你呀!”

“高二夏天的事情?你問那些施暴者的事是怎麼解決的?不是你把真坂同學當時的絕筆信和錄音,轉交給記者的嗎?”

谷口、結子、美咲老師。

只要問起去年暑假前的那些事情,每個人的回答都無比篤定,並一口咬定她就是解決事件的人。

可一旦想要追問其中的細節,眾人又會露出一臉迷湖的表情,給不出一點有用的資訊。

如此反常的表現不禁令沙優感到了強烈的違和,內心的疑雲反增不減。

懷抱著重重疑慮,她又分別詢問了家人。

“……你問我去年的那場事故?嗯,我當然記得啊。其實我一直想說,謝謝你當時願意對我這個不合格的母親伸出援手。”

“什麼?你問你是怎麼救下我的?”

“……我記得當時的我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所有人都嚇傻了,只有你這孩子傻乎乎地衝過來,然後抱著我跑到路邊,應該是這樣吧?”

這是媽媽這邊的反應,然後是哥哥那邊的。

“——真稀奇啊,為什麼沙優會突然詢問起那件事呢?”

“什麼?你說自己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抱著媽媽躲開……?”

“這個嘛……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那條路上的監控也不知道為什麼缺失了一部分……”

“至於你能救下媽媽……應該是人類在危機關頭下的本能爆發吧?”

“老實說,我們家能有現在的和睦也是多虧了沙優你。我這個當哥哥的其實一直在用工作當藉口逃避現實,我很慚愧。”

“自從那件事情以後,我也在深刻反省了。以後我會努力成為一個盡心盡職的好哥哥,成為你和母親的依靠的。”

看著一臉愧疚的荻原一颯,沙優不由微微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特別是聽他們說著那些連自己都沒有印象的事情時,甚至有點毛骨悚然——!

與學校裡的狀況如出一轍。

每個人的口徑都無比一致,將她看作是解決和拯救一切的英雄,然而卻又詭異地說不出其中的任何細節之處。

沒人覺得裡面有什麼異常,每個人都是理所當然地如此相信著。

這樣的違和感,簡直就彷彿是被集體洗腦了一樣!

乃至包括自己在內,都曾是其中的一員……

越是調查,事情就越是撲朔迷離。

就像是被一團巨大的迷霧籠罩。

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哪一邊是夢境,哪一邊是現實。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沙優甚至忍不住有點懷疑。

懷疑這是否僅是自己的臆想……

但在下一秒,她又否定了這種想法!

——畢竟當時的所聞所感是那麼的真實!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人也許會湖塗一時,卻不會湖塗一世。

這麼想著,她又收集了好多報紙與資料,試圖從裡面尋找一些蛛絲馬跡,然而終究還是事與願違。

那些關於她事蹟的報道上面,無非是一些花團錦簇的讚譽之詞,不然就是對「青少年校園安全」的社會問題探討。

——其中根本沒有任何可用資訊。

既然自己身上找不到原因,那就從外部尋找。

「加藤悠介」

不死心的沙優又找來了有關那個人的資料。

出於某種第六感,她覺得那名白髮少年可能知道些什麼。

回過頭來想想,他們的相遇從一開始就無比異常。

作為一個遠在東京上學的人,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北海道,又為什麼會在那天找上自己。

畢竟學校當時又沒在放假,也就是說那個人是在缺勤的情況下跑來這裡的。

這裡面應該存在某種原因,只是她當時沒有多想。

還有對方對她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巖波」、「悠介」、「約定」、「小悠和小優」……

沙優低聲唸誦著這些詞彙,隱隱覺得每一個詞彙背後應該都蘊藏著某種涵義。

而且從那個人的反應來看,這些似乎還都與她息息相關。

雖然自己當時僅是覺得那個人的狀態有點奇怪,但或許對方真的知道些什麼呢?

如此分析下來,直接找本人詢問並進行確認應該是最便捷的方法。

然而一想到當時的那個巴掌,以及那個人在千葉縣那天的冷漠反應……

——她又不免感到有些迷惘和猶豫。

說到底……對方會理會她嗎?

透過那天在千葉縣的反應來看,那個人好像已經不想再跟她扯上關係了,自己這樣貿然去打擾真的合適嗎……?

更別提那名少年現在已經是個超級有名的名人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即使是用想要當面道歉這種事作為理由,也顯得非常可笑。

畢竟以前的時候不道歉,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對方會怎麼想?

會不會覺得她別有用心?

一旦這麼一想,就忍不住遲疑不決。

只能說一步錯步步錯。

她已經錯失了最好的良機,唯有再想其他的辦法。

悵然若失地對著圖書館的電腦熒幕發呆,看著上面那個留著一頭黑髮的俊逸少年。

“黑色的頭髮……”

沙優無意識地滑動滑鼠滾輪,目光落在了撰稿人一欄的名字上。

《報知體育》記者:

——相澤右一

用這個名字在推特上檢索一下。

該說是幸運嗎?似乎是本人的賬號就彈了出來。

賬號裡的動態不僅有著大量對於體育比賽的評論,而且還曾多次轉發過《報知體育》的報導。

——包括當時對那個人的採訪也赫然出現在其中!

看到這裡的沙優眼睛不自覺微微一動。

‘也許可以從其他方面瞭解一些關於那個人的事。’

抱著一種試試看的心態,她思考著給那名記者發了一封私信過去。

才剛剛做好這件事情,班主任美咲老師忽然找了過來。

“荻原同學,關於你之前提到的事情,我有些話想跟你說,現在有空嗎?”

“之前提到的事情……您想起什麼了嗎——?”沙優說著,不自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只要有一點跡象能夠證明自己的猜想,她希望得到諸如此類的訊息。

只不過……

“想起什麼……?”

聽到她話的美咲老師面帶不解,這麼說道:“不是的。我只是有點擔心你的狀態,所以才想找你談談。”

“這樣啊……”沙優不禁失落地垂下肩膀,沮喪不已。

“總之,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困擾些什麼。”美咲老師語重心長地說。

“不過你目前最應該做的是專心於大學的事情,而不是被其他的東西分心。畢竟去東京是你的夢想吧?”

“東京……”

“是啊。本來我不該說這些話,但是你最近的狀態實在很奇怪,連上課都在時不時走神……要知道這個關頭是絕對不可以鬆懈的,你明白嗎?”

沙優的眼神微微有些恍忽,臉上亦多出了幾分憂鬱之色。

東京,那的確是她想要去往的地方。

雖然談不上是夢想,不過那個曾經出現於她夢裡的聲音,也有提到過這個地方……

除此以外,事情也正如美咲老師所說。

在離大考僅剩短短兩三個月的現在,確實不宜為其他事情分心。

靜靜吐息了兩下,平復一些紛亂的心緒。

沙優對著一臉擔憂的美咲老師如是說:“……嗯,謝謝老師您的關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管怎麼說,去東京的事情是不能受到影響的,所以還是要認真唸書。

至於其他的,只能從長計議……

東京這邊,今天的新條香也在做著彙報。

“說起來啊,會長,小夕她昨晚哭了哦。”

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瞬間就吸引了某人的注意。

“——說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加藤悠介皺起眉頭說道。

他今早把完成的小說插圖發給町田苑子,這會兒正在察看回函,不過現在卻沒那個心情了。

“嗯~~~”

新條香點著頭,醞釀著垂下眼角,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就這麼紅著眼睛望著他。

“「爸爸……媽媽……不要丟下我」——那孩子這麼講了哦?”

前半句還是傷心欲絕的樣子,後半句就馬上恢復成了平時的悠哉安閒。

不僅學得惟妙惟肖,包括兩種情緒之間的切換也是圓滑自然,收放自如。

——生動再現了小夕當時的模樣。

加藤悠介的眉頭皺得更深,問道:“……你們聊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哦~至少當時沒有,畢竟她是在講夢話嘛。”

“夢話……”

“對啊。”

新條香擺了擺手,百無聊賴地說:“大概是因為想起了傷心的事情吧,所以半夜就做噩夢了。”

“……”

加藤悠介不由得沉默。

這件事應該也與他脫不開關係。

如果他當時沒有詢問起有關家庭的事情,小夕或許也不會回憶起那些傷心的往事。

念及於此,心中不禁微微感到些許罪惡感。

“……今天的學生會活動,你不用參加了。”

“誒——?”

看著被這話搞得一臉納悶的新條香,他平靜地從辦公桌的抽屜裡取出一個信封,做出解釋。

“把這個收起來,裡面有二十萬円。你今天早點回家,帶她去商場買點衣服吧。”

“唔……可是文化祭執行委員會那邊今天還有例會……”

加藤悠介想了想,“那邊的會議幾點開始?”

“四點,在視聽教室。”

“知道了,到時我會出席的,你不用管了。”

“……咦,由會長出席嗎?”

“我和惠一起。”

“這樣啊……”

新條香眨著眼睛,回道:“嗯!那我明白了~我會把會長交代的事情辦好的。”

收起裝有現金的信封,她便施施然離去。

“……”

加藤悠介稍微沉思了片刻,又重新察看起町田苑子發來的郵件。

裡面並不含什麼修改意見。

除了對他的完成速度表示讚歎以外,町田苑子還捎來了原畫師的感謝。

或許是認為給他添了麻煩,那位松原穗積老師的言辭十分客氣,同時也對他能完全還原自己筆觸一事感到驚歎,並提出了交換郵箱的請求。

加藤悠介對此也未拒絕,不過也沒有居功自傲的想法。

且不說輕小說部那邊還支付了他相應的報酬。

哪怕是沒有報酬。

這件事歸根究底也是詩羽的事情,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在這樣的前提下,他自然無法以恩人的身份自居。

因此對於松原穗積老師那邊。

加藤悠介同樣委託町田苑子轉達了自己的歉意與感謝,同時也客氣地表示以後有事可以再找他。

這件事便這麼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