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對對對，就是那兒，用點力，對對，哈……”
漢考克下身裹了條浴巾趴在池子邊上，白色滾燙的蒸汽把他的肌肉凸現得異常精壯。
一個來自半獸人戰士的家眷，可能是女人也可能是男人的類人生物脖子上搭了條搓澡巾，手裡用砂紙用力擦拭漢考克的背。
“你，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塞……塞什麼？”
“塞巴斯蒂安·西亞尼，先生，西亞尼是我母親的姓氏。”
綠色皮膚、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半獸人擠出一個笑容，他騰出手擦了擦汗，心想要不是工錢高，家裡又有幾個小孩嗷嗷待哺，他才不願意來給這貨搓澡。
誰都知道約翰.漢考克不是什麼好鳥，每次都能把搓澡師傅累個半死。
以半獸人的體質累個半死，那換個普通人類來估計直接休克了。
“對，塞巴斯蒂安，我記住你了，下次來還點你。等下你可以去前臺領小費，記領主賬上……為你精湛的搓澡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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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考克舒服地幾乎要呻吟出來。
他平時一般不給小費。
何港心說那你是不知道東北那旮瘩的搓澡老大爺，甭管你是幾年沒洗澡都能給你搓得紅光煥發、皮開肉綻，那才叫技術精湛術業專攻。
鄧布利多在城裡發行了一種金本位的貨幣，稱為“港元”，此港元非彼港元。
購買力差不多相當於美國本土美元的購買力吧。
而且因為城市的展開和更多學者、工人的出現所導致的電力系統的逐步恢復，恩洛斯基地內居民的生活品質和思想追求肯定會逐漸趨向於曾經的現代人類。
屆時貨幣的作用會更大。
所以漢考克其實也是有工資的。
但他每個月的工資都不夠喝酒的，哪兒來的錢給小費，隨時只要這種情況就是記何港賬上。
“能為漢考克先生服務是我的榮幸，哪兒需要什麼小費。”
塞巴斯蒂安殷勤地說。
何港點了點頭心說小夥子你很上道，知道不該記我賬上。
可以，回去就提拔你做搓澡大隊副隊長。
反正現在城市才剛開始規劃，絕大多數賺錢的門路都還是國有產業，也就是公家的錢。
公家的那不就何港家的？
給澡堂子小職員升個職加個薪還不是輕鬆簡單？
說來大概等這座城市徹底在這世上立足，逐漸便會開始有私人企業出現，屆時資本家無產階級什麼的各個階級又會出現。
階級對立也會如人類歷史那般重演。
又是一樁麻煩事兒。
何港和鄧布利多靠著，坐在沒過胸膛的熱水裡，額頭上搭著白毛巾。
他拿起加了冰塊的可樂和鄧布利多碰杯。
滾燙的蒸汽瀰漫著讓人昏昏欲睡的慵懶衝擊著幾人的神經。
冰涼的可樂又讓他們的大腦恢復工作。
“我遇到些煩心事兒，教授。”
何港一直想找個人覆盤論壇裡遇到的事情，可他不知道誰信得過，又有誰在覆盤的時候不會遭遇某些恐怖的事情。
他醞釀了很久，還是決定就在這裡和鄧布利多談談。
畢竟後者算是何港短暫的人生中遇見過最有智慧的人了。谷
而且守護天使就在這附近。
就算有高位想靠一些模因來找麻煩，恐怕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格吧。
守護天使可是個狠茬子。
人家會自爆你怕不怕？
“表達自己的想法不代表你很脆弱，恰恰相反，小港，那只證明你是一個堅強的人。”
鄧布利多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大把薄荷糖放在旁邊的盤子裡，他剝開一顆扔到嘴裡猛灌一大口可樂，然後臉上作出酸爽的表情，
“薄荷糖加冰可樂，誰試誰知道……讓我們迴歸正題，你在為什麼而煩心？”
“嗯……拋開事實不談，有沒有那樣一種可能就世界上同時存在好幾個我，只不過不在這個宇宙裡面。”
“老實說，我是魔法大師，不是麻瓜裡面的科學家，平行宇宙那一套大概在我這裡是行不通的。”
鄧布利多教授招呼一個人類男孩過來，上次叫了一個老半獸人，差點沒把皮禿嚕掉一層。
他享受搓澡的樂趣，繼續對何港說，
“不過這種事情是的確存在的，以前有些人說過他們會在特定的情況下遇到另一個自己，可能是小孩，也可能是老人……不過中世紀嘛，這些人大多被當成巫師燒死了。”
“你看這個世界，教授，你有什麼感受嗎？”
“除了城裡，好像其他地方都是阿茲卡班，那種令人厭惡、令人作嘔、令人……”
鄧布利多睜開眼睛，他皺起眉毛，
“你老實跟我說，這裡真是死人國度？”
何港搖頭，他猶豫了一下，仔細斟酌自己的語言，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準備一旦有被窺探的感覺出現就中止談話：
“這樣的世界，大概有好幾十億個。”
“你說什麼？”
“沒什麼。”
何港很快意識到，系統用一些方法遮蔽了七十億副本這個真相，要知道鄧布利多的身子骨比年輕人還硬朗，更別說聽力系統了。
他於是果斷選擇不再說下去。
“這段時間你們找到拉彌亞的蹤跡了嗎？”
“沒有，她應該不在紐約了。”
鄧布利多回答說。
何港轉移話題，一邊繼續在論壇裡找那些在他記憶裡是嬰兒或者殘疾人、老人之類的弱勢群體談話，也從側面推敲其他人對這種情況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一邊和鄧布利多探討恩洛斯基地的後續發展。
果然不出所料，幾乎所有弱勢群體都被某種神異的力量調整了他們的狀態，有些人像是少過了一段歲月，有些人像是人生被按下了快進。
不管小孩、老人或者殘疾人、智障，全都成了18至35歲之間黃金年齡段、完全沒有會影響正常活動的任何疾病的青年人。
詭異的是，本就處在這一年齡段的普通人好像並不認為這件事情值得關注。
甚至何港一旦跟某個人私聊這件事情，他立馬就會忘記。
而那些被放置到這一年齡段的弱勢群體，他們的記憶、時間線好像完全錯亂。
比如今年是2023年，那個叫蘇宇的男孩子本應該3歲，而如果系統是把他從18歲的時間線拉入副本裡，那後者的記憶最後時間應該是2038年。
可蘇宇的記憶力，今年依舊是2023。
這就太詭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