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7:模因(守護天使表達的任何詞彙所代表的含義都將成為現實,但「模因阻止」「模因阻止」「模因阻止」。)】
來自與特拉維斯、米迦勒完全迥異力量體系的伊甸園守護天使在剎那間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威能。
祂在格拉基的巔峰,由耀眼璀璨白光構成的身體逐漸凝實,身後羽翼疊著羽翼,數不勝數,向遠方的天際拉伸出去不知道多少公里。
手中燃燒著熾烈火焰的壯闊長劍被一隻裸露的手掌握住,直直指向米迦勒和上百天使灑血的長空。
那些璀璨的、延伸出去數百米上千米的白光像是被黑洞收斂,呈現出奇異的半圓弧向內坍縮,然後凝聚成白色恢宏的盔甲。
現在,祂徹底展露出自己的威能。
米迦勒與祂的同伴終於獲得了短暫的喘息的機會,祂看守護天使的目光全無感情,並非有意,而似乎祂生來便沒有感情。
“教授,我需要你立刻驅散這附近的居民,然後召集我們所有的能夠與高階汙穢作戰的軍隊去離這裡最遠的城牆待命。”
何港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槍閃爍著寒光,雖然來自利維坦的海獸之殤更加強大、也更具威能,但何港還是習慣性地時常把這支聖物帶在身側。
他昂首看已經灰敗、腐朽的天門,那上面傳世的輝煌浮雕此時已經變成了血肉、肺腑、內臟與五官的抽象作畫。
好像整個天國都已經被某個大汙穢佔據。
不,這或許不是好像。
而是事實。
模因視角正在米迦勒的概念衝擊中逐漸潰散,那些又被稱為新約基路伯的天使正逐漸把自己用來應對邪惡的那副令人不安的面孔呈現出來。
何港強忍住視網膜上傳來的微微刺痛感。
他對鄧布利多說:
“還有,教授,你得退回教堂裡,這場戰鬥你和哈特都很難插足其中。”
“我去安排。”
也在此時,戴安娜與漢考克落到鶴崗身邊。
“那扇門裡的東西很危險!”
戴安娜脫下了何港贈予的大衣,穿上她傳承自天堂島的戰甲,英姿颯爽,手中弒神之劍居然是一件傳奇武器,擁有屠戮傳奇的威能。
昂首,黑色的長髮隨狂風飄揚,她說,
“可能同萊克斯.盧瑟創造的那只怪物一樣危險!”
因為被系統植入了相關記憶,何港知道她說的那個怪物應該是萊克斯.盧瑟利用氪星技術和佐德將軍屍體創造出來的究極生物毀滅日。
除非直接被大量氪石刺入體內,否則絕不可能被殺死的幾乎不能被稱為生物的東西。
“如果衝進去,我可能會死。”
龍化的漢考克已經擁有史詩的力量,如果不算那一身神器,他的力量、耐力已經與戴安娜不相伯仲。
他神色凝重。
看米迦勒身上滲透出來幾乎要成一場大雨的血液,很難想象祂是怎麼守住這道大門的。
特拉維斯已經率領他的天使小隊自發加入米迦勒的隊伍。
現在,這上百名至少是鉑金階權天使的存在正在米迦勒這尊傳奇的帶領下嚴陣以待。
但他們已經非常疲倦了。
而且大多傷及肺腑。
守護天使只是高舉長劍昂首注視那道大門。
祂身後恢宏、生機的伊甸園裡,有更多類似的個體在透過與天門類似的門在觀察外界。
當祂們見到天空那道開了些許縫隙的天門,有白熱的焰光璀璨著纏繞上守護天使手中的長劍。
天門上纏繞著血肉鑄成的腕足。
斑斕而粗壯。
探出來,滿天揮舞。
卻又懾於守護天使的恐怖能力而不能再聚成形。谷
米迦勒的氣機愈發地虛弱。
祂驟然望向何港。
於是猛然間,巨量到恐怖的記憶便要刺入他的大腦。
但其中的大部分都被某個神秘的力量抵消,只留下一小段影像——
“是時候作出抉擇了。”
稱得上莊嚴恢宏的女人的聲音從古老的石座上響起。
那是一株高大的鹽柱,幾乎達千米,頂端有樹冠般的增生撐開,有遮天蔽日的陰影落下。
那巨石王座便坐落在鹽柱樹的冠中,最粗壯的枝幹上。
以米迦勒的視角,女人坐在這石座上,望著遠處寸草不生的焦土廢墟,廢墟上有參天的石柱支撐著一座昏暗不可見其內裡的神殿。
神殿中的晦澀與邪惡簡直要匯成滔天大海。
“你知道,主已經墮落了,米迦勒。”
她座下王位,以這個視角來看不知道有多少歷史,佈滿塵埃、生滿鏽蝕,腐敗灰暗,上面依稀可見的青銅浮雕卻依舊能見到它過往的輝煌。
她說,
“一界又一界,每一次我們的努力都是徒勞與妄然。”
白皙細長的手指叩擊著扶手,不似實物的黑色長裙在風中搖曳,裙襬晃動露出一小截細嫩蓮藕般的小腿。
但當紫色的面紗落下一角,露出的面孔卻長著細密鐵青的鱗片。
那是……如龍的鱗。
“我等奉命死戰。”
這個聲音毫無疑問是從米迦勒的口中傳出,祂向前一步,卻又好像在咳嗽,伸手抹去嘴角帶著些微燦爛金色的血。
“但不是毫無意義地死在你的天國,死在你已經淪陷的那些天中。”
女人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他們就像兩個AI機器人在互相對話。
只有絕對的理性。
她猶豫片刻,看不清顏色的瞳孔裡好像有一條細小的蛇在遊蕩。
她又說,
“在某一界,有個名叫路易斯·埃斯塔西奧的異教徒為我們最後僅剩的希望留下了足以燃燒天穹的火炬,米迦勒,你會拋棄理性、拋棄信仰,為了這個異教徒而戰嗎?”
很久的沉寂。
久到何港都以為對話已經結束。
但米迦勒說話了。
祂說:
“我會那麼做,但沒有背棄我的理性與信仰。”
接著,刺耳的長鳴響起在米迦勒耳朵裡。
【滴——】
像是……系統開機的聲音。
【守護者……】
聲音中止。
因為記憶便到此為止了。
然後,畫面也中斷,但何港最後的視線中,米迦勒迎面走入了某個巨大的門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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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門的邊沿,純粹的黑暗在向外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