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側廳,何港就微眯雙眼。
空氣中瀰漫著普通人根本無法嗅到的、但在他們這裡卻異常濃郁的令人作嘔的味道。
這味道非常濃郁,幾乎要凝出形狀。
屍臭、腥臭,還有某種……類似蟲子分泌的液體揮發的那種草腥味。
“令人作嘔……”
伏地魔虛弱地擺出一個不安的表情,他和何港、鄧布利多一樣,在理智值大幅度降低之後,已經開始能夠見到遊離在這個世界之中那些詭異的虛幻事物。
當然,後兩者並非理智下降才能見到。
那些事物也可能並非虛幻。
他們這才看向一切異味的來源。
哈利.波特。
這個額頭有著閃電形疤痕的孱弱男孩雖然在他的兩個朋友眼中還似乎很正常,只是疼痛難忍,面部也充斥著根本無法壓抑的仇恨的痛苦。
甚至於那根被修復好的魔杖尖端都開始在閃爍某些綠色的光芒。
這個世界,瑩綠色代表死亡。
除了哈利.波特自己因為他母親的捨生忘死從死亡咒語中倖存下來其餘沒有任何人能做到這一點。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裡的人都太弱了。
你看,阿瓦達索命咒甚至都不能殺死一隻還沒成年的火龍。
此時,有詭異的變化在哈利.波特的身上出現,並只呈現在何港和伏地魔的眼中。
他的傷疤裂開,露出裡面的大腦皮層,有一條又一條粘稠的、如圖白色蛛網一般的細長蠕蟲在那些表層溝壑中瘋狂蠕動。
它們偶爾探出腦袋,露出一張細小的人臉,在空氣中噴吐某些無色、有著劇烈臭味的物質,似乎正是受到這物質的作用,讓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的負面情緒被無止境放大。
“這個男孩……”
伏地魔感到些許驚恐,在他漫長邪惡的一生中見識過許多讓人作嘔的場面,但這幾日見到的一切簡直顛覆了他的三觀,他壓低聲音問何港,
“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很詭異的變化。”
何港眉頭也皺起,
“可是……這不應該。”
他於是在心裡默問系統:
“怎麼回事,我記得……汙穢十字創造的教堂能夠驅逐任何進入的不潔之物。”
“很抱歉,系統沒有做出該教堂中存在不潔之物的判定,請進行自檢。”
系統的聲音相當機械化。
在這個世界,祂的算力被壓榨得很厲害,許多時候甚至都不能使用那些人性化的語氣和助詞。
但何港差不多瞭解。
意思是,系統根本沒有檢測到有髒東西在哈利.波特的腦子裡。
可是……這怎麼可能……
突然,何港好像回想起什麼。
他知道自己漏掉什麼東西了!
“我們在有求必應屋的時候,初時是不是見到許多詭異的灰霧,但一有人出現,那些灰霧就消失了?”
“好像是的……”
伏地魔也開始思考。
他似乎恍然大悟,
“在霍格沃茨的校長辦公室裡,我們破壞了冠冕,那裡面爬出來一條蟲子,並且能夠清晰地幹知道這蟲子是真實的,但在貝拉特裡克斯走進來之後,蟲子就消失了!”
他們對視一眼。
概念類汙穢?
或者類似概念類汙穢的東西?
何港有所察覺。
正是這個概念欺騙了汙穢十字,讓它認為教堂中沒有不潔之物。
“你們倆,先出去。”
何港讓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先從這裡離開,
“等等,你先把這個拿著,等他們一出去你馬上喝下去。”
說著又給了哈利一個小瓶子。
這個小瓶子裡只有可能不到10ml水吧。
“這是什麼?”
“要不是這事兒,你這輩子都得不到的好東西。”
何港撇了撇嘴。
伏地魔舔舐自己的嘴唇。
他知道那是什麼。
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生命泉水精華……
“我們哪兒都不會去!”
羅恩.韋斯萊終於有些亢奮,他好像擔心何港和伏地魔會對哈利.波特做些什麼事情。
他扯住赫敏的袖子,
“你這個黑魔頭,要想傷害哈利,至少得先過了我這關!”
後一句明顯是對伏地魔說的。
但一股子無法抗拒的力量提著他倆就把人扔了出去。
何港收回魔杖。
“老實說,就算拋開我們的屬性對比,除了赫敏.格蘭傑小姐之外,你們幾個的魔法造詣還不如我這麼個半路出家的假和尚。”
他說。
雖然這有些作弊了。
他是提取了鄧布利多的傳奇巫師天賦的,哈利.波特和羅恩.韋斯萊這樣的普通巫師當然沒法和他比。
果然,在兩個無關人等被清離,瞬間便有恐怖的事情發生在哈利.波特身上。
鮮血如注地從他的額頭傷口流淌下來,那裡徹底裂開,裡面的蟲子發出驚喜的歡呼。
這一次,哈利.波特也聽到了聲音。
更感受到了有東西在自己的腦子裡蠕動。
“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他驚恐地大喊。
“閉嘴,把這東西喝了!”
何港瞪他,讓他把生命泉水精華喝下去。
哈利.波特趕緊強忍著劇痛照辦。
果然,額頭的傷口瞬間開始修復。
也在同時,汙穢十字召喚的教堂檢測到了不潔之物的入侵,有朦朧的光從穹頂落下,居然穿透一切直接作用在哈利.波特的顱內。
細密的驚聲尖叫讓他的腦子幾乎要炸開。
一縷縷黑煙從哈利.波特癒合的口、鼻、目、耳中湧出來,其中伴隨著不知道什麼生物的慘叫。
令人極度不安。
這個過程持續了不到幾秒鐘,然後,他就安靜下來。
“好了,髒東西被清理乾淨了。”
何港拍了拍伏地魔的肩膀,
“去,等他完全清醒就去對著他使用阿瓦達索命咒。”
“可是……”
“放心,沒問題。”
何港安撫正要發出質疑的哈利.波特,
“就算你死了我都能給你拉回來,而且不這樣根本沒法消除你體內的靈魂碎片。”
說完,何港就離開了側廳。
另一邊,鄧布利多也差不多幫助納吉尼重塑了人類肉體,容貌倒是和過去沒有絲毫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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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清除掉剩餘的最後兩個魂器就非常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