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坤嚇得不說話,方正瞅了對方一眼。
其實面對過這麼多學生,男人很少有如此嚴肅的時候,只是含著香菸道:
“警察調查事情的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今晚發生的一切就會公之於眾,我猜那群人也不會把你的事情給瞞著。”
方正又吸了一口煙,皺著眉頭道;“記得學生檔桉上,李玉坤你爸也是警察來著對嗎?今天晚上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場。”
李玉坤眼睛忽然睜大了一點,整個人都發抖了起來。
“方老師,我..”
“為什麼要幹這種事?為什麼要加入這夥人?”方正冷冰冰問道。
“我..”他顫抖的張開嘴:
“我一開始只是覺得跟他們玩有意思,想幹什麼都行,而且學校裡的人都怕我,可是後來我想退出,他們不讓,而且還讓我每天幫著他們要錢,我要是送不到就會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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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聲音高了一些:“所以你就去搶別人的?李玉坤你在想什麼?!你爸是幹什麼的?”
男人長出口氣,伸出手:“手機拿過來。”
李玉坤似乎是猜到了什麼,慢慢悠悠的把手機拿了出來。
方正接過對方手機,在通訊錄裡翻著號碼。
邊找邊說:“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什麼事是對什麼事是錯我想你也很清楚,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出來後跟那些你欺負過的人道個歉,把錢還了,到時候我還當你是我的學生。”
他找到李玉坤父親的電話號碼,波動後那邊都都都的響了好久。
好巧不巧的,李玉坤的父親還真的在這次的清理娛樂會所的活動中。
接到方正的電話後,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迷惑變為呆滯。
到最後電話還未打完,便急躁的去到娛樂會所的監控影片那檢視真相。
李玉坤自從方正撥通電話後,耳朵就像是嗡鳴起來,他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或許李玉坤有想過自己這麼有這麼一天,也或許沒有想過,但至少此時此刻,他知道了什麼叫做後悔。
方正拿著電話道:“對對,李先生我現在就在南邊的那條小巷子裡,您要過來嗎?好好。”
方正結束通話電話,把手機重新還給李玉坤。
對方單單只是接過這個電話就像是付出了巨大的勇氣。
方正吸完了嘴裡的香菸,把菸頭扔到地上用力踩滅。
隨後便去到巷子口迎接李玉坤的父親,那是個長的很老實的警察,留著幹練的平頭,看著跟李玉坤平時的凶神惡煞完全不同。
對方的腳步匆匆,中途因為急躁還差點踩到一個石頭而絆到。
方正迎接到對方後,這位老實的警察父親看到方正,有些無法相信這就是剛剛在影片裡以一敵百的男人。
方正跟對方簡單的握了個手。
男人將李玉坤涉黑的事情跟他父親簡單說了一下,還有一些因為涉黑之後所做的錯事:
“其實李先生,這些事情即使我不告訴您,相信公安機關用不了幾天也會查的一清二楚,我現在之所以馬上給您打電話是希望..”
李玉坤的父親沒等方正說完就已經紅著眼睛聲音顫抖的點著頭:“我知道,我知道,謝謝方老師。”
作為一個警察,他當然很清楚自首跟等著被抓的區別是什麼。
“那好,李玉坤我就交給您了,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方正說完後看了一眼巷子裡的李玉坤,只是剛想轉身,卻是對方的父親忽然拉住了方正:
顫抖道:“方老師!我能求您到時候在學校面前幫我的孩子說幾句話嗎?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求求您。”
方正笑了一下。
“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好學生的,您懂我的意思。”
“謝謝,謝謝方老師。”
這名警察父親看著方正走遠。
一直等到方正離開在巷子的盡頭,他才終於轉頭望向自己兒子,慢慢的走過去。
父子倆在陰暗的巷子裡面對面站著,卻是誰也說不出一句話。
方正其實即使離得很遠,也能聽到聲音,這對父子倆談的話不多。
一共只有簡單的幾句,但最有力度的是一聲刺耳的“啪”聲,那位父親守著兒子,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耳光。
李玉坤這才悔恨的落下淚來。
這晚方正回到家後,一打開門,就發現蔣夕瑤就站在屋內冷冰冰的盯著自己。
可是女人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
目光就忽然看到方正手臂上身上滿是鮮血,吃醋的眼神頓時變為擔心,她趕緊的去扶著方正。
以為他是受了什麼重傷。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身上這麼多血?!”
男人坐在沙發上實話實說,但蔣夕瑤顯然不信,去衛生間把毛巾弄溼,坐在一旁給他擦臉上的血:
“打架能打成這樣?!”
方正笑著說:“是真的,我以一敵百!”
“我信你呢!你到底受沒受傷,不行我們先去醫院,你千萬別有事。”
方正看到蔣夕瑤焦急的眼睛都發紅了,才揉著她的腦袋道:
“沒有受傷,以一敵百嘛,我收哪門子傷?”
“真的?”蔣夕瑤今晚始終都在擔心中渡過。
第二天一早,李玉坤沒有來學校上課。
同學們雖然都很好奇昨天方正跟李玉坤到底是幹嘛去了,今天李玉坤又為什麼沒來學校,不過方正沒多做解釋。
一直等到晚上快放學的時候,三年級四班的學生們照常去籃球場練球。
方正則是被校長叫到了辦公室,李玉坤的父親也在裡面。
這位警察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他兒子的情況,說是因為涉黑跟搶劫,要在少管所裡待上半年時間。
本來判的是小兩年,但因為法官考慮到一些因素,還有李玉坤的積極配合跟主動自首,所以適當的進行了減刑。
李玉坤父親從學校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叫住了方正:
“方老師,那孩子有句話要我帶給您,他讓我給您說對不起,說是半年後等他回來,但還是想讓您繼續當他的老師,到時候他會跟所有人道歉的。”
方正對著這位父親點了點頭。
離開教學樓後,男人揣著褲兜去到籃球場。
丁鵬還有蔣夕瑤,尚東方等人都等不及了:
學生們齊聲道:“方老師您好慢啊!”
“靠!我不來你們就不練了嗎?!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