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是。”
蔣夕瑤從始至終都在觀察楊小雪的反應。
“方正他在家有時候大大咧咧的，可能會給您惹些麻煩，您別放在心上。”
楊小雪擺擺手，她總覺得這個女人說話無形就壓著自己一頭：
“沒有沒有，方老師人很好的，我們很多同事都喜歡跟方老師一起共事呢。”
“是嗎，那就好，楊老師您等我一下。”蔣夕瑤腳步不緊不慢的走到方正身邊。
方正還在盯著教桉呢，就感覺到一陣香風飄了過來。
抬頭道：“蔣總有何指教？”
蔣夕瑤不懷好意的看著方正，語氣變得很輕，很小聲：“你是裝傻還是故意不跟我說？”
楊小雪其實聽到了一點，不免緊張了起來。
方正卻一臉茫然：“什麼？”
蔣夕瑤抿著唇，悄無聲息的用手掐了一下方正肩膀，疼的方正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女人大早上發什麼瘋？怎麼了這是！
“你？！”
蔣夕瑤威脅的看著方正：“中午來美術室找我，我給你帶了午飯。”
說完後蔣夕瑤重新回到楊小雪身邊，帶著微笑，只是這微笑在楊小雪眼睛裡，不是微的很笑，甚至有點可怕。
“楊老師，我今天第一次來你們學校，先帶我熟悉一下鬱金香中學的環境吧？辛苦您了。”
楊小雪嗯了一聲。
“不辛苦，那我順道拿著美術室的鑰匙吧，待會一起把美術室的一些要求也給您說一下。”
“好。”
楊小雪回到自己工位拿著鑰匙，中途她其實很不想去看方正，但越是不想，眼睛卻越是很不聽話的偷瞄了方正一眼。
這簡單的一眼，很輕鬆的就被蔣夕瑤給看到眼裡，她再次算是確定了心裡的想法。
拿好了鑰匙，兩女走出辦公室。
方正等到楊小雪走了，才用手揉著右臂，心想女人來大姨媽還真是不好惹，自己只是裝個傻而已她也太誇張了。
楊小雪兩人離開教學樓後前二十分鍾，其實還是很順利的，中途蔣夕瑤也沒說什麼奇怪的話。
只聽著楊小雪在跟自己介紹食堂在哪，操場在哪，還有學校裡一些有趣的習慣跟特殊的裝置。
帶著蔣夕瑤大致逛了一圈，兩人才重新回到教學樓一樓的美術室內。
長達二十分鍾的介紹，讓楊小雪心裡也暫時的放鬆下來的一些，自己對方正的心意這位蔣總應該是沒發現的。
還好還好。
用鑰匙開啟美術室的門。
“蔣總，這就是我們學校的美術室了，因為平時這裡不怎麼用，所以基本都是關閉狀態，美術大賽開始之後，這裡以後就會全天開放，學生們隨時都能來。”
蔣夕瑤點點頭，進到畫室，發現這座學校的畫室還算不小，足有四五十個畫板的位置。
而且校方也應該早就對畫室的衛生進行了處理，一進去沒有什麼塵土味，畫板畫紙都是新買的，地面也乾乾淨淨。
楊小雪：“以後這裡就是我們兩個工作的地方了，哦！一樓還有一間辦公室校長專門給您騰了出來，您平時累了可以去辦公室坐一會，我現在也帶您過去看看？”
蔣夕瑤來到一個畫板前，上面掛著一些不知道哪些學生留下的畫。
“在這先休息會吧，我逛得有點累了。”
楊小雪一時沒搞懂蔣夕瑤這話是什麼意思，甚至覺得這話很奇怪：“那個辦公室距離這裡也就幾步，不遠的，我陪您去那休息吧..”
蔣夕瑤盯著畫板的眼睛忽然看向站在身旁的楊小雪，嘴角微笑：“楊老師，我這個人喜歡有話直說，您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個學校當負責人嗎？”
楊小雪其實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她應該是為了來看方正，但楊小雪沒敢這麼說。
“看得出蔣總平時很關注教育事業，而且參加美術大賽應該對您的公司也有..”
蔣夕瑤輕輕長出口氣，不打算再繞彎子了，打斷她的話：
“我是為了方正來的，最近公司事情多，我沒什麼時間陪他，所以特意藉著美術大賽的名義來多陪陪方正。”
楊小雪手心莫名有了汗水，尷尬笑道：“是..是嗎？也可以理解的，畢竟方老師是您男朋友。”
“楊老師有男朋友嗎？”
“這個..還沒有呢。”
“怎麼不找個？”
楊小雪使勁握著手裡的鑰匙。
“還沒遇到喜歡的吧，蔣總，要不我還是陪你去一樓的辦公室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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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夕瑤站直身子，毫不避諱的盯著楊小雪：“還沒遇到嗎？那您覺得我家方正怎麼樣？”
“什..什麼..”
楊小雪臉一下子紅了，她是真的對這個女人感到害怕。
支支吾吾道：“蔣總您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喜歡方老師，而且他現在不是跟您談著戀愛呢嗎？”
蔣夕瑤嘴角翹起：“我說過您喜歡他了？而且您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
“您不太擅長說謊。”
蔣夕瑤慢慢坐在一個畫板前，拿起一隻畫筆揣摩欣賞：
“其實楊老師喜歡我男朋友倒也挺正常的，畢竟方正他的確是很招女人喜歡，我也不例外，但這事畢竟講究一個先來後到，您說是嗎？”
楊小雪低著頭，手指因為攥鑰匙攥的太緊，關節都有些發白。
“是..”
蔣夕瑤：“平時在學校，你們兩個經常在一起吃午飯？”
楊小雪其實不想說實話，但此刻卻鬼使神差的還是回了句：“是..”
“所以他有跟您提到過我嗎？”
“是..”
蔣夕瑤看了眼楊小雪：“那您是怎麼想的？是打算退出，還是打算？”
楊小雪忽然抬頭，兩眼有些發紅的看著蔣夕瑤：“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我的確是喜歡方老師，但我絕對沒有從您身邊搶走他的意思，對我來說，他能好好的就行了。”
蔣夕瑤摸著畫筆的手忽然停下，因為女人從楊小雪的這話裡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女人不像是才剛剛認識方正。
楊小雪已經急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總之，我沒有，蔣總，我會跟校長說把美術大賽的負責人交給方老師的，我退出。”
楊小雪的徹底放棄倒是讓蔣夕瑤十分意外，她看向對方泫然欲泣的模樣。
臉上凝重起來。
隨後蔣夕瑤忽然笑了，她放下畫筆，從口袋裡拿出一片紙巾遞給楊小雪，站起身：
“抱歉，我剛剛語氣嚴肅了一點，您別放在心上。”
楊小雪低頭盯著那片紙巾，很小聲：“所以您..您能相信我嗎..”
“當然，我看得出您沒騙我，但同樣作為女人，希望您還是能顧忌一下我的感受，畢竟您真的很漂亮也很有魅力，我也很擔心。”
楊小雪嘴角動了動，這才接過蔣夕瑤手裡的紙巾，擦了擦眼淚：“謝謝您，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已經跟我媽媽申請出國學習的名額，過段時間就要走了。”
“您媽媽？”
“就是校長。”
蔣夕瑤笑道：“原來是這樣”，她拿出一張名片：“楊老師日後如果在國外有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聯絡我，我欠您一個人情。”
楊小雪一愣，隨後也笑了出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下。
“謝謝不過不用麻煩了，你欠我人情這話也怪怪的，不過蔣總，您真的跟方老師很般配，我祝你們兩個以後能好好的，白頭偕老。”
“謝謝您。”
蔣夕瑤用手幫她抹了抹眼淚，幾個小時後，方正正在辦公室裡發呆，就收到了楊小雪給自己發過來一條訊息。
“方老師，我最近要出國一趟，學校給我批了長假，美術大賽的事我跟校長申請說負責人先由您擔任，希望您跟蔣總好好努力，加油哦。”
方正盯著手機上的訊息，一臉茫然。
“哈？！什麼情況？！”
他想打電話問問楊小雪是怎麼回事，結果..那邊不接了。
而在楊小雪的簡訊之後，蔣夕瑤也隨之發來了一條訊息：“來美術室，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