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看到龐染傳過來的東西，那個老吸血鬼卻有了別的想法。
“那個，能不能……”
“啥？”
“能不能換個人籤訂契約？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來服侍大人了……”
“哦？”
看到老吸血鬼一臉唏噓的說出這樣的話，龐染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可以選擇另一個可以信任的吸血鬼……”
這個老鬼說話的真假？龐染有八成肯定，這傢伙只是不想承擔風險而已。
反正他需要的只是一個信標，換另一個吸血鬼沒什麼太大區別，甚至換一個蠢笨一點的更容易控制，所以他順水推舟，並沒有再說其他。
這之後，那個老吸血鬼拉來一個據說是他後輩的年輕男性吸血鬼，讓龐染將方法傳授。
再之後，等到契約完成，那個男性吸血鬼額頭上也出現血色花紋後，龐染選擇了先行告退。
他要去準備下次交易用的鮮血，而老年吸血鬼這邊也同樣需要準備。
龐染那邊的事情並沒有太值得提及的事情，他只需要去一趟三號和四號異世界，讓茉莉和十三號幫他收集一些野獸鮮血就好。在六號異世界這邊的事情才是重點，看到龐染離開後，一直沒和龐染互通姓名的老年吸血鬼終於能收起所有偽裝，對著那個簽訂了契約的男性下級問道。
“卡拉，你覺得如何？”
“大人……”
“叫我爺爺就好，畢竟你爸爸曾是我的兒子……”
面對這個年輕的吸血鬼，老吸血鬼難得的露出一抹慈善之色。
“大……爺爺……”
可那個叫卡拉的年輕吸血鬼卻沒有露出任何見到親人時該有的表情，反倒是越發的恭敬。
由此可以看出，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像老吸血鬼表現的那樣親密。
“我感覺這個契約和我們血族的初擁有一點點像……”
“初擁？那個怪物能控制你？”
聽到叫卡拉的年輕人說出這個，老吸血鬼的眉頭不由皺起。
“我，我也不確定，只是感覺有點像，還多了一個可以用靈魂交流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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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年輕吸血鬼的見識太過淺薄，只能這樣說個大概。
“你先下去吧。”
不過這對老年吸血鬼來說已經足夠，他的性格一直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當初要不是擔心龐染那個亡靈有什麼古怪，他也不可能拉出他的下級頂缸。
“有點意思。”
等到原地只剩下老年吸血鬼一個人，老年吸血鬼不由摸了摸乾淨的下巴，露出一點點淺笑來。
因為原初神教追求的自殺救贖，所以這個教派的高層經常更換，且都待不了多長久。
正是依仗著這個，老年吸血鬼才能以普通教徒身份漸漸登上現在的教主之位。
在沒有碰到龐染這個有智慧的骷髏前，老年吸血鬼的確有幾分尋死的心思。
他的家族已經完了，只剩下一個心思難猜的“孫子”卡拉；他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變得不再有意義。但龐染的出現，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龐染的誘惑卻讓他看到了另一條路。如果他真的能掌握鮮血貿易這個吸血鬼必需，卻越來越稀少的利器，不管是重建他的家族還是延壽都已經不像原來那樣毫無頭緒。
也許有一天，他也能達到大公的高度，讓自己的家族也能成為這方世界的一方霸主。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讓龐染這邊的線斷掉。
而此刻，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檢視龐染留下的手段有什麼詭異，也不是去聯絡紅寶石大公的親屬，商討交易的事，而是先把原初神教的那些教徒解決。雖然那些人中有很多可以拉攏，有很多可以談判，並不一定都要解決，但老吸血鬼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把所有人都送入救贖之路。
這樣做有兩個原因。
一是他不想讓那部分可拉攏的人分薄他賺取的利潤；二是杜絕同樣掌握著召喚亡靈的教徒有幸把龐染召喚出來。
雖然這種機率很小很小。
但鮮血商人真的有一個就夠了……
……
罪惡之地，紅寶石堡。
已經三千九百六十八歲的紅寶石大公依舊保持著他變成吸血鬼時的中年人容貌，可見他的吸血鬼生命還處在壯年期，離最終的消散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按照常理，像他這種既不需要擔心壽命，又已經站在這方世界巔峰的人能影響到他心情的事情很少很少。
可早上，他剛剛按照慣例喝下一杯處女鮮血，便惱羞成怒的把被子摔倒地上，對著附近服侍自己的下級全罵了個狗血淋頭。
讓他生氣的並不是這些傢伙給他準備的早餐不合他的口味，而是他喝第一口的時候就已經發行，這杯所謂的處女鮮血其實是處男的。兩者雖然很像，但細微的口感還是存在一定的詫異，處女的會更芬芳一些，而處男的更有活力。
咳咳，扯遠了。
以往的紅寶石大公其實是一個溫和的人，即使手下有什麼小錯，他也不會太過生氣。
這次他這樣，是因為他明白，紅寶石領，包括其他大公或者其他血族領地都出現了一個攸關生死的問題。
他明白，即使他的下級再馬虎，也不可能犯用處男血代替處女血的低階錯誤。
而這樣的錯誤發生了，代表著他這一支的食物來源已經出了問題。
“呼……”
等到所有的下級僕人都被趕走，只剩下的一個人在紅寶石大公不由吐出一口濁氣。
“難道我們也逃不掉最終被滅族的命運嗎？或者冥神的報應已經來了……”
之後，他低低的呢喃起來。
“不，我們不應該放棄，我記得上次血心大公說過，如果我們七大氏族聯手的話，還有一線生機，畢竟吸血鬼的血也可以飲用，而是比那些普通生靈的鮮血更有味道……”
再之後，他不由想起上次七大公會晤時被他拒絕掉的提議。
就在這時，一個急急慌慌的聲音響起，將紅寶石大公的思緒打斷。
“太爺爺，太爺爺，我有一個好消息……”
大公抬頭，看到自己的開心果，自己的重孫女正毫無淑女形象的自外面跑進來，讓他忍不住的露出寵溺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