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那些高等級的撈……”
“撈住別先往回拉，要提起來，離開河水骨頭的衰減程度會變慢很多……”
“手腳麻利點……”
“……”
在屍河邊，龐染一面補充被毀壞的標槍，一面對著神荼增長他們“指導”道。
要是光有增長幾個，他恐怕說幾句就會沒興趣再說，但剛剛加入隊伍的神荼可是一個有智慧的好勞力，他怎麼能敷衍了事。
只是神荼貌似覺得自己屈服於一個白骨骷髏太過丟臉，雖然聽話，但怎麼看怎麼有種磨洋工的感覺。
“唔……”
這就是擁有智慧的壞處，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
摸著光溜溜的白骨下巴思考了幾秒後，龐染來到神荼面前，對他問道。
“怎麼，不服氣？”
“沒有……”
看到龐染搭話，神荼盯了龐染幾秒，然後悶悶的回答道。
“你知道你輸在哪裡了嗎？”
發現神荼心裡還憋著火後，龐染搖了搖頭，然後話題一轉，繼續問道。
“哪裡？”
這句終於讓神荼不再掩飾，他快速的反問一句，可見這其中他真的有很多不爽。
“智慧，以及智慧帶來的裝備。”
對於神荼的疑惑，龐染指了指自己的腦殼，高深莫測的回答一句。
“什麼？”
這卻讓神荼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
“你沒有我聰明，所以你輸的不怨，你看這是什麼？黃金長槍……”
發現神荼比自己預想的更笨後，龐染直接拿過還沒有拆分的黃金長槍，對著神荼解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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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裡話外的意思無外乎神荼不如他，輸的不怨，要是他用黃金骨骼做的長槍射神荼，恐怕神荼早就被分屍了。
“……”
聽罷這些解釋，神荼略有些茫然的伸出手指，在黃金槍頭上輕輕一滑。
“呲啦……”
隨著這樣的聲音響起，神荼看到他漆黑的手指骨上多出一條長長的傷痕，證明龐染說的並沒有錯，金骨對他的壓制極大。想到龐染能獲得金骨，並製成各種各樣他完全想不到的裝備，他的心中終於認同了龐染這個主人，且整個心氣神像被抽乾一般，變得低落起來。
不管怎麼說，他都輸給一具白骨骷髏，這對於他這種以往堅信等級碾壓的骷髏來說，相當於三觀重塑，肯定不會毫無反應。
“好好幹……”
看到神荼從身到心都屬於自己，龐染滿意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如果你能撈夠足夠的黃金骨頭，我就用黃金骨頭給你做一套裝備……”
最後，他只需要灑下一個誘餌，便能讓神荼重新變得充滿活力起來。
胡蘿蔔加大棒，一向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御下手段之一。
“呼……”
看到神荼重新歸隊，熱情高漲的撈取骨頭，龐染大松了一口氣。
雖然剛剛他顯得很淡定，但他以往畢竟只是一個宅男，根本沒有管理下屬的經驗。
幸好，神荼雖然有智慧，但腦子的聰明程度有限；幸好，他們已經簽訂靈魂契約，大大的減小了龐染收復手下的難度。
想到神荼的智慧，龐染沉默下來，想起剛剛的意外發現。
身為保留著前世記憶的智慧生物，龐染明白，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
所以他知道，即使有靈魂契約這個限制，背叛也是可能發生的。
在前世，不管是歷史還是他生活的那個年代，不都有很多明知道會死，但還是去做的人嗎？
因此在剛才，他在“開導”神荼的時候，自己的靈魂之火一直在關注神荼獻上的那朵靈魂之火，並決定只要發現神荼不對，他便想透過這個來制裁對方。
在這個過程裡，他意外的發現，如果他集中精神的話，他能看到神荼的記憶。
現在又嘗試了一番，發現不止能看神荼的，增長他們的同樣如此，讓龐染若有所思的明白，靈魂契約的強大之處。
這個契約號稱從身到心，控制力第一，可不是浪得虛名。
與這點發現相比，更讓龐染在意的是另一點，那就是神荼獲得智慧的過程。
對方並沒有恢復前世的記憶，而是有過一段奇妙的經歷。
透過對方的記憶龐染知道，曾經有一個老魔法師不知道是腦袋抽筋還是怎麼的，竟然召喚了一具灰骨骷髏作為藥劑助手，並讓對方參與了很多重要的實驗。依靠著老魔法師的魔力渾厚以及老魔法師的主動餵養，當時還只是灰骨骷髏的神荼在異世界待了很久很久，按照那位老魔法師的說法，那足足有一年零三個多月。
雖然最終，老魔法師因為神荼一直沒有表現出智慧而把神荼放棄，但迴歸冥界後的神荼卻和其他的灰骨骷髏再不相同。
不知是習慣還是其他，他在空閒的時候總會憑空練習老魔法師教給他的藥材切割，清洗燒瓶等等，讓他在晉升黑鐵時意外的覺醒了真正的智慧。
“是因為那些練習麼？”
想到神荼唯一的不同之處，龐染很有深意的看了看增長他們。
如果練習人類的東西對骷髏覺醒智慧有用處，那麼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壓榨壓榨，咳咳，不對，是好好指導執導增長他們工作了。
“該死的……”
看罷，龐染卻突然咒罵一句。
因為想到智慧，他又想到那個該死的矮小骷髏。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射爆你……”
狠狠的嘟囔一句後，龐染繼續回到剛剛製作標槍的地方，努力起來。
現在算上神荼，對了，還有神荼召喚的五個白骨骷髏，他們這邊一共有十二個可用的骷髏，因此他必須準備更多的白骨標槍。等到他下次看到那個該死的矮小骷髏，他一定要讓對方見識見識什麼叫標槍雨，什麼叫大秦帝國的雄風，什麼叫千年殺。
“對了……”
想到神荼的天賦技能，龐染心中一動，本打算叫過神荼來好好問問。
如果他召喚的骷髏也和別的白骨骷髏一般，是不是意味著龐染能夠快速暴兵。
不過當龐染看到神荼正撈骨頭撈的起勁時，他直接沉下心神，打算好好看看神荼的記憶。
這對他熟悉靈魂契約很有好處，且不會打擾神荼的工作，簡直完美。
在最後，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個被他忽略的問題。
那就是和他們交手過的黑膚殭屍按道理來說應該有兩個天賦技能，可戰鬥的時候對方只展露過一個，是因為對方很奇特，只有一個？還是對方的另一個是被動技能？呃，這個疑問恐怕永遠沒有答案了，畢竟那家夥既沒有智慧，脾氣還又臭又硬，最終只能落個被吞噬的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