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靈魂的感覺美妙極了。
龐染雖然沒有吸過毒，但他知道別人描述的吸……毒感覺，知道兩者都能讓人飄飄欲仙，欲罷不能。而且更美妙的時，吸……毒會造就毒癮，腐蝕人類的身體，可吞噬靈魂不會傷害亡靈生物的身體，反倒能增加亡靈生物的魂火強度，讓他們變得更強。
因此等到那個骷髏頭眼中的魂火徹底熄滅，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左手側，那裡正有一具新生的灰骨骷髏在成型。
乘著新生灰骨骷髏剛一成型時的短暫迷茫，龐染直接揮舞起骨棒，照著對方的頸椎就是一擊。
“咔嚓……”
這次的戰果同樣喜人，脆弱的頸椎根本敵不住他的骨棒，讓對方的骷髏頭直接飛了出去。
“奈斯……”
接下來，他一面扛起骨棒，一面向被他打飛的骷髏頭跑去，準備再次美餐一頓。
可等到他撿起對方的骷髏頭，看到對方那雙毫無感情波動的魂火眼眸時，他卻生出一絲猶豫。
他畢竟曾經是人。
而且這個骷髏和上一個骷髏不同，上一個主動殺他，他吞噬了對方可以說是對方罪有應得，自食惡果，可現在這個卻是“無辜”的。
但他同樣明白，這裡是冥界，是無盡的殺戮之地。
他想要活下去，想要找到重新變成人的方法，想要回家，必須保證他不被別人殺掉。
而要達成這些，只有力量可以依仗，所以他註定要化身為罪域之骨。
剛剛被他吞噬的那具骷髏已經給他上了讓他記憶深刻的冥界第一課，他清楚，他現在應該把天真和善良收起。
這裡不需要那些無用的人性，需要的只有一顆冰冷堅強的心。
“臣服，還是毀滅？”
想到在那些關於亡靈生物的常識中，有這樣一條，一個亡靈可以讓另一個亡靈獻出一部分靈魂之火，成為主從關系，他這樣開口道。這樣從者的靈魂雖然被主人一方徹底掌控，但至少可以保留獨立的意志，讓他少一分殺死無辜同類的罪惡感。
“……”
第一句問罷，對方的魂火毫無波動。
“臣服，還是毀滅？”
“……”
第二句問罷，對方依舊沒什麼反應。
“臣服，還是……”
第三句之時，龐染已經決定，如果對方還沒有反應，那他就吃掉對方。
“毀滅？”
他畢竟只是曾經是人。
“……”
讓龐染幸喜的是，第三句問罷時對方雖然沒有回答，但終於有了反應。
在他的注視下，一朵小小的，血紅色的靈魂之火從對方的腦門處飛出，飛到他面前。這讓他激動的一吸，那朵魂火就進入他的腦殼，向著他的靈魂之火飛去。只是與上次進入這裡的靈魂之火不同的是，這次的靈魂之火併沒有直接融入他的靈魂之火，而是懸浮到他靈魂之火的附近，圍繞著他的靈魂之火旋轉起來。
這代表著雙方的主從關系正式建立。
如果對方敢背叛他或是讓他不爽的話，他完全可以透過掐滅那朵小靈魂之火的方式讓對方徹底湮滅。
“奈斯……”
看到對方的魂火眼眸中多出一點點忠從與親近之色後，龐染高興的將對方的頭顱放到對方散成一地的身體旁。
“譁啦啦……”
之後，對方的身體便以對方的頭顱為起始開始重組，重新化為一個骨頭灰撲撲的灰骨骷髏。
“咔嚓……”
“從今天開始……”
再之後，等到魂火暗淡了很多的灰骨骷髏起身，龐染伸手，鼓勵又親暱似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你，不，是汝名‘增長’……”
增長，即為增長天王，佛教四大護法天王之一。
龐染給對方起這樣的名字的意義不言而喻，自然是希望對方能好好守護他。
至於增長天王這樣的名字會不會中二了點？咳咳，這哪是中二了一點，而是很中二好不好。
咳咳，其實麼，人生哪有不中二的，只是有些人畢業的徹底，有些人畢業的不徹底，有些人還沒有畢業非要說自己畢業了而已。
“……”
龐染幫第一個手下起完名字後很久，增長都沒有任何表示，就那麼傻乎乎的站著，讓龐染很是失望。
“嘁，王八之氣一放，小弟納頭就拜什麼的，好討厭……”
接下來，他很敷衍的幫增長挑了一根大腿骨，便帶著增長開始新的狩獵。
在他們前進的路上，正有一對小孩子打架般的灰骨骷髏扭打在一起，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已經降臨。
“增長，悄悄的摸過去，然後對著他們的脖子，用力打……”
“我給你放風，你速戰速決……”
“記得要用力……”
來到那對搞基的骷髏附近，龐染開始安排起戰術。
整個的核心思想就是小弟上，老大看著。
對此，已經交出靈魂之火的增長即使有意見也只能保留，更何況此刻他還沒有智慧，所以在龐染的命令下，他直接邁開腳步，向那一對基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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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真是一個笨蛋。”
看到增長連最基本的放輕腳步都不會，龐染有些頭疼的捂住了額頭。
他剛剛明明囑咐過對方了，可對方還是讓他失望了。
看來，對方以後要多加練習了。
嗯，這絕對不是老大想要偷懶，所以什麼都讓小弟做，而是老大為了小弟的成長，決定“犧牲”自己增加戰鬥經驗的機會……
“我真是一個好人……”
在龐染這樣的自語聲中，增長來到那對基友的面前，對他們揮舞起骨棒。
因為增長根本不懂悄悄的進村，所以那對基友早就發現了增長，只是他們已經打的難解難分，所以直到增長揮下骨棒，他們都沒什麼有效的應對。這讓龐染大大的鄙視了一番他們的智商，也讓他生出一種智商碾壓的快感以及身為高手才有的寂寞。
“啊，笨蛋……”
可龐染並沒有得意多久，就被增長的動作氣死。
那家夥根本沒有聽他的，骨棒砸下去的地方並不是那對基友的脖頸，而是他們的頭，讓整個戰鬥的過程變得漫長而充滿變數。這其實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大多數新生亡靈都只有本能，知曉顱骨中的靈魂之火才是他們需要的東西，所以不管是被龐染吃掉的那只灰骨骷髏，還是增長，都只會本能的照著顱骨攻擊。
幸好，那一對基友的身體糾纏的太緊，所以自始自終，那對基友都沒有展開反擊，讓增長撿了一個大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