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把棒梗抱在懷裡，雖然已經是半大小子了，可現在也顧不上許多。
賈張氏看著眼前還在給人家縫衣服的兒媳婦，臉色有些無奈的說道：“兒媳婦，這天氣也太冷了。你出去買點煤球回來吧？這還是白天呢，要是到了晚上誰受得了？”
秦淮茹一聽這話，稍微放下了凍得快沒知覺的手。
她搓了搓手, 手背上已經凍得裂開了一道道血印子，腫的像是倆饅頭。
“媽，咱們家哪還有錢買煤球啊？現在能吃飽飯就不錯了。”
賈張氏長嘆了一口氣，一臉哀怨的說道：“這賊老天，明知道我們家困難，偏偏還要搞得這麼冷。這是誠心讓我們家過不下去了啊！”
“淮茹，實在沒辦法的話, 你去找鄰居借點煤球來燒燒吧！凍著我沒關係，可是不能凍著孩子啊！”
秦淮茹聽到賈張氏這麼說, 心裡面的委屈也爆發了。
“媽，現在你還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啊？原本咱們院裡的鄰居看咱們家困難還會幫襯一下。結果呢？上次那件事情你一鬧，一大爺跟一大媽看到我都繞著走。他們家都不幫襯咱們了，其他人家更是對咱們不待見。你讓我找誰去？”
秦淮茹的聲音帶著哭腔，她容易嗎她？
一個人撐起整個家，結果家裡面還有個不省心的婆婆和一個不聽話的兒子。
現在想到讓自己求別人了，當初別人幫你的時候你但凡有點好臉色，能有今天這個下場嗎？
賈張氏哭道：“照你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那天你跟易中海在菜窖裡面不清不楚的，別以為我就相信你了！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子，倒不如就依了你的意思，讓你跟他好算了！最起碼他不會扔下咱們家不管！”
秦淮茹大驚失色，趕忙站了起來, 對被窩裡的賈張氏大聲喊道：“媽，你說什麼呢！”
幾個孩子可都在跟前，別看他們小, 但是一個比一個機靈, 都已經懂事了。
秦淮茹如今還能支撐下去，完全是因為還有這三個孩子。
可要是毀掉了一個母親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 她也就等於是徹底毀了！
賈張氏咬了咬牙，這段日子她吃不飽穿不暖，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人在這種環境之下，什麼臉面榮辱都可以不要。
她伸手拉過秦淮茹的手，說道：“我現在原諒你了，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反正現在大家都以為你有那事，不如……不如你就想想辦法。找幾個好心人幫幫咱？”
找幾個好心人？
秦淮茹大驚失色，她再傻也明白賈張氏的話裡面是什麼意思。
反正你已經名聲壞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趁著自己還有那麼點姿色，給人家做姘頭。起碼能掙點米麵和煤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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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媽，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兒媳婦啊！”
秦淮茹哭著說道。
賈張氏攥緊了秦淮茹的手，臉上帶著幾分狠勁：“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在乎什麼？我告訴你，咱們都是農村來的。我當年家裡面八個兄弟姐妹，餓死了五個！後來我爹把我賣給大我十七歲的賈富貴, 就為了換二十斤小米！”
“人吶，只要能活著，什麼都顧不上了。咱們家這情況，你要是不肯去做，那我們一家幾口子都得等著去死！”
賈張氏直勾勾的盯著秦淮茹，眼神無比的犀利，充滿了逼迫。
秦淮茹想到了何雨柱，想到了一大爺，又想到了廠子裡佔她便宜的郭大撇子等人，還有李副廠長，頓時內心大亂。
“這……不行，我做不到！”
“為了孩子，你必須得做到！”
賈張氏惡狠狠地說道，她轉頭看向窗外，見到三大爺哆哆嗦嗦的跑去敲何雨柱家的門。
“現在咱們院就何雨柱家裡最有錢，他怕不是挖到了金山銀山，錢都花不完！以前他就對你有意思，你去找他。”
秦淮茹心跳勐的加速，她下意識的看向幾個孩子。
槐花年紀還小不懂事，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她，可是棒梗跟小當都已經懂事了，看她的眼神非常的複雜。
他們很冷，他們很餓，想要煤球取暖，也想吃上一口熱騰騰的飯菜。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內心的防線徹底崩潰了。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死要面子幹什麼？
而且，如果對方是何雨柱的話，她其實也沒有那麼抗拒。
你瞧，現在的何雨柱看上去英俊瀟灑了不少，還是挺讓人喜歡的。
“那我……去試試看吧！”
秦淮茹低頭說道。
賈張氏眯起眼睛，緩緩點了點頭，“這就對了！”
……
三大爺來到何雨柱家門口的時候，就發現有點奇怪。
他們家房子周圍一圈，地上的雪格外的薄。
走近了竟然還感覺有一絲絲的暖意。
三大爺已經被凍麻了，這一點溫暖就讓他像溺水的人遇見了木頭似的。
他來到何雨柱家門前，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把牆壁。
結果讓他驚訝的是，何雨柱家竟然連牆壁都是有溫度的！
雖然何雨柱家簡單做了隔熱，但是這個年代的技術水平有限，屋子裡的溫度還是溢位了一部分。
後來集中供暖的時候，不少人家都不交暖氣費，蹭鄰居家的暖氣用，其實也是這個道理。
三大爺沒見過這個啊，所以滿臉的驚訝。
他趴在牆上，感受著那一絲絲的暖意逐漸讓他的身體恢復了知覺，竟然還有些捨不得離開了。
於是院裡就出現了這樣滑稽的一幕，三大爺趴在何雨柱家的牆上，一臉陶醉，跟喝多了酒似的。
得虧天太冷沒有人出來瞧見，不然就丟人丟大了。
暖和了一會兒之後，三大爺也是發覺到其中有古怪，他來到何雨柱家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柱子、柱子！”
敲了幾下都沒見到有人開門。
三大爺心裡納悶，不知道這麼冷的天何雨柱去了哪裡，本想離開，後來一想，家裡面也不暖和。
倒不如蹲在他們家門口，反正牆邊也挺暖和。
於是他抱成一團，就蹲在何雨柱家門口等了起來。
此時的何雨柱其實是去了後院。
天太冷了，這個時候對於老年人的負擔是最重的。
越是冷的天氣，老年人越是容易出現心腦血管疾病。
聾老太太都八十多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
何雨柱感念聾老太太對他的好，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把她給忘了。
他給聾老太太送來了幾十塊蜂窩煤，親自給她換好，還叮囑道：“老太太，天太冷，沒事就別出門了。中午跟一大媽搭夥隨便吃點，晚上的飯菜我給你做。”
他自己每天做飯其實都吃不完，畢竟一個人做飯就是這樣，做的少很麻煩。
畢竟家裡面也不差口糧，而且聾老太太胃口也不大，他就多做一些，給老太太送來。
聾老太太揣著手坐在凳子上，旁邊是暖烘烘的小煤爐，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裡給她帶來了一絲溫暖。
不過她看著何雨柱，心裡面更暖。
“柱子，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啊！要是沒有你，這麼冷的冬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熬的過去！”
聾老太太感慨道。
“嗨，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是說過了嗎？您就是我親奶奶，照顧您是應該的！”
何雨柱笑呵呵的說道。
要不是因為自己家裡太小，著實不太方便，他甚至想過把聾老太太接到家裡住一陣。
只不過嘛，跟老人在一起過日子的確有些不方便，尤其是現在自己家經常來客人。
聾老太太看著何雨柱，眼睛裡有一絲溼潤。
想著自己滿門忠烈，丈夫和幾個兒子都光榮犧牲在了戰場上，卻想不到臨老了遇到個好孫子，她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幸運。
何雨柱幫聾老太太收拾好了蜂窩煤爐，又看了一下她的幾床棉被。
好在一大媽年前已經幫她重新套過了，被褥是新的，棉花也彈過，睡起來挺暖和。
有一說一，一大媽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當然了，一大爺易中海這個人也還行，最起碼在照顧老人這方面沒的說。
他對一大媽，真的是親兒子的水準了。
要是對標二大爺跟三大爺家幾個兒子，他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大孝子。
“奶奶，回頭缺什麼跟我說，我幫您置辦！蜂窩煤不夠了過兩天我給您送過來。”
何雨柱大聲的對聾老太太說道。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何雨柱轉過身就要走。
這個時候，聾老太太忽然喊住了他：“柱子，你等會兒！”
何雨柱回過頭，就看見聾老太太一臉神神秘秘的模樣。
他不禁好奇的說道：“奶奶，還有什麼事嗎？”
聾老太太低聲說道：“奶奶有一樣東西送給你！”
“送我的？”
何雨柱笑了，老太太送自己的東西也是一片心意，雖然他現在啥也不缺，但也不能拒絕老人家的好意。
“嗯。你看看床底下，有一個紅木的箱子。你把它拿出來！”
聾老太太指著硬板床說道。
何雨柱不疑有他，便彎下腰去，真的看到了床底下放著一個紅木的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