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雪梅點了點頭：“你說的那些事情我也知道，他們家的人是有不對。不過你看看你，現在日子過得多好。他們呢？連活下去都費勁了。”
遊雪梅不是聖母，倒也沒有讓何雨柱以德報怨。
只不過她隱約猜到，賈家落魄到現在的模樣跟何雨柱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所以她才開口求情，希望何雨柱給賈家一條活路。
何雨柱點了點頭。
“雪梅姐你放心好了，只要他們以後不來招惹我，我連他們家門口都懶得過！”
他湊到遊雪梅耳朵邊說道：“畢竟他們家這破事……嘿，想想我都噁心！”
遊雪梅翻了個白眼，不過心裡一想，那事的確挺噁心的。
換做其他女人的話，大概只能選上吊這一條路了。
何雨柱想到剛剛秦淮茹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她過來是做什麼的。
於是便問道：“雪梅姐，她剛剛過來是幹什麼？”
遊雪梅說道：“嗨，還能幹什麼。現在她工作丟了，一家五口人總得吃飯吧？所以希望過來找個掃大街的活來幹。”
何雨柱聽完之後，心中露出了一抹小惡魔的壞笑。
掃大街？
讓你秦淮茹去掃大街，就怕越掃越髒啊！
想到秦淮茹讓李懷仁去查自己食堂採購的事，何雨柱心中就覺得陰霾很重。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早有準備，而且有蛙兒子的禮物幫忙，就憑投機倒把這一個罪名，李懷仁就能讓自己把牢底坐穿！
現在她還想好好過日子？那可能嗎？
他能給四合院裡任何一個人機會，唯獨不會給秦淮茹與賈張氏機會。
所以，何雨柱在遊雪梅面前就擰起了眉頭。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那表情卻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
遊雪梅頓時覺得不對勁了。
“小何，你這是什麼表情啊？難不成讓人家去掃個大街你都不高興？”
何雨柱聞言，趕緊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不不不，哪有的事情啊！這是咱們街道辦事處發揚關愛居民的精神，幫扶家庭有困難的老百姓。是天大的好事！”
說到這裡，他突然話鋒一轉：“只是……”
他停頓了兩秒，長長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還是不說了。”
他越是這樣，遊雪梅就越是感覺到不對勁。
欲言又止，往往更加能勾起人的好奇心。
“哎呀，你這個小何，有什麼話就快說啊！快把人給急死了。”
“不不不，”何雨柱擺了擺手：“這話我不能說，我說了那就成了公報私仇了。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何雨柱說罷看向裡間，“王阿姨在吧？我去看看她。”
遊雪梅頓時不樂意了，一把將何雨柱給拉住。
“臭小子，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哪都不許你去！”
何雨柱一臉無奈，苦笑著看著遊雪梅。
“雪梅姐，你看看你，非得讓我當惡人才高興嗎？”
“你這模樣就讓我不放心，在這裡長吁短嘆的，我能踏實嗎？快說！”
遊雪梅說道。
何雨柱嘆了一口氣，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照實話說，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公報私仇啊！”
“你有完沒完啊？再不說我就給你一巴掌！”
遊雪梅都有些不耐煩了。
何雨柱見情緒醞釀的到位了，這才嚴肅的說道：“李副廠長被抓起來審訊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啊，這麼大的事情誰不知道。”
“很好，不過有些事情你恐怕知道的沒有那麼詳細。這秦淮茹現在你別看是停職在家，可停職檢視和開除是兩個概念！停職檢視，是因為她身上有大問題！”
“李懷仁做的那些個事情，她也知道內情。而且李懷仁之所以對我動手，就是因為她在背後攛掇的。”
“這些可不是我亂說的啊！都是那天晚上放電影的時候，全廠從領導到職工，好幾千人都看到的！”
“所以你往深處想想，萬一回頭清算，這秦淮茹也要被處置。到時候發現咱們街道辦用了她掃大街，會不會有風險？”
何雨柱頭頭是道的給遊雪梅分析起這件事情背後的邏輯。
最關鍵的是，他說的這些還是有理有據，並非是虛言。
當然了，對於事情的結果方面，他誇大了一部分地方。
首先是關於秦淮茹的處理這件事情，楊廠長已經跟他打過招呼。
對秦淮茹的停職處理也就是收尾的方式，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處置李懷仁上。
但是何雨柱的這番話，讓遊雪梅就沒有辦法澹定了。
她並不傻，不會被何雨柱三言兩語就給騙到。
問題就在於何雨柱說的每一條訊息都是真的，但他隱瞞了一些關鍵的資訊要素。
這就讓秦淮茹成為了一個具有一定風險性的人物。
要是讓她在街道掃大街，萬一上頭怪罪下來，遊雪梅可能會受到批評和懲罰。
或許並不嚴重，但是誰會為了別人，承擔被上級責罰的風險？
想到自己之前對秦淮茹的大包大攬，她就一陣心慌。
“哎呀，我都不知道還有這檔子事。可是……我剛才都已經答應過她了，這可怎麼辦是好？”
遊雪梅急的直搓手。
何雨柱見狀，又說道：“興許沒事呢？我也只是瞎猜而已，雪梅姐你不要放在心上。說不定領導把她給忘了。”
遊雪梅一拍大腿，白了何雨柱一眼。
“哎呀，你說的倒是輕巧！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忘記？那李懷仁之所以被抓進去，作風問題是導火索！巡查組的頭頭就是王主任的丈夫，我還能不清楚嗎？”
何雨柱聞言，驚訝的說道：“哎呀，那可就壞了！王阿姨肯定是知道這事的，你答應了秦淮茹這個差事，回頭王阿姨那邊再不樂意。這……可就兩頭為難了啊？”
遊雪梅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越想越難受，悔不當初。
何雨柱見到時候差不多了，這才說道：“雪梅姐，其實這件事情也好處理。”
遊雪梅瞥了何雨柱一眼。
“小何，你鬼點子多，快跟姐說說有什麼好辦法？”
何雨柱笑了。
“你要的不就是既能保住自己的面子，把秦淮茹工作的事情給解決，又能對上面交代，規避掉風險嗎？”
“對。”
遊雪梅點了點頭。
張奕一拍手：“辦法簡單！咱不讓秦淮茹去掃大街，讓她去掃廁所！”
“掃廁所！”
遊雪梅眼睛一亮。
張奕點了點頭：“對！掃廁所也有收入啊。而且上面要是問起來，你就說這是對秦淮茹的懲罰，用這種方式幫助她洗心革面！這樣兩邊你都有的交代了。”
公共廁所這種地方，還真的是挺適合秦淮茹的。
遊雪梅不住的點頭，“你說的倒是挺對的。就是……讓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去掃廁所，這總有點……”
掃廁所的人通常都是年紀比較大，家庭也比較困難的清潔工。
還極少有年輕人幹的，尤其是年輕的婦女。
張奕說道：“人做錯了事情就應該付出代價。而且她們家現在這條件，有個工作就不錯了，還挑什麼？”
遊雪梅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對，你說的有道理。那行，我就按照你說的來！”
看著遊雪梅臉上的笑容，張奕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不過雪梅姐，千萬別說是我教的啊！否則她說不定就記恨上我了。”
遊雪梅笑道：“這個我明白。”
於是何雨柱成功讓秦淮茹去掃了廁所。
原本一開始，他是打算讓秦淮茹失去這份工作的。
但是他畢竟心中還有一分善念，倒不是可憐賈家的人，而是他再討厭賈家人，也不至於讓他們去死的地步。
因此才想到讓秦淮茹去掃廁所。
現在的衚衕這邊，家裡面是沒有獨立衛生間的，都是去公共廁所。
一條街道上幾百戶人家，用著兩個大公共廁所，都是原始的旱廁。
雖然是冬天，但是那個滋味誰嘗試過誰知道。
秦淮茹去掃廁所，夠她狠狠喝一壺的了，也算是報了她攛掇李懷仁對付自己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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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奕跟遊雪梅支完招以後，就來到裡邊。
街道辦的辦公區域是分開的，主任王春霞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
張奕這次來主要的目的，實際上就是見見她，當面跟她道謝。
畢竟這回自己能夠平反昭雪，少不得王春霞的丈夫，也就是巡查組組長沉秋明的關照。
雖然沒有沉秋明，他也有辦法脫身，但是沉秋明一句話就省去了他太多的功夫。
沉秋明幫他說話，肯定也是因為有王春霞在幕後使勁。
因此，張奕帶著東西就來看王春霞了。
何雨柱過來敲了敲門，喊道：“王阿姨，我是小何，能進來嗎？”
王春霞早就聽到何雨柱的聲音了，中氣十足的喊道：“進來吧！”
張奕推門走了進去，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
“王阿姨好！幾日不見，您的氣色還是這麼好，就跟三十歲的大姐似的！”
王春霞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小滑頭，就會油嘴滑舌的。真不知道哪個姑娘會被你給騙到手？”
何雨柱嘿嘿一笑：“瞧您說的，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說謊。要是哪個姑娘看上了我，一定也是因為我高尚的品格！”
王春霞笑著搖了搖頭。
隨即放下手中的報紙，插著手問道：“廠子裡的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你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沒？”
何雨柱坐在王春霞對面，點了點頭，“早就調查清楚了。當初李懷仁查我就沒有證據，可他因為私人恩怨，硬是卡著我，不讓我恢復工作。所以他這邊一被查，我馬上就官復原職了。”
張奕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我本來就是清白的，之所以被調查不是因為有貓膩，而是有小人陷害我。
何雨柱說著，從大衣口袋裡掏出兩個紙包來。
“王阿姨，這一回可得多謝您和沉叔叔！這點東西，全當是我感謝您二位的。”
王春霞眼皮一搭看了一眼紙包，問道：“這是什麼？”
張奕笑道：“我自己炸的花生，還有自家曬的蒲公英。花生是給沉叔叔下酒的，上回他去我們廠可愛吃這個了，我就給他做了點，保證比大酒店做的都好！”
“至於蒲公英是留給您泡茶喝的，可以清熱解毒，去除肝火。您為咱們街道日夜操勞，平時肯定沒少遇到煩心事，喝點這個對身體好。”
王春霞開啟一看，真的是花生米和蒲公英，這才笑著收了下來。
真要是貴重的東西，她可不會這麼收下。
而何雨柱也是瞭解王春霞和沉秋明，送禮送的用了心思。
這兩樣，只是開胃小菜而已。
王春霞說道：“關於你的事情，實際上我也沒有起到多大作用。關鍵的還是你自身正，才能平反昭雪。否則的話，如果你真的有問題，誰也保不住你！”
何雨柱連連點頭，“是是是，這個我當然明白。組織上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嘛！”
他笑著望向王春霞：“王阿姨，不知道您和沉叔叔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做個便飯，請您二位喝一杯。對您二位而言，可能就是一句話的小事，但是對我何雨柱來講，那就是幫了大忙了！得人恩果千年記，說什麼我都得報答您二位！”
王春霞聽到何雨柱這麼說，一隻手放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下，顯然是有些意動。
何雨柱的手藝，是她吃過最好的，放眼整個京城四九城都難能有出其右者。
好久沒吃何雨柱做的飯了，她也想吃。
上回沉秋明在軋鋼廠吃過之後，回去也是念念不忘。
不過她想了想，說道：“這不太合適吧？去你家的話，容易被人說閒話。畢竟老沉接觸過你的事情，得避嫌。”
何雨柱瞭然，“對，不能去我家。那您看什麼時候有空，我上門給您二位做去！就是一頓家常便飯，沒啥別的。就連咱們區的領導李愛民，我也天天去給他做飯呢！”
何雨柱給李愛民做飯的事情在組織內部不是秘密，畢竟李愛民身邊的風吹草動，下面都會密切的關注。
而王春霞聽到他這麼說，心下也放寬了不少。
是啊，人家都能給李愛民做飯，給你做頓飯又怕什麼？
她這才笑著點了點頭：“那行吧，這陣子老沉還在忙軋鋼廠的那檔子事。等他什麼時候有空我告訴你。”
何雨柱臉上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得嘞！那我等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