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月
199 楚楚可憐的春梅[1/1頁]
一旁的周凸寅一直在暗中打量著曹光武的動靜，看著曹光武如此陶醉的樣子，周凸寅的臉上顯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老鴇子也在觀察這兩個看似來歷不凡的人，當聽見繡娘在樓上操琴唱曲的時候，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自少她知道，繡娘現在的性子已經平和下來了。
周凸寅這時朝著老婆子輕輕招了招手，老鴇子走過去，周凸寅湊到老婆子的耳朵邊小聲說：“唱曲的應該就是你這兒的頭牌小姐——繡娘了吧？”
老鴇子點頭。
周凸寅說：“你去讓西門公子下來，我有話給他說。”
老鴇子輕聲說了聲是，就轉身往樓上走。
而這個時候樓上的繡娘已經是一曲終了。
曹光武似乎還沉浸在繡娘的餘音嫋嫋中，臉上的表情依舊現出迷醉的神情。
周凸寅和花廳裡的人都沒有做聲，怕打攪了曹光武的雅趣。
好一會兒曹光武才回轉過神地說：“這小曲是誰人唱的？”
周凸寅連忙湊上去說：“就是我給你說的繡娘唱的。”
曹光武情不自禁地不住點頭，說道：“好，好。這樣的妙音真的是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啊！看來你這小小的清河縣還真的是風月無邊，情趣怏然啊！”
周凸寅說道：“我已經讓老媽子上去了。估計一會兒你就可以一睹繡娘的芳容了。”
曹光武卻一下子站起來說：“如此佳人怎可怠慢？我們還是上去一瞻繡娘的芳容吧！”
曹光武顯然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周凸寅立刻說道：“如此尚好！如此尚好！”
說著腳跟腳地就跟著曹光武往樓上走。
老鴇子敲開繡娘的房門，還沒來得及讓牛大山起身下去，曹光武和周凸寅已經上得樓來了。走廊上一陣咚咚咚的雜沓的腳步身響起，就見曹光武和周凸寅已經出現在了繡娘房間的門口了。
門口突然出現兩個不速之客，繡娘也吃了一驚，從秀墩上站起身，一雙妙目疑糊地看著曹光武和周凸寅兩人。
老鴇子和牛大山也沒有想到曹光武和周凸寅會這麼心急地就闖進了繡娘的房間，頗感意外。
而曹光武一看見站在古琴旁的繡娘，一雙金魚眼散射出來的光芒立刻就變得撲朔迷離的了。
有點措手不及的老鴇子慌忙朝繡娘說道：“繡娘，快來見過這兩位大官人。”
繡娘矜持片刻，眼神複雜地瞟了一眼牛大山，臉上的神情突然間變得淡然如水。她輕移蓮步，朝周凸寅和曹光武施了個禮，小著聲音說道：“繡娘見過兩位官人。”
曹光武這個時候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繡娘的身體，眼神就像強力膠粘在了繡娘的身上，他連說了三個“好”字。
從秀墩上站起來的牛大山這個時候顯得有點手腳無措，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
曹光武扭頭朝周凸寅說：“今晚上我就住這兒了，你就不用再給我安排別的住處了，呵呵……”
周凸寅說：“周某就依著庚年兄的意思吧！只要庚年兄不要覺得我有失怠慢之禮就是了。”
曹光武呵呵呵笑著說道：“不怠慢！不怠慢！如此尚好！如此尚好！呵呵……”
周凸寅作出一副唯唯諾諾誠惶誠恐的樣子附和著笑。牛大山用複雜的眼神望著繡娘，一臉的無奈……
曹光武說道：“好了，沒有別的什麼事情，你們就下去了吧。我要和繡娘在此間暢談風月。”
周凸寅便朝牛大山說道：“走吧，西門公子，我們還是下去了吧。”
牛大山遲疑片刻，繡娘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她又看了牛大山一眼，牛大山突然感覺心裡被刀剜了一般的疼痛難受。
曹光武這時用冷冷的眼神瞟了一眼呆立在原地未動牛大山，冷冰冰地說：“怎麼？西門公子還想留在這兒和我一起共賞風月麼？”
牛大山心裡惡狠狠地呸了一聲，才對繡娘說：“繡娘，我下去了。你就好生侍候曹官人吧！”
繡娘淡淡地朝牛大山說：“我會好生侍候你帶來的每一個朋友的。”
牛大山的心又似乎被刀子剜了一下，有種血淋淋的疼痛感傳遞到了他的每一根神經末梢之上。他轉身走出了繡娘的房間，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坐在轎子裡往回走的牛大山心情是極其頹喪的。繡娘最後說的那句話令他感到一種無語言說的羞愧。
現在的他心裡生出一股淡淡的怨氣。原先他丫的對於自己成了一個冒牌西門慶還暗自慶幸，有種豔福不淺的沾沾自喜。但是現在看來，這種豔福消受起來還是挺讓人鬧心的。
這大宋朝的風月還真不是他可以隨便玩弄的。也得講究個實力啊！
牛大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越想心裡越窩火。
他打算今晚在御河橋見到老乞丐——大師兄的時候和大師兄好好商量一下，看大師兄能不能把自己再穿越回去。他甚至打算把繡娘也一同穿越過去。這種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實現。
現在的牛大山有點信老乞丐——大師兄了。
牛大山和周凸寅各回各家，分手的時候牛大山連和周凸寅打招呼的興趣也沒有了。周凸寅當然也是感覺出了牛大山的不痛快。所以在縣衙門口落了轎，只是象徵性地邀請了一下牛大山到府上坐坐，牛大山說要回家，周凸寅也就不再相邀了。
往自己喜歡的女人身上拉皮條，碰上誰也會感到不痛快的。
牛大山回到自己的莊園，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分，莊園裡依舊花團錦簇的透露出繁華的景象。但是在心緒煩亂的牛大山看來，莊園裡的鮮花已經不是鮮花，蝴蝶已經不是蝴蝶，全都他媽的顯得亂糟糟的。
莫管家看見牛大山背著手回來，還是作出老實誠懇的樣子說道：“大官人回來啦。”
牛大山用眼神冷冷地斜瞟了一眼莫管家，連應一聲的興趣也沒有，徑自走他的道。剩下莫管家站在原地看著牛大山的背影發愣。
牛大山原本是要徑自去書房的，看見春梅在一個假山旁的花園裡捉蝴蝶玩，就站住了，說：“春梅，****奶在嗎？”
春梅說：“****奶出去了。一會兒讓我和莫管家去接她。”
牛大山說：“她沒說上哪兒去麼？”
春梅的神情顯得有點不自然，說：“****奶是去她的玉樓姐姐那兒聊天散心去了。”
牛大山正想問那個玉樓姐姐，但立刻意識到這樣問很明顯的就會令自己的假身份穿幫，所以就喔了一聲，假裝知道了。
他回轉身，看見莫管家還愣在哪兒，就朝莫管家說道：“莫管家，生藥鋪子的事情擺平了嗎？”
莫管家見牛大山主動問他，幾步走上來，說：“公子，已經擺平了。就是那個江湖郎中的女兒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還跪在生藥鋪子的門口呢！給她的父親求情，讓我們放了他的父親。”
牛大山喔了一聲，說：“這件事你怎麼不早說。”
莫管家說：“我正想給你說的。可是看公子你心情不好，就沒有說。跪就讓她跪在鋪子門口吧。也正好向過往的人證明醫死人不是我們生藥鋪子的責任，而是那個江湖郎中的責任。”
牛大山看著莫管家，沉著臉說：“這樣做你覺得妥當麼？”
莫管家討好地說：“有什麼不妥的。膝蓋跪軟了，她自然會走人的。我給生藥鋪子的人也打了招呼的，不用去理會她的。”
牛大山又喔了一聲，說：“她跪在我們生藥鋪子幹什麼？我們可以做主放了他的父親麼？她跪也得到縣衙去跪啊!”
莫管家說：“我咋知道。興許又是受誰的指使吧？”
牛大山說：“還有誰想和我們過不去麼？”
莫管家說：“我也只是猜猜。聽說我們生藥鋪子對面有一個生藥鋪子也要開張了。”
牛大山說：“你這是聽誰說的。”
莫管家說：“這事你不也早就知道了麼？”
牛大山又喔了一聲，清了一下嗓音，想了想，說：“這事****奶知道麼？”
莫管家說：“還沒來得及給****奶說呢。”
牛大山說：“這事你就別告訴****奶了。你帶我去生藥鋪子上看看吧。”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莫管家說：“一會兒興許****奶就要回來了，看你不在，又會懷疑你去魁花樓的繡娘那兒去了。”
牛大山一聽莫管家又提起繡娘，心裡就老大的不舒服起來，說：“我和****奶之間的事你少在那兒摻和。我叫你帶我去生藥鋪子你就帶我去生藥鋪子。”
莫管家說了聲是，就邁著小碎步急沖沖地去安排轎子去了。
牛大山又朝春梅招了招手。春梅沒有明白牛大山是什麼意思，站在那兒愣了一下。牛大山不大耐煩地說：“春梅，我叫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春梅的臉上顯得很慌亂，還是走過來，說：“大官人要問春梅什麼話？”
牛大山小聲問春梅道：“這個莫管家經常半夜去敲****奶的窗戶麼？”
春梅一聽，驚慌地說道：“大官人，我可什麼都沒有看見，也沒聽見。我每天晚上都睡得死死的。”
牛大山看著春梅的眼睛，一眨不眨。春梅的一張漂亮的粉臉漲得通紅。她被牛大山的目光壓得低著頭，吱吱唔唔又地說：“大官人，你晚上看見什麼了嗎？”
牛大山冷笑道：“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都當我是瞎子得了。”
春梅一聽，越加的慌張，幾乎就要哭出聲的說：“大官人，春梅只會照顧****奶。其他的事春梅真的不知道，也沒看見。”
牛大山說：“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又沒有逼著讓你招認什麼事情。我也只是隨便問問你而已。”
春梅怯懦地小聲說道：“謝謝，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