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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雪柳渡的傳說1

第一卷 風月

231 雪柳渡的傳說1[1/1頁]

梭子阿公的健談有點出乎牛大山的意料,但是他並沒有把梭子阿公的話太放在心上,感覺這個梭子阿公說的話有點天方夜譚般地不靠譜,於是提不起精神的問道:“哪你等到那個重要的人物了嗎?”

梭子阿公搖頭說道:“沒有。哪兒有這麼好等?”

“你怎麼知道你沒有等到這個人呢?興許你早就把這個重要人物渡過河了。只不過你還不知道而已。”牛大山自作聰明地說。

梭子阿公笑呵呵地說道:“所以我說你是個俗人吧?那位高人說的渡人過河可不是你說的用一條小舢板把人撐過河去,兩碼事兒,呵呵……”

牛大山做出謙虛的樣子說道:“我是真的沒怎麼聽明白。”

梭子阿公已經把荷葉包著的包裹開啟,兩條被烤得黃燦燦的鯉魚袒露了出來。雖然烤魚已經沒有了剛出鍋的熱氣,但是一股很濃的香味已經立馬鑽進了牛大山的鼻孔裡。

牛大山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喉嚨間發出咕嚕一聲輕響。

野狗西門慶這時也站起來,湊到近前,一雙狗眼泛著貪婪的賊光,屁股上的尾巴朝著梭子阿公討巧地擺動起來。

梭子阿公順手撕了一塊魚肉甩到了野狗西門慶的跟前,說:“看你也怪可憐的,吃吧。”

梭子阿公的博愛出乎牛大山的意料。

梭子阿公拔開了酒罐的木塞子,一股濃烈的酒香味兒頓時就在御河橋上瀰漫開來。

的確是一罐好酒。牛大山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這奇異的酒香給浸透了。

梭子阿公將酒罐遞到牛大山的跟前,說:“你先來。”

牛大山連忙推脫道:“還是阿公你先來。”

梭子阿公也不推辭,仰起脖子就灌了一口,隆起的喉結子在青筋暴露的脖子上一身蠕動,喉嚨間發出咕嚕一聲輕響。

牛大山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飲酒的梭子阿公,喉結子也跟著情不自禁地蠕動了一下,兩腮的唾沫腺分泌出的唾沫一下子就把整個口腔給灌滿了。

梭子阿公飲下了一口酒,一副陶醉沉迷的樣子,又將酒罐遞到牛大山的面前,牛大山再也不做推辭,一把接過酒罐,也是仰起脖子大灌了一口。

這酒聞起來香,但是一入喉嚨,牛大山卻感覺整個口腔和喉嚨管都被燒灼了起來,火燒火燎的疼。

梭子阿公見牛大山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哈哈笑起來,說道:“酒好可別喝那麼大口啊!我這酒也就只有這麼一罐啊!你要是三兩口就給我喝光了,那我可就冤死了,呵呵……”

牛大山把酒罐遞到梭子阿公的面前,抹了一把嘴唇上的酒水沫子,朝著梭子阿公呵呵呵地訕笑,樣子尷尬得很。

濃香的烈酒一下肚,牛大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他朝梭子阿公問道:“阿公,你說你在一個什麼渡口擺渡是嗎?”

“是啊,就是上游那個叫雪柳渡的地方。”

“今天你不擺渡,怎麼出來打漁了?”

“我是一大早出來打漁,一會兒就得趕回去擺渡,今天不是逢場天,趕場的人少,擺渡的時間就遲點。所以我才有這一陣的閒工夫跟你喝酒啊!”

“阿公,你的日子還真是過得隨意灑脫得很啊!”

“那不是隨意灑頭得很是什麼?我擺渡是不收趕渡人的銀子的。純粹是義務效力。”

“你是在做義工?”

“什麼叫義工?”梭子阿公一愣。

牛大山才想起梭子阿公是大宋朝的梭子阿公,對“義工”這個詞彙有隔閡,於是笑笑,說:“我是說你是在修功德,是嗎?”

“也算是吧。我是真的受一個高人的指點才在雪柳渡擺渡的。不然說不定我還在清涼寺的廟子裡帶髮修行呢。”

“你是說你原來是皈依了的?”

“是啊,我拜了一個高人當我師傅,跟著他在廟裡撞了幾年的鍾,有一天他對我說:‘你到雪柳渡當一個擺渡人吧,那兒正缺一個擺渡的。’於是我就到雪柳渡來擺渡了。這一幹就是幾十年。”

“幾十年?就不一個人守在那個渡口?”

“哪不是我一個還是咋滴?我又沒有妻兒老小的,單腳利手的,簡單得很。”

“你就沒有感到枯燥無聊過?”

“有時候也有這種感覺,可是忍忍也就過去了,再說師傅之所以讓我到雪柳渡來擺渡,多半也是為了磨磨我的性子。我年輕的時候性子是很急躁的,還失手打死過人呢!其實我也知道,師傅讓我在這等一個重要的人物是他編的一個噱頭,想穩住我的性子,只不過大家都不說破罷了,說破了就不好玩了,呵呵……”

梭子阿公說話很隨性,不遮不掩的,這也很和牛大山的胃口。對於梭子阿公說他失手打死人,牛大山一點也不懷疑,因為他已經明確地感覺到梭子阿公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梭子阿公又說道:“不過雪柳渡這個地方,原先還真是有一個很神奇的傳說呢?”

“哦,是嗎?”

“未必我還騙你。”

“能說來聽一聽嗎?”牛大山的好奇心被調動起來了。

“想聽?”梭子阿公灌了一口酒說道。

“想。”牛大山說。

於是梭子阿公酡紅著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朝牛大山說起了雪柳渡的那段傳說:

那是一個已經記不清年月的傳說,沒有人知道雪柳渡是什麼時候出現渡船和擺渡人的。這在當地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謎。就是上歲數的人,也對整件事情說不出個來龍去脈子醜寅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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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雪柳渡的來歷,在當地也只流傳著一些捕風捉影是而非牽強附會的傳說……

而仍有一些傳說,可以透過時間的迷霧,尋找出它的蛛絲馬跡,但虛幻的色彩依舊很濃。

御河的上游原先是沒有碼頭和渡船的,兩岸的人要過河,得碰上運氣好,趕巧遇到河面上有放鸕鷀的捕魚人,說了好話才可以過去。

御河一條平靜的河,河面的水長年流動得恣意汪洋不急不緩,從來沒有氾濫的時候,就是遇上上游洪水暴漲,這段河面的水也可以很順暢地得到疏導排洩。

唯獨河心的中央,有一個兩米直徑的漩渦,終年旋動。

沒有人知道漩渦的底部有多深,通向哪兒?曾經有放牛的人牽著水牛在河邊泡澡,解手方便時松了牛繩,牛便鬼使神差地遊到了河心處,放牛的人眼睜睜地看著碩大的水牛被漩渦吸了進去。

也幾乎每年,漩渦都會吞噬一兩個水性好的年輕人。

這段河面,因為有了這個漩渦的存在,成了當地人心目中的一個禁區,就連放鸕鷀捕魚的人,也會遠遠地繞開這個漩渦。

每逢端午節時,有大戶人家會在河邊點上香燭,朝河心裡的漩渦處拋灑糯米飯團和粽子。

有人說這個漩渦是地府的一個入口,也有人說這個漩渦是東海龍宮的一個泉眼,甚至有人說,在某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一股紫氣從漩渦裡迸射而出,直衝霄漢……

對於漩渦,方圓百十裡地的人都心生敬畏。

傳說第一個在這兒擺渡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老頭,在某一天早晨,老頭坐在一條渡船的船頭,靜靜地等著趕渡的人。

開始幾天,沒有人敢上老人的渡船。老人悶聲不響的在船頭一動不動地坐了幾天,直到有一個好事者首先登了船,並被老人渡過了河,人們才試探性地上船趕渡。

老頭渡人過河不收錢,也少言寡語,每天在河裡捕魚為生,有人也想打聽打聽他的來歷,但每每被人問起,他總是沉默,於是也就有了一些關於他的亦真亦幻的傳說。

老頭無論天晴還是下雨,都帶著斗笠披著蓑衣,斗笠壓得很低,悶聲悶氣的很少說話,有人上船,就起篙撐人過河,沒人,就靜靜地坐在船頭望著空曠的河面,抽著旱菸發愣。

老頭發愣的時候,他的眼睛總是死死地盯住河心裡的那個漩渦。

細心的人發現,老頭盯著漩渦的眼神是陰森森的。

後來,老頭在渡口邊起了一間簡易的茅草屋,安了家落了戶。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關於這個雪柳渡這個渡口,神秘的不是渡口和擺渡人本身,也不是河心裡那個令人心生敬畏的漩渦,而是擺渡人的更換有點不合常理。如果在某一天清晨或者黃昏,渡船上多出了一個陌生的擺渡人,那麼,原先的那個擺渡人就一定快要落氣了。

落氣的擺渡人,無一例外會被接替他的擺渡人用一床嶄新的蘆蓆裹著,撐船到河心,將屍首拋進河心處的漩渦裡。

話說這一回,渡船上又多出了一個陌生的擺渡人……

一大早,第一波趕渡的人看見渡口邊上的那間茅草屋前坐著一個蓬頭垢面,衣衫破爛的流Lang漢。因為是初冬,流Lang漢坐在茅草屋的門口瑟瑟發抖。他的臉又髒又黑,倒猜不出他的真實年齡。

開始,人們並不知道他是來接替擺渡人的,以為他只是流Lang路過的乞丐,因為走得倦了,或者是迷路了,才在擺渡人的茅草屋前歇腳的。

那天茅草屋的木板門依舊關著,擺渡人——九爺還沒有起床,於是一個趕渡的人就上去叩響了木板門。

每回聽到叩門聲,九爺就穿衣起床,把第一波趕渡的人擺渡過河,然後再生火做飯,一天的擺渡就又開始了。

這天,九爺被叩門聲叫起來,吱呀一聲開啟木板門,睡眼惺忪地看一眼叩門的趕渡人,只簡單地說了聲:“馬上就來。”然後回身取他的酒壺。

這個九爺也是在前一任擺渡人落氣之前來的。只是他擺渡的時候不再戴斗笠穿蓑衣,而是喜歡喝一壺酒。上船前喝一口,起篙前喝一口,中間停渡的時候再喝一口。

酒是好酒,坐在下風口,總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酒香。

沒有人知道九爺的真實姓名,更沒有人知道九爺的來歷,只是九爺在來接替擺渡的第三天,原先的那個擺渡人坐在船頭,神情愜意地看九爺撐船擺渡,看著看著,擺渡人就笑眯眯地背對著夕陽死去了。死得安靜慈祥。

同船的人都心生悲涼,只有九爺像沒事人一樣,到河邊的那間簡易茅草屋裡取了張嶄新的蘆蓆,將擺渡人裹了,然後一個人撐著船到河心裡去,將擺渡人拋入那個神秘的漩渦裡。

九爺接替了擺渡人。

因為九爺唯一的嗜好就是喝酒,於是趕渡的人順理成章地管他叫九爺(酒爺)。而他的真實姓名,倒再也沒有人去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