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波注意到葉墨，正要開口……
“老吳是律師，職業操守還是有的，能保密。”周明海道。
李學斌也注意到了葉墨的眼神，張了張嘴。
葉墨抽了口香菸，說：“我要是有錢，確實很願意拿下這塊土地。面積足夠大，而且都是開墾好的土地。再說這裡是按生態有機園的標準進行管理，也應該管理好幾年了……我看果園裸露出的土壤是深色，而不是黃土，這說明土壤中有機質含量比較高。這樣的土壤，只要不是胡亂搞，不管種植啥，都能有較好的收成。我說我願意出五六個億，那是在我不差錢的前提下……”
葉墨說完了，兩手一攤。
周明海翻了個白眼，這說的，就跟沒有說一樣。
李學斌摸了摸下巴：“這邊土壤有機質含量，多少來著？”
“百分之二點二。”周明海道。
“深度呢？”葉墨問。
“深度……不知道。”李學斌搖了搖頭。
“如果只是淺層有機肥含量，沒有多大的參考價值。”葉墨說。
增加土壤中有機質含量，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較長時間慢慢改良。
他們這邊土壤有機質含量，通常不到百分之一。
要給土壤增加百分之一的有機質，通常來說至少需要三年，而且要大量的有機肥。
果園土深半米，原本有機質含量是百分之一，要將有機質含量提高到百分之二，需要有機質含量百分之五十的有機肥，9噸以上。這只是理論上資料……
而在實際的作業中，則不是如此。
其中還要‘養’，養土。
花梔山已經施了兩年的重肥，但這些有機肥還沒有和土壤融入一體，後面就需要慢慢養著。同時也不敢再多給有機肥了。
土壤有機質含量，也是衡量一塊土地價值的重要依據。
但是吧，這也不能支撐起五六億的價值。
李學斌見葉墨不準備說了，也就沒問，道：“你要不要投資這塊土地？我們讓你參一股……”
“我可沒有錢。”
“先欠著，之後從你的水果裡面扣。”周明海笑道。
葉墨搖搖頭：“我現在的事情很多，都忙不過來，沒有多餘的精力。”
李學斌道：“我們算了一筆，將現在芒果鋸了，嫁接成金煌芒果。要是能種好，金煌芒果價格還是不錯的。再就是那些咖啡樹，全部砍了，該種植枇杷……這邊的氣候比較不錯，可以種早熟枇杷。”
“那要幾年後才有收成。再就是咖啡豆，這幾年價格一直在漲，砍掉不是有些可惜。”葉墨說。
“咖啡豆採摘太麻煩。”李學斌搖搖頭，說：“我們想拿下五條溝，是為了做長線。短期收益無所謂，更看重長期的收益。”
“是不是砍掉咖啡樹，我和老李還有分歧。我的想法是留著這些咖啡樹，砍掉芒果樹……現在的芒果種植面積太大了。在花城，能產出高品質的芒果還說，要是品質一般的芒果，賣不上價錢。”
去年的芒果價格很好了。
但還是有很多芒果的價格只有一塊多，甚至七八毛1斤。
李學斌和周明海他們是賣水果，和芒果打交道特別多，但要說如何種植出好的芒果……沒有實際操作過。
在果園散步走了許久，離開果園，一行人從另一個出口去了紅格鎮。
紅格鎮距離果園挺遠的，這是當地有名的旅遊大鎮，風景很好。
找了家館子，點上一大桌美食。
吃過飯，吳律師就告辭離開了。
周明海也要回去的，被李學斌拉了下來，說：“走，泡溫泉。”
“這裡的溫泉是天然溫泉？”葉墨問。
“氡氣礦泉。”李學斌說：“適當的泡一會兒，還是不錯的。”
葉墨他們隨後去了溫泉。
溫泉周圍群山環抱，芭蕉綠樹成蔭，附近還有個熱帶植物園，各種熱帶植物繁茂，成片的芒果、荔枝、油茶、菠蘿構成一幅南國亞熱帶風光。
李學斌不是第一次來這邊泡溫泉了，輕車熟路的，帶著葉墨他們去了一個比較私密的泡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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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塘在山坡上，周圍是茂密的綠化灌木叢，私密性非常好。
到更衣室換了衣服，來到池子裡。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滾燙，但這個水溫也不冷。
“剛才在五條溝，因為吳律師在，你欲言又止的……”李學斌看著葉墨，說：“現在就我們幾個了。我們要是拿下五條溝，你覺得種植什麼水果好？”
“椰子。”葉墨說。
周明遠皺了皺眉，說：“你的高山坪雖然成功種植了椰子。但在花城周邊，不代表別的地方也能種活……”
他們也不清楚葉墨的椰子樹如何管理。
但他諮詢過很多人，都說花城這邊不能種植椰子。除非是新耐寒的新品種出現，否則，想在花城大規模商業化種植椰子樹，不可能……
“我那邊的椰子樹有耐寒基因。”葉墨說：“另外，我買下山莊那塊土地，最主要目的是實驗耐寒椰子樹的二代。要是成功的話，你們問我五條溝那塊土地我多少錢願意買……即便五六個億，我要是有這筆錢，肯定會拿下。”
李學斌，周明海，還有司機小哥，全看向了葉墨。
葉墨笑著聳了聳肩膀，說：“耐寒一代椰子樹的來歷是個秘密，我不能說。你們就當作是我培育出來的好了，但是現在的我也沒法培育一代了。我高山坪那些的椰子樹都是一代，如果說二代耐寒椰子樹能夠成功，並且達到一代的適應力……那在這邊種植椰子樹，應該很不錯。”
李學斌和周明海面面相覷一眼。
他們都沒有想過葉墨那邊的椰子樹在當地可以大規模種植……
聽葉墨這麼一說，如果能大規模種植，確實很誘人。
“你有幾分把握？”李學斌道。
“還沒有開始試驗，但應該有五分把握。”葉墨道。
“你那邊的椰子樹，去年就大量結果的應該就牛背山下面的一片林子。結果量最多的，一棵樹結多少？”周明海說。
“最多的，超過一百五十個了吧。”葉墨道：“最少的，一個都沒有……要是算平均，那片大林子平均的結果量大概四五十個的樣子。這個水平，和海南那邊粗放管理的椰子林差不多。或者還要更好一點……而我那邊的椰子林，除了在旱季的時候澆水，也沒怎麼管理。”
一棵樹40個椰子計算好了。
一畝可以種植25棵，那就能產出1000個椰子。
每個椰子8塊錢好了，那就是8000元。
單畝的產值看似不高，但要是種植了9000畝，那就是7200萬元。
別的果樹管理起來麻煩，每年都要修枝什麼的。但椰子樹，種植好了之後只需要合理的施肥，關注病蟲防治……管理上，相對來說輕鬆很多。
用的人力成本更少，這個利潤，就更高。
7200萬元的產值，成本……2000萬元應該足夠。再就是椰子樹的產量，隨著樹齡會逐年增產的吧。
而且，在花城要是能大面積種植椰子樹，還可以發展旅遊。
建個度假村，水上樂園，在漫山遍野的椰子林裡面，很有氛圍。
在內地人的眼中，椰子樹本身就是一道風景線。只要種出了大面積椰子，形成林，不需要過多宣傳就能吸引來很多遊客。
畢竟，不需要出遠門就能看到成片椰子林，誰又能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