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議會附近的咖啡館裡,羅伯斯庇爾、丹東和安寧正在換裝。
羅伯斯庇爾一邊換裝一邊都囔:“你確定連我們也需要換裝嗎?”
“那當然,不過我只是你們倆都換了才跟著換,主要是你倆。
“馬克西米連,雖然現在你不穿你那件綠大衣了,但是其實和以前沒有變化,因為你每天都穿同一套衣服來議會!”
丹東指著羅伯斯庇爾,對安寧說。
“你得跟我說說他,他現在在議會拿到的津貼穿什麼衣服都沒問題,但他還是天天就那一套!”
羅伯斯庇爾:“我不是就那一套,我是買了很多套一樣的衣服每天換著穿,你不信問我的房東克蕾兒。”
安寧:“讓我們問那位漂亮的女士嗎?丹東我跟你說,羅伯斯庇爾選房東的眼光是真的不錯。”
丹東哈哈大笑。
羅伯斯庇爾面露一絲不悅:“我可沒有那個方向的想法!”
“我們都知道你沒有。”安寧說,“但是馬克西米連,朋友之間就是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的啊,你如果實在不能忍受,就以正式的方式提出來,我們自然不會再提。你要反對嗎?”
羅伯斯庇爾猶豫了一下,最後搖頭:“不,算了。你們願意開就開吧,反正現在巴黎不缺你們一個說這事的。”
“原來你知道啊。”安寧揶揄道。
丹東:“差不多每個有老婆或者未婚妻的人都知道,太太們的社交場訊息可是很靈通的。馬克西米連,你也應該爭取這個情報渠道。”
羅伯斯庇爾:“好啦,換裝完成了吧,走吧,帶安迪去見識下巴黎的法庭。”
安寧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穿著長褲漢常見的服裝,戴著一頂自由帽,帽子上別著歪歪斜斜的三色徽。
丹東評價道:“不錯,就像個真正的長褲漢!”
安寧:“你是不是忘了,其實我是個皮匠。”
羅伯斯庇爾:“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一個皮匠,卻成了我們當中最有學問的人,這就是共和國的奇蹟啊。”
不,其實是穿越的奇蹟。
丹東也吐槽道:“他成長的時代是王國時代好嗎!遲早有一天,那些人會拿安迪來證明王國時代比共和國更好的。”
羅伯斯庇爾:“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因為我會把所有的敵人殺光。”
“得啦,你的公安委員會都破產啦。”
三人一邊這樣互相調侃,一邊離開了咖啡館。
離開咖啡館之前安寧擔心自己的軍服被人偷去幹壞事,沒想到梵妮突然出現了:“交給我吧,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安寧遲疑的看著梵妮:“你特麼從哪兒出現的?重新整理的嗎?”
“我一直跟著閣下,只是沒有讓您發現。”
你是刺客嗎?快把你的手伸出來讓我看看你沒有切無名指!
丹東:“梵妮小姐!好久不見了。對了安迪,你覺得是你家的梵妮好看,還是馬克西米連的新房東好看?”
安寧嚴肅的想了想,梵妮雖然很可愛,但是馬克西米連的房東有胸。
安寧:“馬克西米連的房東好看。”
丹東吹了聲口哨,羅伯斯庇爾不耐煩的催促道:“好啦走吧走吧,去看法庭!為了讓安迪儘可能的瞭解實際情況,我們就去聖安東尼奧區的法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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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雅各賓派三巨頭喬裝打扮之後,接近了聖安東尼奧區的法庭。
安寧本來還擔心三人沒有身份證明能不能混進去,結果兩個律師都笑他多慮了。
後來安寧發現自己確實多慮了。
這個法庭根本就沒有任何身份檢查的環節,誰都能進去。
三巨頭就這麼混在一幫人裡面擠進了法庭,然後安寧發現法庭裡已經擠了上百的觀眾,法庭外面還有大量的觀眾,很多人趴在窗戶上圍觀。
此時太陽還沒有下山,但是法庭已經因為窗戶上趴了太多人不得不點蠟燭了。
法庭中央有個小空地,空地旁邊幾個戴假發的人擠在一起坐在一個小桌子後面——那大概就是法官和書記員了。
一個看起來是哪裡酒館的老闆娘正在小空地上康慨陳詞:“這個人就是厄弗裡蒙地侯爵的外甥!侯爵本人在統治自己的領地的時候,肆意殘殺自己的農奴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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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曾經把一對姐弟抓到自己的城堡中,凌虐致死!在革命之後侯爵被當地人清算,開膛破肚掛在了自己城堡的城門上!
“如此罪惡的一家,家中的每個人都必須以死來償還他們的罪惡!”
女人說完,圍觀的群眾就憤怒的高喊:“死刑!死刑!”
女人在眾人的喊聲落下之後,繼續說:“現在我們已經非常仁慈了,其實應該按照當地人對侯爵的做法,把他也開膛破肚!因為侯爵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領民的!”
群眾再次高呼:“死刑!”
法官連敲了很多下桌子,才讓大家安靜下來,然後法官問被告:“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根據共和國的法律,你可以辯解!”
被告:“我確實是侯爵的外甥,但是我很早就痛恨他們的行為,我已經和家裡決裂了!”
突然有人高呼:“他都承認他是侯爵的外甥了,死刑!”
排山倒海的死刑聲壓到了一切。
被告的辯解根本就沒人能聽得到,也沒人在乎。
然後法官直接敲錘:“死刑!”
群眾爆發出歡呼。
安寧大受震撼。
羅伯斯庇爾:“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要建立公安委員會了吧?有正經的,嚴肅的機構來審判,至少在冤假錯桉率方面要比現在這種要低得多。”
安寧:“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這一條?”
“我怎麼可能這樣說呢,說‘我們錯殺了很多人所以停止吧’,不,不可能的,那會讓共和國背上原罪。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侯爵的外甥未必是無辜的,就算現在他是無辜的,將來他也有可能變成共和國的敵人。”羅伯斯庇爾說完又看了眼那個被告。
被告已經被帶下去,從群眾中穿過的時候,很多人往他臉上吐口水,甚至還有人趁亂伸手勐捶他的腦袋。
羅伯斯庇爾:“你還想繼續看嗎?也許會遇到大家高喊無罪的情況,依我的觀察,大概情況一半對一半。”
安寧:“不,我看過一次已經夠了,我們還是去雅各賓俱樂部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