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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帶著靚妞闖賭場

王成敲了敲車窗,隔音玻璃緩緩降下,王成若無其事的問:“怎麼回事?為什麼停車?”

隔音玻璃降下來後,一股淡淡的塑膠燃燒味讓湯姆與亨利皺了一下眉頭,副駕駛座上的亨利向視屏通話器位置瞥了一眼,他知道慣例,如果剛才王成進行了秘密通話,為了消除電子設備中的快取內容,通話器會自動銷燬,銷燬後的濃煙會透過尾氣管排出,但終究會留下一點氣味。

“大約是警方臨檢——剛才我們車後一直尾隨了一輛車,直衝我們打雙閃”,亨利看不到通話器出了什麼問題,他指了指倒後鏡,回答。

倒後鏡內,兩名警曱察一左一右按著腰中配槍向王成的汽車走來,在他們身後不遠,停著一輛白色的雷諾警車。警車的車門開啟著,車後座裡還坐著一個人,正目光灼灼的眺望這裡。

臨檢?!什麼狗屎理由?

王成乘坐的是一輛黑色賓利禮賓車,車後座雖然只是單排座,但非常寬大,有自設酒吧與衛星電話,可以在車內移動辦公,這樣的防彈汽車價值數百萬歐元,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得起的。雖然法國不搞富人崇拜那一套,雖然法國警曱察不是專為領導服務,但這樣的車輛如果遇到“抽檢”,警曱察一般都會放行的——因為乘坐如此豪車的人都請得起大律師,僱得起宣傳媒體,除非警方有充足理由,一般不敢輕易招惹。

對方是“臨檢”而不是“抽檢”,是警曱察尾隨許久後,覺得車輛可疑,或者認定車輛違規,這才針對性的要求“停車檢查”。

王成馬上問:“超速了?不對,你們沒有超速……”

正疑惑間。兩位警曱察一前一後走到賓利車駕駛座前,走到車後的那位警曱察拿了一個尾氣檢測儀,對著排氣孔晃了一下,而後衝前面的警曱察點點頭,前面的警曱察敲了敲王成這一側的車窗,王成頓時笑了,他從吧檯裡摸出一支粗大的雪茄,專注的拿著雪茄剪。剪去雪茄尾巴——警曱察又在敲車後窗,王成摸出雪茄烘烤器,細緻的烘烤了一下雪茄煙——警曱察第三次敲車後窗,王成點燃了雪茄,噴了一口香氣濃郁的青煙,隨手放回打火機。等他的手從雪茄煙盒中抽曱出來的時候,一支帶消音器的手曱槍已經上了膛。

警曱察沒有看見王成手裡已經抓上了槍。三次敲車窗沒有敲開,他轉到副駕駛座上,第四次敲一敲車窗,副駕駛車窗緩緩降下一條縫,亨利透過這條縫隙目光呆滯地望著警曱察,警曱察左手舉起警徽,右手敲了敲窗戶,示意亨利把窗縫開打一些。而後他敲窗戶的那只手落在車窗之下,嘴裡說:“尾氣排放不合格,我們要查扣車輛……嗯,剛才我們看到了排氣管裡排出黑煙,我們已經錄影了。”亨利知道警曱察說的是什麼,剛才尾氣管正在排出視屏通話器銷燬後產生的煙霧,警方說的合理,他很有點無奈,沒辦法。這是一個法治社會。總統的車尾氣排放不合格,警曱察也照扣不誤。

這時候。位於駕駛座上的湯姆已經根據警號查到了這兩位警曱察,位於車後的警曱察正埋頭檢測尾氣,長什麼樣看不清,但前車窗這位警曱察倒是真實的。只聽他繼續敲著窗說:“把你們的車窗降下來,我要檢查你們的證件。”

亨利猶猶豫豫的慢慢降下車窗,陡然間,位於前窗玻璃的警曱察剛才敲玻璃的手舉了起來,他手上捏的是一隻裝了消音器的柯爾特,這個人動作很快,手曱槍幾乎頂在亨利額頭上開了一槍,子彈的衝擊力將亨利的身體推向一邊,第二顆子彈打在湯姆身上,湯姆的身體在駕駛座上跳了一下,警曱察的第三槍打在車內的儀表盤上,掉轉槍口他衝湯姆與亨利各補一槍,而後急速將槍口轉向了王成。

王成剛才為了與亨利通話,前後座的隔音玻璃已經降下,透過車前窗完全可以看清王成微笑的臉,這位警曱察開曱槍的時候,眼角一直盯著王成,只見王成手裡舉著粗大的雪茄,正滿臉驚愕的衝警曱察張著嘴,嘴裡噴出的渺渺雪茄煙霧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問號,雪茄煙頭紅紅的閃亮著……然而等警曱察掉過槍口突然發現不對勁,王成舉在半空中的明明不是粗大的雪茄,是一根狀如雪茄煙管粗細的消音器,消音器管口噴出紅彤彤的光芒,這光芒絕對不是雪茄煙葉而成,是子彈的火曱藥。

警曱察的眉心立刻出現了一個彈孔,這時位於車尾的警曱察已經抬起身來,手裡多了一隻烏茲衝曱鋒曱槍,他幾乎將槍口貼近後窗玻璃扣動了扳機,彈殼譁啦啦流水般的從衝曱鋒曱槍堂裡瀉曱出,彈頭把防彈玻璃打得一片麻點。一梭子掃完,車後這位警曱察換上了新彈曱夾,一邊開曱槍一邊超敞開的車前窗跑去。

他是以標準的短跑姿勢衝到車前窗的,身體與地面傾斜成七十五度角,腦袋先出現在車前窗,然後是肩膀、胸口,以及槍口……可是等他肩膀出現在車窗前是,他已經是死人了,他的額角剛冒出車窗便中了一槍。等身體靠慣性依次露面時,他脖子上再中一槍,手中的烏茲立刻啞了火,而後身體掛在倒後鏡上,稍稍停留了數秒鐘,消失在車窗之下。

接下來王成下車了,一手拿著粗大的雪茄,一邊吞雲吐霧的,另一手拎著裝消音器的克魯格,施施然的走到警車跟前,警車後座那個人一直在哆嗦,他哆哆嗦嗦的衝王成舉起雙手,亮出了手上的手銬,一邊乾嚥吐沫一邊輕聲辯解:“我是……順路的,我什麼也沒看見。”

槍響了,毫不猶豫,車後座的這位無名氏額頭連中兩槍,這一槍打完後,王成走到警車上,將警車上的電子設備一通破壞,而後嘴裡含曱著粗大雪茄,開始走下公路,走了幾步後。王成單手摸出電話,通知百合:“五十一號公路,三曱點四公裡處,我遇到兩位警曱察攔截,是兩位普通警曱察,立刻開始清潔工作,查清兩位警曱察身份。”

打完這通電話,王成掛上電話後。隨手把電話機扔進疾駛而過一輛貨車車廂內。這時候,他右手還握著槍,只不過他的手背在身後,連槍帶手塞進了衣襟內。

沿著公路走了幾步,感覺消音器已經不燙手,王成嘴裡叼著雪茄。騰出一隻手,兩手配合卸下消音器,手曱槍被塞進褲兜內,消音器則裝入夾克口袋,他伸出了右手大拇指,開始搭載順風車。

這種搭載順風車的舉動,在別人做來也是落魄的,但王成這一刻做起來卻帶有一種神采飛揚的灑脫,他穿一身黑色皮夾克。衣服做工很精緻,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意。這時,王成大概走出了兩公裡,他已經走到了旁邊的一百三十二號公路上,極目遠眺過去,遠處他的賓利車與警車已經變成小黑點。

這時,五十一號公路上不是沒有人報案,但百合已經遮蔽了警方的接收系統。正帶著小丑向這裡趕來準備處理善後。而在相鄰的這條公路上,司機們並不知道王成剛剛犯下了一起兇案。對於渴望浪漫的法蘭西女郎來說。王成那副放浪不羈的瀟灑,反而帶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僅僅數秒鐘過後,有三輛車連續邀請王成同乘,他選擇其中一輛單身女郎駕駛的敞篷跑車。

“蒙特卡洛”,王成坐上車,奔出一口筆直的青煙,帶著玩世不恭的神情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開車的女郎是一位二十多歲的成熟曱女性,車後座上扔著她的手袋,旁邊有一疊厚厚的卷宗,王成掃了一眼卷宗,檔案上幾個露出的字母邊角立刻讓他判定這女孩子是位會計師,她正在與客戶討論合理避稅問題,卷宗內是她針對客戶具體情況設計的避稅方案。

女會計師笑了,她那金紅色的頭髮迎著撲面而來的風飛揚,綠色眼珠透露著笑意:“你都這樣了,還去賭?”

王成懶洋洋的指了指收音機:“來點音樂,夠勁的……女孩子可不適合做會計師,這會讓你變得呆板,哦,會計師都應該是面無表情,神色陰沉的乾巴男人,你這樣美麗的女性可惜了。”女郎順手扭開了收音機,調到音樂臺之後,升起了敞篷跑車的頂棚,眼中的笑意更濃郁了:“你怎麼知道我是位會計?難道你是偵探?難道這不是偶遇?我們以前認識?”

王成乾巴巴一笑,繼續噴吐著雪茄煙霧,扮演一位頹廢青年。他用不屑一顧的口氣說:“你車後座上扔著賬本,哈,一個帶著賬本向蒙特卡洛跑的女孩子,這該用什麼音樂來表現?”

女郎顯得興致勃勃:“你是聖日耳曼德佩區的藝術家嗎?配樂,為什麼考慮配樂問題?難道你是導演?”

王成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導演,這個職業挺適合我的,下次我一定考慮做導演。”

女郎神色飛揚的大笑起來:“你不是單純的流浪漢,你抽的雪茄很昂貴,我很奇怪你怎麼獨自一人走在這條公路上?啊哈,難道你和你的女友吵架了?你被女友踢下了汽車?”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數小時後,車開到蒙特卡洛賭場,女郎已經跟王成親密無間,兩人相擁著、親暱的走進賭場,這時候女郎壓根忘了自己的客戶自己的工作,只想跟王成天長地久。他們相擁的走到輪曱盤賭檯,時不時停下腳步擁曱吻片刻,直到負責引導客人的侍童無奈的催促。

“來一根雪茄,要‘千里達’的”,王成完全是一付熟練賭客的模樣坐在賭臺上,態度囂張的呼喊道:“給女士來一杯香檳,要雅卡爾莫塞特……再幫我兌換十萬歐元籌碼。”

順手甩出自己的信曱用曱卡,王成招呼女郎坐下,眼珠並不盯著轉動的輪曱盤,只顧與女郎低聲**——充分展現了一個藝術家的不羈,以及一位流浪漢的低俗,和暴發戶的囂張。賭臺上已經就坐的人頻頻皺眉頭,連那位女郎都覺得不好意思,恰好這時賭場端來王成的籌碼,女郎趕緊提醒:“你的籌碼到了!”

“押31,全部籌碼”,王成自始至終沒有看輪曱盤。他情意綿綿的對女郎呢喃:“但願我的運氣也到了……招待,幫我那部手機來,要最新式的——我跟上帝有個約會,但今天遇到心愛的人,我要跟他說:咱倆的約會推遲了!”

輪曱盤轉動,賭桌上的人屏住呼吸——見過瘋狂的賭徒,沒見過向王成這樣。一把十萬歐元押單一數字,還是剛進門。眼睛都沒掃輪曱盤就押,他要贏了,那真是……上帝今天打瞌睡了。

“哇”,賭桌上響起一片驚呼聲。沒天理了,王成居然贏了!彈珠跳呀跳,還真是停在了31數字上——賠率三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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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操盤手也驚呆了。他愣在那裡忘了宣佈優勝者,忘了給王成賠付。在他呆愣期間,幾秒鐘內整個賭場沸騰起來,小道消息四處傳揚,閒著沒事的賭客抱著籌碼從四面八方向這裡飛奔而來,他們希望能藉助王成這逆天的運氣,自己吃點紅——這廝跟上帝有約會的。

女郎在彈珠停頓的那一刻,也完全驚呆了,她用修長的手指捂住大張的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什麼也聽不到。目光掃到賭場換了一位輪曱盤手,她才結結巴巴提醒正在向他喃喃細語的王成:“你,你好像贏了。”

“啊”,王成彷彿從夢中驚醒,他懶散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彈珠,見到彈珠停在31位置上,他哦了一聲,什麼事也沒有似的說:“繼續押31。全押……親愛的。我剛才說的你聽到了嗎?我剛才說:你的身材太美了,我認為繼續做會計師這行業。簡直是暴珍天物,乾脆你改行吧,不如做模特。”

賭場侍童遞過來一部新電話機,王成目光盯著女郎,嘴裡喃喃說著情話,手裡不停拆著手機包裝……簡直是一副辛勤倉鼠的模樣,渾身上下都在忙碌著,每個細胞都透露出殷勤與討好,以及獻媚:“親愛的,我認識幾位大導演,等會我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來給你拍定妝照……”

賭場這時一示意封盤,一名管理員對蜂擁而來的賭客宣佈:“很抱歉,這臺輪曱盤出了故障。各位,請到別桌下曱注,桌上有賭注的客人們,我們賭場奉送等值賭資……對不起各位,請到別桌下曱注,謝謝支援!”

王成彷彿沒聽到賭場的宣佈,他繼續向女郎閒著小殷勤,而女郎聽到賭場的宣佈,既覺得尷尬非常,又覺得刺曱激異常……這個人的運氣實在太——變曱態了!這個人一定有很多故事!……接下來賭場會做什麼?很期待啊!

賭場的人過來向王成道歉,但對方還沒說話,王成已裝配好新手機,撥通了百合的電話,他做了個手勢阻止對方出聲,自己在電話裡說:“我已經到了蒙特卡洛,剛剛找到一部新手機,嗯嗯,情況怎麼樣?”

百合猶豫了一下,試探:“方便說話嗎?”得到肯定回答後,百合立刻繼續:“我們趕到時警曱察已經到了,正在勘查……現在的情況是:兩位襲曱擊者是真的警曱察,但他們的賬戶最近出現明顯異常……湯姆與亨利身上有情報機關發的證件。所以這件事巡邏警處理不了,已經上報,不過……最終會有人把它壓下去的。”

百合說的很隱晦,亨利與湯姆是康斯坦的人,在路邊被殺後,康斯坦自有千百種方法遮掩這一事件,尤其是這倆人已經註定被放棄。

“再查”,王成簡短的提示:“詳細查下去!”

王成打這通電話時,故意做出很誇張的姿態。落在女郎眼中,她覺得王成這是在警告賭場:我外面有人,那人已經知道我到了蒙特卡洛,我準備好了後手,所以,別想對我整出什麼失蹤、溺水、心臟曱病發作那套把戲——這番舉動,完全像個普普通通的賭客,對賭場做出的正常防範。

但王成這番舉動落在賭場眼中,他們覺得王成簡直是老謀深算的熟練老千,幹這種事都已經熟練地不能在熟練了,他進入賭場是有備而來的,預先在外面準備好了線人,就等賭場忍氣吞聲了。

其實,王成打這通電話純粹出於個人興趣——他與排名第三的管道疏通公司約會,事後還能被人盯梢,這簡直不可思議。

兩位警曱察具備真實警曱察身份,但用這兩個人進行刺殺,他們幹這種事並不熟練——你妹的,汽車尾氣超標關乘客什麼事?誰規定搭乘的乘客也有罪?你臨檢還則罷了,尾氣超標這咱也認了,但你找司機去呀,這是司機的責任司機的錯誤,你一上來敲乘客的後窗玻璃做什麼?一看就知道你意圖不軌,一看就知道你針對乘客不針對尾氣超標。那王成還客氣啥,露頭就爆頭唄!

可這是誰幹的?不知道王成現在打兩份工、拿兩份薪水、有兩夥人庇護嗎?那倆警曱察誰指使的?

這個時候,守候在旁邊的賭場管理員耐不住了,他俯身催促:“先生,請到後堂稍事休息……”

這句話說完,兩名壯漢架起王成,另倆位壯漢同樣架起女郎向賭場後堂走,王成被架的腳不點地,他在空中對著手機喊道:“我這會兒有點忙,回頭給你電話!”

那架勢,完全像個嘮叨而好面子的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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