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回：【討價還價】
……
“王寂兄弟，此種言論是繆傳，你是做生意的，應該有理智，聽到這樣的話你信嗎？”
李承乾擺了擺手，對他說道。
這話說出來，王寂臉上卻沒有什麼失望之色，反而更加強烈了幾分。
他問道：“那殿下對於這歐洲大陸，是怎麼看？那裡可是沒有布？”
李承乾摸了摸下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有。……但是簡陋。”
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高檔絲綢衣服，這樣的衣服，在這個朝代可是只有唐朝才有。像後世裡賣世界時尚服裝的巴黎什麼的，現在都跟最落後的村莊一個樣。
王寂看出了李承乾的暗示，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些自豪感。
他接著問道：“那可有黃金貓眼？”
李承乾點了一下頭，這東西當然有了，但是滿地都是的，那是騙鬼的，“物以稀為貴，應該是那邊的人當成錢來交易的。”
他頓了一下，說道：“這黃金貓眼什麼的，也就是一個貴重物而已，黃金貓眼沒有那麼多。若是去那裡做生意了，倒是可以換一些象牙，犀牛角，斑馬皮之類的，還有羅馬帝國的玻璃，也可以拿一些回來，那才是真的好東西！”
雖然李承乾沒有說得明顯，但是王寂是什麼人，世代經商的世家出來的，而且還是這一代中的重點培養的繼承人，很快就看出了象牙，犀牛角，玻璃這些東西，是可以從歐洲那邊賤買，到這邊可以貴賣，賺的這個貿易差，絕對能賺大發了。
王寂這時也想起來，李承乾從剛才的話開始，就在否定外面的傳言，王寂以為李承乾是想要滅掉他的合夥的想法。
但到了後面，李承乾說出來的話，才是最真實，最吸引人的！
他聽到這裡，就算他的性子已經磨鍊到很沉穩了，也是忍不住眼睛有些兒發亮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然後對李承乾抱拳行了一禮，問道：
“殿下，我王家在大唐內的發展也是遇到了困難，這也是想要出去外面冒一冒險，找一找機遇。此次聽到殿下與皇后娘娘的海船，實在想要與殿下皇后娘娘同舟共濟，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海船，是已經固定好了東家，還是能夠容納我王家？”
“若能接納我王家進入，我王家必定感激不盡！”
說到後面，王寂聲音不由加重了幾分。
李承乾回道：“不必這樣。海船要裝的東西倒是多，多一家也沒有關係！”
聽到有希望，王寂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不過……”李承乾露出為難之色，說道：“要上船，卻是要籤合約，並且答應合同上的一些兒條件！”
他說到這裡，提到了崔家，“崔挹找我時，我請示了我母后，母后給了我一份合約，崔家答應了，籤了後才成了東宮之一。這條件有些兒嚴格，簽了就要辦到，不知道你王家……”
王寂聽了這句話，沒有衝動地馬上答應，而是問道：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條件？”
“合約是這樣的，要入股，就要先交一條上船費，回來後要交一條回船費！”李承乾放下杯子，對王寂解釋了起來，“這上船費，就是……”
經過了半天的解釋，王寂終於聽清楚了上船費和回船費。
這樣新鮮的詞，他思考了半天，才弄明白過來。
他開始思考起了這海船的生意做不做的。
首先上船費是百分之十，回船費也是百分之十。賺回來的錢，只怕是本錢的兩三倍，就當它是兩倍了。那這交的錢，最少也是本錢的百分之三十了。
這個費，也太高了！
交這麼高的錢，做這生意值得嗎？
王寂想了一會兒，突然懊惱了起來。他想起他父親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他說王寂的目光太過短淺了。
這件事的思考方式上，王寂也發現了他的目光確實過於短淺了。
崔家與皇家都一起參與的生意，王家就算是賠錢也要參與進來。賠，幾家跟著一起賠，還是站在同一條線上。要是他家沒參與進來，幾家在這個生意上發了，那到時候王家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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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個戰略目光上的短缺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王寂一改之前的糾結面貌，變得清明了起來。
他對李承乾抱一下手，說道：“殿下，這契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訂出來的，自然是不會讓我們吃虧，我王家既然說要同皇后娘娘與殿下一起出海，那當然是無條件的答應契約上的條件了！”
“哦，沒想到王寂兄弟還有這樣的胸懷，好，值得我當浮一大白！”李承乾哈哈一笑，拿起杯子，和王寂撞了一下杯子，一幹到底了。
喝完之後，李承乾說道：“你若是當真，那這件事我會向我母后說一說。不過你王家想要入股多少錢，你倒是需要說一說，我好向我母后說的時候一起說給她考慮。”
這是李承乾對於王家的試探之一。
王寂沒有回答，卻問起了一件事：“殿下，若是我王家想要入股十萬貫，不知道能不能按照百分之十的均價上船費給我王家？”
竟然討價還價上了。
李承乾臉露難色地含蓄拒絕，說道：“王寂兄弟，這合同已經訂下來了，並且和崔家已經簽了。若是在你這邊寫了另一份條件不一樣的合同，那就是對崔家不公平了，若是修改原來的合同，那麼崔家已經把東西都搬上船了，錢也交了，一進一退，事情就多了，只怕我母後不會同意，所以只怕不能做到。”
王寂臉上倒是沒有露出失望之色，說道：“自然自然，王寂哪能為難殿下，只是問一問而已。”
李承乾擺擺手表示沒事。
接著雙方約好了，王寂回家裡問一問要投資多少錢進來，等李承乾這邊問過了皇后之後，皇后若是願意王家進入，那麼他們就讓手下談判，簽約。
酒足飯飽之後，李承乾離開了酒樓。
這騎馬走了一會兒，前面來了一輛眼熟的馬車，馬伕的位置坐著阿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