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在一百年前吧，我也是聽老一輩說的，那時候還並不存在下城街，帝都，也只有一個上城街而已。
下城街在當時，就只是一座軍工基地，也是很久之前帝都駐防軍的駐地。
許多的重武器實驗，都是在這裡進行的。
可後來，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亂子，也許是實驗失敗了吧，整座基地都被炸得塌陷到了地下。
由於害怕實驗殘渣對帝都城市的汙染，因此這座基地就被當時的幾位大能聯手，人為掩埋到了地下。
說起來，當時的基地裡，不僅有龍國乃至世界各國的科研人員，還有他們的家屬，連同周邊的居民，也都被一併埋入了地下。
聽到這裡，你一定會覺得這些被活埋的人都死定了吧？”
“那不然呢？”
李默瞪大雙眼，他想不通人都已經被活活埋葬了，還能怎麼活。
其實按道理來說，這下城街既然是由實驗失敗的爆炸而產生的，那麼這些人應該早就被炸死了。
就算僥倖活著，但是之後又被人為活埋了，那應該是鐵定活不成了。
可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現在所身處的這座地下城市，又怎麼可能會存在呢？
“所以說，這就和照耀在這裡的光一樣，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蹟啊。
這座城市的誕生，或許本身就是一個神蹟吧。”
說到最後，蕭兮夢的兔子面具之下，不禁流露出幾分虔誠與嚮往。
“在城市建立之後，這裡的一切就恢復到了表面上的正常，與地面上的世界也有了些聯絡，只是極少人知道這裡的存在罷了。
如果我不是出生在這裡，或許也不會知道在看似繁榮的帝都之下，竟然還有這麼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存在。”
“為什麼說是，‘藏汙納垢的地方’？”
李默繼續追問道，他覺得這裡雖然簡陋一些、城市環境也要骯髒一些、甚至和他的老家青木市比起來都要差得遠了。
但是，這裡最起碼也還算是一個可以居住的城市。
“你覺得這裡的拍賣會上，除了丹藥以外，還有什麼？”
蕭兮夢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相反，還提出了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
“寵獸？兵器？珠寶？”
“這麼說的話，就和正規的拍賣行沒差咯？”
“這……既然叫做黑市……那也不應該……”
被這麼一反問，李默頓時啞了口了。
顯然，是也陷入思考的自相矛盾中了。
“還有奴隸，大規模破壞性武器，僱傭兵的任務派遣，來歷不明的古怪藥品等等。”
“這……這怎麼可能？”
聽到這些根本難以想象的名詞，光是“奴隸”二字就已經令他覺得匪夷所思了。
看來，自己之前對於這“黑市”二字的認知，果然還是太過膚淺了！
位於地下，光照不到的地方，的確不可能像他原先所想的那樣簡單啊！
“不僅這裡的交易市場是黑的，整座城市也都是黑的。”
說到最後，蕭兮夢朝地上啐了一口，顯然是對這裡厭惡到了一定程度。
“既然是這樣，那社長你幹嘛還帶我來這裡啊？”
話到最後，李默提出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既然這裡在她口中都已經如此不堪了，那麼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來才對。
“不，只有這裡的黑暗，才能令我感到安心。”
說到最後，她竟講出了這麼一句自相矛盾的話。
面具之下的眼眶，隨之盈滿了淚水。
“只有常住在這裡的人才不需要佩戴面具，像你這樣來了就走的，抑或是像我這樣的人，才需要在下城街裡佩戴面具。”
“為什麼？”
“因為能避免掉很多麻煩。”
蕭兮夢沒有再往下說，中斷了和李默的談話，徑直朝這相對高些的樓中走去。
相比起地面上那些富麗堂皇的辦公大樓而言，這裡雖然在高度上無法與它們相媲美，但內裡的裝飾卻絲毫不落下風。
畢竟附近就是流水上億的拍賣行，如果這裡太簡陋的話，那未免也忒寒磣了點兒。
“小姐，您有這兒的預約嗎？”
剛一步入大樓，前臺的一個小姐便上前攔住了蕭兮夢與李默二人。
她沒有戴面具，顯然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聞言，蕭兮夢卻也不廢話，直接從口袋裡取出張純黑色的卡片，遞給了她。
“啊！！！”
望著這張黑卡，那前臺小姐的臉色猛地一變。
顯然，這張黑卡所象徵的意義非同凡響。
還別說，目睹此情此景，李默瞬間回憶起了早前自己在龍翰集團裡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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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當時他也是因為取出了青木市電力集團的名片，這才震懾住了那名龍翰集團的HR，由此得以直接面見龍振宇。
看來，不管是地上地下，抑或是大城小城，都始終是有地位之間的差距存在的。
當你拿出什麼能夠彰顯自己身份的東西的時候，別人肯定會因此而對你產生極大程度的改觀，態度也會隨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眼下，那前臺小姐快步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緊接著便是一排身著黑西裝的光頭保鏢從樓上快步走下，他們見到蕭兮夢和李默二人時，無不是點頭哈腰，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讓我看看是誰來了？這不是我們的煉丹大師嗎？”
一個諂媚的男聲從一排黑衣人身後響起，不過由於他個頭並不甚高，因此身形難免會被這些人遮擋住。
直到完全走上前後，李默方才看清，這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頭髮稀疏、油光滿面、身上紅西裝的紐扣像是要被撐得繃開了似的。
一見到頭戴兔子面具的蕭兮夢，他臉上的笑容當時就像快要溢位來了似的，忙開口問道：“這次大師是想出手幾枚丹藥？”
“這次一共五枚短期性的，三枚三品，兩枚二品，你就按照原來的報價吧。”
蕭兮夢也不多廢話，熟門熟路地開價道。
話到最後，她還補充了一句：“這批丹藥的成色不錯，也是我親手煉的，按理來說，價格應該還能再上浮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