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會去救那只小狐狸呢?
那風想了很久都不明白自己那那時候的那種衝動到底從何而來。
無極魔淵的深淵有多深?
沒有見過的生物無法想象。
那裡所有的魔都陰狠殘暴,冷漠無情,狡詐自私,所有能想到的最低劣的詞彙加諸在這之上都不會顯得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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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種地方,人心裡但凡還保留一絲良善,都會被撕扯地連碎片都不剩。
他成為了深淵的王,自然黑化的更加徹底。
深淵中終年見不到陽光,一年中,唯有一天,就是玄離大陸的日濯那一天,在離魔淵主體最近的地方,一塊小小的高臺上會灑落一個小時左右的陽光。
每到那一天,深淵中就會血流成河,所有罪徒,哪怕是那些很弱的罪徒,為了感受到那點溫暖,也會如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的衝上去!
那風最開始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對陽光這麼感興趣。
直到十年,二十年,百年過去,他才真正明白了陽光的含義。
所以每到日濯,他也成了向高臺上衝去的一員,直到他永遠佔據著那塊地方!
只是,他的心已經空了。一直空落落的。
陽光再稀有,再珍貴,也不會讓他的心變暖。
或者可以說,從那辰死之後,他的心就已經徹底變冷了。
那辰說,那星的眼睛比星辰還要明亮,所以給她取名那星。
那辰說,他就像一陣歡快的小旋風,所以他才叫那風。
她不在了。那風創祭法,殺三百餘人,被囚禁深淵。那星加入皇族護衛隊,經歷最嚴苛最殘酷的選拔,只為有朝一日能夠站在高處,親自審判那些最該接受審判者的罪孽!
他們的路從一開始就偏離了軌道。
所以那星才會用那種憤恨的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他吧…
那辰,他們最最親愛的姐姐,笑容足以掃清一切陰霾,終究是不在了。
若是她有朝一日得知他和那星走上了兩條對立路,會不會很失望呢…
不,不對,他現在想的是,為什麼會救司筠呢?
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最開始見到的,那雙澄澈不含一絲雜質的圓溜溜的眼睛吧!
他覺得司筠在某些方面和那辰很像。
愛笑,溫暖,並且能帶給人溫暖。
但不同的是,司筠比那辰幸運,更比她堅強,勇敢!
她會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
“醒了嗎?”有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那風睜開了眼睛。
周圍是一片虛無和混沌,而他,正躺在地面上。
他艱難起身,胸口因為之前的傷勢還在隱隱作痛,他疑惑的打量了四周的環境。之前不是進了那個破敗的神廟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司筠見他醒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正準備先離開呢!”
那風剛醒就被司筠的直言噎住了,頗為無奈的看了司筠一眼。
就算你心裡是這樣想的,也不要說出來啊!你這樣以後會交不到朋友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那風決定不跟司筠計較。
“就是神廟裡啊。”司筠的頭髮已經被她抓成雞窩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踏進神廟就突然被傳送到了這裡。對了,你也是在傳送陣中昏迷的。你還暈傳送陣麼?我只聽說過暈車暈船暈血…”
“不暈!”那風及時的打斷了司筠的話,只感覺額頭隱隱作痛。
怎麼一覺醒來,司筠就變成一個話嘮了?
如果是在傳送陣中昏迷過去,那就情有可原了。
他之前透過空間裂縫的時候,被忽然出現的空間風暴襲擊受了重傷,到現在都還沒恢復實力的十分之二,這種傳送陣是有空間波動的,再加上他剛剛才傷上加傷,昏迷也很正常。
“既然醒了,那我們就先在附近轉轉吧。”司筠道,然後又瞄了瞄那風瘦弱的身板,又問道:
“不過…你行嗎?要不我去轉轉,你在原地等我?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單獨跑的!”說著還豪爽的拍了拍自己【坦蕩蕩】的胸脯。
“不用了,死不了!”那風黑著臉站了起來。
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就算留在原地休息也沒啥,畢竟他是傷員嘛!但是司筠的話太招仇恨了,他被氣得坐不下來!
司筠無奈聳肩,低聲嘟囔道:
“還說死不了,剛才就差點死了!”
那風:“…”
****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長長的迴廊,迴廊兩旁都是濃濃的迷霧,前方彎彎曲曲,一眼看不到頭。
司筠謹慎的走著,不到一會兒心情就有些煩躁。這一片灰濛濛的世界,不帶一絲亮色,給人一種壓抑的沉悶感。
“這條路到底有多遠啊?”司筠喃喃道。
“不知道。”那風有氣無力的回。
重傷加身的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而面前這個…
這個…
擦!想不出形容詞了!
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竟然無視我?
這種人…啊呸!這種妖肯定注孤生啊!
“旁邊的這些霧氣也好奇怪的樣子。”司筠伸手探了出去:
“竟然能夠吞噬神識…”
“哎你別亂動啊!”那風高聲提醒道。
可惜,已經晚了。
司筠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她竟然看到了洛水!
遠在千里之外的洛水!
洛水此刻是一派平靜與祥和,只不過在司筠的眼中,他們還是暗暗加強了防禦。
從三環城到內城,每一刻都有人在巡邏,並且沒有絲毫死角。司筠的意識此時好像漂浮在半空中,即使以她這種上帝視角來看,都不得不稱讚一聲。
果然,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的。
但是更令人敬佩的應該是她。因為這些人都聽她的啊!
司筠在心裡嘚瑟。心念一轉,想看看白月在哪裡,結果找遍整個洛水都沒看到他的身影。
難道跟謝紅玉一樣,也趕到了古蒼神殿嗎?
退而求其次,她開始找汪家華吳小平等人的蹤跡,卻發現他們全都圍攏在了沙鴻羽那塊小小的靈溪宗的匾額之下。
司筠驚訝。
什麼時候沙鴻羽有這麼大的號召力了?在她離開的時候,除了那些修煉還在啟蒙階段的小屁孩,就連吳小平候前這些人也很少去的呀!
同為築基期,沙鴻羽能夠傳授給他們的東西實在有限。
出乎意料的,進去之後,講臺上竟然不是沙鴻羽,而是一個手舞足蹈的木偶…
對,木偶!
此時它正用一種特別具有煽動性的語氣說道:
“今天,我們要講的課題是,論學會一門外語的重要性!”
司筠:“…”
什麼鬼!
**閒話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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