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了握夏芸的手。
她應該被剛才高利貸的電話嚇到了,手心冰涼。
“我有點害怕……”她小聲的說道。
我心裡一下子軟了。
“不用擔心,明天我去找歷安邦,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放高利貸的不也就是和黑社會差不多,沒事沒事。”我安慰她。
這個時候,關於她和孟雲的事情,坦白不坦白的,沒那麼重要了。
而且,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聽她跟我承認出軌的事情。
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什麼都別說了啊,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可是老公……”
她還想說什麼,被我阻止了。
“好好睡一覺,這件事情我來解決。”我說。
“嗯……”或許她也意識到現在不是坦白的合適時機,再加上我的語氣很堅定,她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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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望著空洞的天花板,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徐大鵬……
那一次的綁架案……
怎麼會突然找上我們呢?
……
徐大鵬的案子,已經過去兩年了,但整個過程依然歷歷在目。
這個案子裡面的關係糾葛,說起來也挺有意思。
雙胞胎女兒被綁架的火鍋城老闆,江湖人稱五哥,就是高中的時候,在北街被我狠揍一頓的北街小五。
我們應該算是不打不相識。
只是沒想到日後還能成朋友。
當初那一次打架,對小五來說,應該是很丟面子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怎麼查到了我們的身份。
很快他就召集了幾個兄弟,來學校報復我們。
而我們幾個傢伙,卻什麼都不知道,還是整天混在一起。
上課、逃課、練拳、畫畫、約陳一堯……
我已經打定主意要考藝術院校,將來帶陳一堯去日本拜訪她一直心心念的那位插畫師。
阿B則不滿家裡過多干涉他的人生,賭氣跟我一起報了美術班,也要走藝考的路子。
平靜的生活,就像一汪湖水,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總會起一些波瀾。
有天中午,在食堂吃完飯,我們幾個正往教室走。操場上零零散散有不少人,幾個男生在籃球場打球,有只球滾了過來,阿B用腳尖順勢一挑,球飛到了手中,他拍了兩下,遠遠的扔了回去。
可下一刻,球又飛了過來。
不是脫手滾過來的,而是衝著我們直接砸了過來。
歷安邦一肘把球擋開,剛要張嘴罵人,臉色變了變,嘴裡只說出了一個字:“操!”
我這才看清楚,打球的那六七個傢伙,並沒有穿校服,看上去痞裡痞氣。
走在前頭一臉兇狠相的傢伙,看著有點面熟。
“誰啊?”我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嘴。
“上次吃小龍蝦揍的那幾個,你忘了?叫什麼來著,北街小五哥?”
阿B提醒我。
陳一堯也變了臉色。
我扯了扯她的胳膊。
原本打算牽她的手來著,想起是在學校裡,被老師看到了可就麻煩,所以改成了扯她的胳膊。
“你先走,趕緊回教室。”我說。
“哦。”陳一堯二話沒說,轉身就跑。
“路言辰,你家陳一堯跑得夠快啊。”歷安邦嘿嘿笑起來,“真害怕了?”
“去你大爺。”我給了他一拳,回頭看了一眼陳一堯。
我喜歡的女生,我還不瞭解?
跑這麼快,當然是回教室去喊人了。
陳一堯這一跑不要緊,前面那幾個傢伙徑直衝了上來,邊衝邊從口袋、腰間、背後掏傢伙,甩棍,鐵鏈,還有個雙節棍。
“哎呀不行,有傢伙,快跑。”阿B哎呀一聲,拔腿就跑。
要不說是默契的兄弟呢,我和歷安邦跑的速度可不比他慢。
只是跑的方向,是往操場的另一頭。
我們在前面猛跑,那幾個傢伙在身後猛追,北街小五哥邊追邊罵:
“操,別跑啊兔崽子,你們不是能耐嗎?”
“孫子,給你爺爺站住!”
“我X你個姥姥,媽的是不是男人?”
“再跑我就去找陳一堯——”
這一聲,讓我停下了腳步,阿B和歷安邦也笑呵呵的停了下來。
我看了看四周,剛好到了操場邊上的公共廁所旁邊。
這裡牆邊的拐角,有些髒亂,地上還有沙堆,好在是個死角,打架不用擔心被抓到證據挨處分,是學校裡一些混混平時抽菸、勒索、談戀愛的風水寶地。
“我看你們往哪兒跑。”北街小五哥手裡甩著雙節棍,混不吝的衝著我們走過來,“上次是誰踹了我兩腳來著,是你吧,啊?”
他指了指阿B,阿B像是嚇到了,趕緊推了我一把,嘴裡嘟囔著:“是他他他他他他——”
他這一推,我的身子順勢往前一撲,像是被他推了出去。
我踉踉蹌蹌的往前衝,要撲到北街小五哥的懷裡。
“哎呀——”
“臥槽!”
假裝哎呀亂叫的是我,另一個聲音是他。
等他把我一把推開,他手裡的雙節棍已經到了我的手裡。
這一幕應該是出乎對方所有人的意料。
因為從常理來說,他們人多,有七個人。
而且手裡都拎著傢伙。
這麼懸殊的力量,圍著我們三個手無寸鐵的男生,應該是穩拿的。
所以,北街小五哥在前面收拾我們,他們只需要旁觀,保持戰略威懾力就夠了。
哪成想,我能把北街小五哥的雙節棍給搶了。
下一秒,我的手已經伸到北街小五哥的脖子。
我一把薅住他的衣領,手上猛地發力,身體順勢後退,扯著他整個人就退到了阿B和歷安邦的中間。
然後,一胳膊勒住他的脖子,雙節棍遙遙指著前面六個發懵的傢伙。
“別過來啊……”我嘴上發狠。
“過來就弄死他。”阿B也跟著威脅著。
“操尼瑪的!”北街小五哥連蹬帶踢,“你耍賴……”
“你以多打少,還不許我耍賴?”我有些哭笑不得。
“操,你敢不敢單挑?”他咧著嘴威脅我。
“我敢!你敢不敢?!”我大聲回他。
“啊?”大概他習慣了嘴上威脅,沒想到我比他更狠,他啊了一聲,“三打三,不敢是王八!”
“好!”我一腳把他踹了回去。
他歪歪扭扭的撲了回去,馬上直起身來,顧不上渾身上下的泥土,指著我扯著嗓子就喊:
“操尼瑪,我就是王八怎麼滴?”
他呲牙咧嘴的喊。
“弟兄們,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