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塵有些艱難的開口，低著眼光，“條件是要我幫他殺人。”
“殺何人？”我繼續追問道。
一塵的話又停了停，“甄全志在蒐集奇珍異寶，所殺之人便是擁有這些之人。”
“憑你？”我問這話並不是瞧不起他，而是即擁有奇珍異寶，少不了一些是有些道行的，而一塵只是在凡人間來說算是個高手。
“凡人我來殺。”一塵回答的簡單利索。
我身旁的鳳凰喘息有些加快，我心中嘆了口氣，此時在來攔他還是太晚了。
“你，至今為止殺了多少人？”問這話時心情有些沉重。
一塵的回答則更加的沉重，“六十四人。”
一塵話落，鳳凰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痛心疾首的看著一塵，卻是說不出話來。
“六十四人。。。”我心中念了遍，這六十四人足夠他死後下十層地獄的，他說不惜餘生悽苦，不惜死後煉獄，事到如今果真是躲不過這煉獄了。
“所以現在只剩下最後的蜃樓了？”我開口問道。
一塵點了點頭，又激動了起來，“沒錯，只要等到蜃樓現，我便可以讓不染回到以前的樣子。”
“那追殺你們的人是？”聽到我問道這個問題，一塵明顯一愣，“你知道？”
我點了點頭，之前只是猜測，只不過現在這猜測成真了。
“我們殺了很多人，搶了很多的寶貝，終究是走漏了些風聲，所以現在追殺我們的人很多。”一塵解釋道。
蝨子多了不怕癢，這仇人多了怕是也記不住了。
我斟酌在三，還是開了口，“其實，我與蜃樓之主相識。”
我的話立刻吸引了二人的目光，一塵滿臉都是震驚，隨後二話不說便跪了下去，甚至未給我反應的時間。
“姑娘。”一塵開口只叫了這一句，便被我打斷了，“你先起來說話。”
一塵跪在地上，卻是固執的不肯起，倒是鳳凰上前伸手將他拉了起來，同時說道，“素妹妹能幫的自然會幫，你這樣做將素妹妹當成了什麼人。”
一塵不在固執，由著鳳凰將他拉了起來，賠禮道，”抱歉，我一時太激動了。“
“沒事。”我開口說道，接著在一塵與鳳凰緊張期待的目光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實，我並不認為傾袖她能將不染治好，傾袖便是蜃樓之主。”我話落，鳳凰斂了眉眼，低聲輕嘆。一塵則上前一步，不願相信的問道，“怎麼會，甄全他說蜃樓之主一定可以的。”
接著沒等我回答，一塵神色一變，滿臉的戾氣，發狠說道，“難道他騙我！”說著轉身便欲出門。
鳳凰連忙拉扯，“你幹什麼去？”
“我去殺了他！”一塵吼道，掙著想要出去，鳳凰自是死活不肯鬆手的。
正在二人推搡的時候，倒是有人推了門走了進來，我瞧著門口的長眉老道，心道，“此時還敢出現，定是心中無虛，不然向這種殺人奪寶之輩，即使在小的危險，也不會頂著往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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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塵見到甄全後，更加的激動憤怒，指著甄全吼道，“今天我殺了你。”
甄全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卻是向我看來，“這位姑娘，識得蜃樓之主？”
我點了下頭，甄全接著問道，“那姑娘對蜃樓之主的事知曉多少。”
此時一塵也停止了動作，向我望來，我想了想開口回道，“若是私事，並不知曉，若是本領還是知曉一二的。”
“知曉一二，便是並不全部知曉咯。”甄全開口挑著我話裡的含義。
“沒錯。”我自不會辯解。
“那剩下來的我便給姑娘講講。”甄全說著走到另一邊的椅子前走了下來。
“洗耳恭聽。”
甄全給自己倒了杯茶飲了一口後方才說道，“當年天女弦殤，因心愛之人娶了旁人，傷心之下，自九天之上沉了自己的宮殿，落入世間。後來時間久了，天女漸感孤獨，寂寞，便偶有現世，被世人所知曉。“
甄全此話沒錯，傾袖曾與我講過，只是沒想到這麼久遠古老之事，他區區一介凡人竟會知曉。
“世間有海市蜃樓，所以後來人們漸漸把這偶爾一現的巨大宮殿稱為蜃樓。每當蜃樓現世，彩雲堆砌其下，猶如天空宮殿，仙音繚繞，吉祥瑞獸在其上盤旋，整個宮殿極其巨大，精緻，被陽光一照閃閃發光，所以世人認為這肯定是仙人的宮殿，只有仙人才能居住在這樣的地方。事實上也沒錯，這確實就是仙人的宮殿。”甄全滔滔不絕的講著，而他講的這些幾乎是人盡皆知的。
但我們都沒有插話，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甄全的眼光從我們三人身上一一掃過，故作高深的開口問道，“那你們可知道天女最擅長的仙術為何？”
我聽他話中意思，開口猜測道，“迴天之術？”
甄全又瞧了我兩眼，捋著長眉說道，”姑娘，聰慧。“並不多真心的誇了我後方接著說道，”現在蜃樓的主人是天女的徒孫，縱是及不上天女的萬分之一，但是這總是有希望的。“
他話落，自是再次的抓回了一塵的心，只要是有一絲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的，更何況甄全說的如此言之鑿鑿。
甄全則是開口繼續對我說道，“姑娘既然與蜃樓之主是友人，和不同我們一同去。”
這心思都擺在明面上，他倒是落落大方。我笑了笑，“也好。”
甄全也笑了笑，“那我就先告辭了。”說著起身抱拳行了一禮。
我自是回了一禮，“不送。”
等甄全離去後，鳳凰向我看來，我看著她欲言又止的神色，笑道，“多年未見，你的脾氣倒是變了不少。”但這心裡還是挺懷念那個唱著大膽小調的鳳凰的，雖如今她衣著未變，但這性情卻是溫婉了許多。
鳳凰笑了下，滿是落寞，”年紀大了，不知不覺以前的自己就不見了。“
我沉默的點了下頭，鳳凰莞爾一笑，換了話題問道，“素妹妹，你真的跟我們一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