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夜靈霄為覓求守護暗黑古堡的力量,跑到了魔界,而阿離終於在那裡找到了她,在夜靈霄想是以自身靈魂為代價,換取暗黑力量時,阿離挺身而出,兩人以時間為代價換取了暗黑古堡的守護力量,而兩人卻需永久停留在魔界……
大體的走向不曾改變,只是細節全然不同,夜九不由松了口氣,此行也算是誤打誤撞,圓滿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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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姑姑……”
只見夜十一從門外竄了進來,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瞧你那慌慌張張的樣子,都成年了,還沒個大人樣……”夜靈楓拍了拍他的背,眼神中滿滿的溺愛。
“姐姐的好日子,我能不開心嘛。我說姐,迎親隊伍都到城門口了,你這還沒開始梳洗打扮呢……瞧未來姐夫那陣仗,只怕夜明那抵擋不了多久額……我說姐,你還是趕緊著點吧……我先去幫你擋著點……”
夜十一來去如煙,說完又如青煙般溜走了,徒留夜九在房裡獨自凌亂。
記憶被喚醒,夜九自然記起了過去改變後的一切。
如今的夜九是夜叉族的公主,羅剎族阿落王子的未婚妻,這場婚約早在她孃親肚子裡的時候就定下來。
一個深情而俊朗的臉孔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們自幼相交,可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但夜九的心頭卻有一個身影揮之不去,牢牢佔據著她的心頭。
夜九轉過頭,看了看那個手握摺扇的翩翩公子,一時悲喜交加。
“姑姑,我想同這幾位朋友說會話……”
夜靈楓知她心意,叮囑了兩句,拉開門走了出去。
一直苦守在城門口的羅剎王子手捧鮮花,焦急地等待著那個火紅色的倩影出現。
可是隨行的聘禮彩金都快發光了,隨行羅剎的嗓子都快喊啞了,城門還是紋絲不動。
王子不由扒開叫門的管事,親自上陣,對著一臉笑容的未來小舅子夜十一耐心詢問道:
“小十一,姐夫還有哪裡的禮數沒盡到,你儘管開口,九兒遲遲不現身,該不會生我氣了吧?”
夜十一雖面上帶著笑,心裡苦著呢,該盡的禮數早就成倍地盡到了,但派去迎接新娘子的紅鴉一根毛都沒看到。
阿落王子狼狽的樣子看起來也確實造孽,夜十一不由動了惻隱之心,用密室傳音偷偷對王子講道:
“姐夫,你再等等,我姐也不知道抽什麼風,連妝面都沒畫好……”
阿落一聽這話,倒松了一口氣,哪個女人不愛美,何況是第一美人呢?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只見夜明冒冒失失地衝到十一身邊,一聲大叫。
“不好了,新娘子跑了!”
夜十一還沒來得及關掉密室傳音,這句話清清楚楚地傳到阿落王子的耳中。
一張俊臉霎時慘白,差點從獨角崐獸上摔了下來。
只見他晃了兩下,方才穩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氣,堅定道:
“九兒,我一定要找到你,讓你心甘情願地嫁給我!”
此時,正在酒肆喝酒的夜九突然打了個噴嚏,將碗中的酒灑了一大半。
“唷,是誰又想咱們第一美人了!”綠楹在一旁打趣她。
夜九淡定地將剩下的酒喝下肚裡,豪爽道,“好酒,再來十壇!”
“我說就算是慕老闆和玖笙好了,你也不用這樣借酒澆愁吧?再說你也不是剛甩了別人嘛,最該借酒澆愁的是被你甩了那個倒黴蛋才對……”
綠楹倒是佩服夜九的酒量,桌上桌下加起來差不多二三十壇了,這可是“醉生夢死”,不是普通的桃花釀,夜九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口氣喝了這麼多,關鍵是還很清醒。
“慕老闆呢,是很好,是個女人都難免喜歡……”綠楹瞟了一眼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逸天,“當然啦,除我之外,我已經找到更好的啦……”
逸天依舊面無表情,但目光明顯柔和了很多。綠楹滿意地繼續說道:
“但自打認識他們以來,我就從來沒見過慕老闆的眼神從玖笙的身上移開過半分,不管在任何時候,只要玖笙需要,慕老闆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面前,有危險也總是毫不猶豫地擋在她面前……哪怕玖笙皺皺眉,慕老闆就知道她哪裡不舒服……
你說這樣的暖男哪裡去找?別說你了,就是我……咳咳,喜歡慕老闆是再正常不過了,但奉勸一句,他的痴情和專一永遠都只會在那一個人身上,你長得這麼美,何必要將青春浪費在一個壓根就沒有半點希望的男人身上呢?”
夜九自顧自地喝著酒,瞧綠楹說得十分有趣,實在是不忍心不理會。
“若是玖笙的前任再次出現,你能保證她會繼續選擇慕先生嗎?”
“這……我哪裡敢保證……”綠楹頓時語塞,開始還說得興致高漲,一下子坐回凳子,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玖笙對於過去的執著,綠楹一直都看在眼裡,如今好不容易見玖笙接受慕老闆的愛意,眼看有情人就要終成眷屬,綠楹著實替他們高興,這才費盡口舌來勸導夜九,以免她步慕老闆的後塵,但要是此時過去的訊息突然冒出,玖笙會不會動搖,還真說不準。
夜九將最後一口美酒倒進嘴裡,用衣袖抹了抹嘴,
“果真是好酒,老闆娘,來日再會!”
夜九將酒資放在桌面上,步伐輕盈地離去。
一個黃色戰袍的身影悄悄跟在她的身後,偷偷嚇跑了好幾撥見色起惡的歹徒,默默守護她的安全。
“啪嗒啪嗒……”
門口的竹風鈴迎風舞動,不斷發出聲響。
玖笙抬起頭來,一雙漆黑的眼睛發出溫柔的笑意。
“你來了……”
一個天青色的身影揮著摺扇出現在門口,臉上的傷痕尚在,但絲毫不損他春風般溫暖的笑容。
“老闆,老闆!”
紙鶴繞著慕老闆轉了一大圈,親暱了好一會兒,方才停留在他的肩上。
“你要的資料!”慕老闆將手中的資料遞給玖笙。
“怎麼不讓紙鶴送過來?你的傷還沒好,少在外走動……”
玖笙一邊接過資料一邊嗔怪道。
慕老闆十分受用,一雙俊目鎖住她的眼睛,柔聲道,“都是皮外傷,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也很想見你……”
自打從暗黑古堡回來之後,兩人心照不宣地預設了彼此的關係,但這樣直白的情話,玖笙還是很不習慣,忍不住羞紅了臉。
“……我在想……或許這是‘重來’醫館的最後一單生意了……”玖笙的聲音很輕,卻充滿了堅定。
這句話中包含的情意,慕老闆自是瞭然於心,玖笙之所以開設“重來”醫館,不停地煉藥救人,就是為了尋覓她千年之前的戀人,而此刻,玖笙想要關閉“重來”的決心,也正是她想要放下過去的決心。
想到一路走來,玖笙的執著和等待,玖笙的眼淚和痛苦,以及千年的尋覓和陪伴,慕老闆的心中不由湧起一陣無法言說的感動。
“……你聽我說……”
慕老闆扶著玖笙的雙肩,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如果你真的決定關閉醫館,那就讓路西提議的那件事,成為‘重來’的最後一次業務吧!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遺憾!”
玖笙望著慕老闆堅定的目光,那眼中的真誠讓她無法拒絕,但也正是這樣痴情的目光,跟隨了她千年的時光,她又豈能辜負和傷害?
從暗黑古堡回來之後,路西提出了一個讓玖笙無法不心動的建議,關於如何找尋苦等不到的戀人,解除“久生”的契約。
路西說,他翻閱夜叉族的歷史發現,在遙遠的西方,有一個神秘的人物名叫卡秋沙,傳說她是魔界最大的商販,在她的商店裡可以換取任何你想要的東西,曾經的夜靈霄就是在她那裡換取到了守護古堡的暗黑力量,玖笙若想解除契約,亦可效仿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