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啊，發財的大好機會……”
那擺地攤的年輕人吆喝了一聲，手裡還嫻熟的洗著撲克。
韓陽聽到這聲吆喝，走上前去的腳步不由得一頓。
這人腦子有病吧？聚眾賭博還特麼帶吆喝的？哥們憑你這智商能混到今天也真不容易啊！
韓陽吐槽完畢，正在考慮是不是換個打開方式來增加影響力，卻發現，那位花式洗牌的哥們居然看過來了。
“這種彷彿看到了移動金庫的眼神是怎麼一回事？”
韓陽雙眼一閃，自己是掌握了韓永泰的諸多資料不假，但那些畢竟只是資料，又不是其生活中的錄像帶，局限性還是有的，比如……在韓永泰被撞死前兩天，他做了些什麼，資料上就完全沒提。
“看來，這個街邊‘個人賭場’已經不是第一天開業了，而且……貌似‘我’還是個常客的樣子。”
韓陽嘴角一揚，剛準備滿足一下那個擺攤年輕人的期待，陪他玩上兩把，一個扎著馬尾的元氣少女就從側面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韓永泰！你怎麼在這啊？我找了你兩天了，打電話也不接！”
韓陽轉頭，看見這元氣少女的第一眼，腦海中就蹦出了一連串的資訊。
莫潔曼，1歲，跟韓永泰是青梅竹馬，從小到大都是同班同學，高中畢業後更是放棄了重點本科學校的錄取，執意要和韓永泰上同一所大專……
“如果這都不算愛……”韓陽在心中輕嘆了一聲，“可惜註定是悲哀。”
也不知道天國的韓永泰看到莫潔曼此時掛在臉上淡淡的黑眼圈和焦急擔憂會怎麼想。
韓陽看了莫潔曼一眼，就不再搭理她。
這倒不是他被傳染了海詩嫙的高冷，而是韓永泰對莫潔曼就是這麼個態度。
從小到大都是。
說起來，這妹子長得其實還不錯，就是不會打扮……
莫潔曼對此毫不意外，或者說早就習以為常，她三兩步跟了上去，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了韓陽身後。
“你跟著我幹嘛？”
韓陽轉過頭，變了個聲線。
“我……我有事跟你說。”
“那說啊。”
“這裡……不能說。”
莫潔曼瞅了瞅四周，臉上飛起了兩朵紅雲。
韓陽翻了個白眼：“真墨跡。”
“總之，你要忙什麼就先忙，不用管我，等你有空了，我再……”
“你就打算這麼跟著我？”
莫潔曼點了點頭。
韓陽簡直頭疼，怎麼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啊……這不是強行給自己增加任務難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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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吃喝嫖賭你也跟著我？”
莫潔曼愣了愣，隨即低下了頭。
韓陽轉過身，心說沒想到韓永泰的這些個陋習還有點用……
個鬼啊！
莫潔曼不聲不響又跟上來了。
看那表情，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的。
韓陽也懶得管她了，自顧自的走向了那個地攤。
跟莫潔曼墨跡兩句話的功夫，地攤邊已經圍起了一圈人。
韓陽的到來立刻引起了關注。
“喲，韓永泰，這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第一個開口的是個中年人，穿得人模狗樣的，看上去像個不知道做什麼黑心生意的老闆。
“估計是賭怕了吧？上次輸的就剩條褲衩子了，還說什麼賭老婆，你有老婆嗎就賭老婆？”
“哈哈哈——”
一個叼著煙的小青年冷嘲熱諷了一句，立刻引起了四周人的鬨笑。
“看來我之前的戰績並不怎麼令人滿意啊。”
韓陽嘀咕了一句。
實際上，韓永泰的戰績豈止是不怎麼令人滿意，簡直就是令人吐血三升都算少的。
“小夥子，你還是別來了吧？不是我老人家說話不好聽，實在是你賭運太差了，我都贏得不好意思了……”
如果沒有最後那句話，韓陽還以為這大爺是個明事理的熱心腸。
“沒事，咱有的是錢，來兩把來兩把。”
韓陽笑著擺了擺手，蹲在了小攤前，然後驀然想起——這套衣服是韓永泰的，裡面根本沒揣現金……
“既然你要玩，就下注啊！”
“嘿嘿嘿，你們看咱也這麼熟了，就給個百十來塊的老顧客優惠唄。”
韓陽這句話說出來，直接就讓四周的人愣住了。
這玩意還帶優惠的？
“靠，你拿我尋開心呢？沒錢玩什麼，滾滾滾滾滾！”
那擺攤的小青年一聽這話，目光立刻就從期待變成了厭惡，他擺這攤是為了賺錢的，可不是給人娛樂的。
“誒喲，剛才有人才說自己有的是錢，怎麼轉眼臉就腫了？”
叼煙青年吐出一個眼圈，笑嘻嘻的看著韓陽：“要不這樣吧，你給我磕兩個響頭，我就借你00塊錢。”
他也是算準了“韓永泰”賭癮上頭，這種街邊小攤旁又沒放高利貸的，所以才想出這麼個法子，想羞辱一下對方。
韓陽目光一閃，心中冷笑，磕頭？有意思，好久都沒聽到有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了。
“00塊？你覺得你的命只值這個價嗎？”
那青年聽到這句話，頓時大怒，剛準備罵幾句娘，卻突然間感到自己的喉管一緊，彷彿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了一般，背後冷風嗖嗖的躥著，嘴裡的菸頭都不自覺的掉了下去。
“那個……用我的錢吧。”
莫潔曼突然開口。
誰都沒有注意到，韓陽的身後還跟著這麼一個女孩。
韓陽轉過頭，看著莫潔曼手上的兩百多塊錢，不由得有些訝異。
阮媛媛可是幫他蒐集了不少與韓永泰關係密切之人的資料，莫潔曼的當然也不例外。
韓陽記得很清楚，這個女孩的工資很低，家境也不好，基本月月月光，也就能混個溫飽，這兩百多塊錢，毫無疑問是她這個月剩下幾天的生活費。
盯著莫潔曼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韓陽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接過了少女手上的兩百多塊錢。
其實他還有很多弄到錢的方法，但他都沒有選擇。
“來吧，玩什麼？”
“嘁，兩百塊也好意思拿出來。”
“拿女人的錢還特麼這麼理直氣壯，真不男人！”
那擺攤的小青年雖然心中也有些不爽，但他也沒有把人往在趕的道理。
反正一把贏光，讓他滾蛋就好。
小青年這麼想著，咧嘴笑道。
“就來炸金花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