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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閒適的生活

莫家的院子在江南城內一條不起眼的小衚衕裡,而且就在衚衕的最裡面。而這條衚衕裡住的,都是最尋常的老百姓,所以這一條衚衕,很安靜,很平和,是莫纖雲喜歡的那種寧靜和愜意。莫家的院子只是一進一出的小院子。院子裡三間正房,三間側室,還有幾間雜貨房,當然還有藥房。很簡單,可是現在莫纖雲卻覺得,這樣剛剛好。再大的院子,住著的人永遠不能安心,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那樣的屋子也會讓人覺得痛苦。反之在一間小小的屋子裡,卻能讓人感到舒適和寧靜,若這兩者讓自己選,莫纖雲一定選後者了。

莫媽媽每日一早起床時,就發現小姐早就起來了,而且小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用放在屋裡,沒結冰的水澆灌那些瘦小的藥材苗。莫媽媽此時總會急急的跑到小姐屋裡,拿一件厚厚的披風,然後一臉嗔怪的強行讓莫纖雲披上。莫纖雲總會回給莫媽媽一個,像太陽一般溫暖的笑容。

然後廚房的兩位老媽媽在品香與茗香的配合下,用最簡單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早飯。然後主僕幾人不分主將,一起圍在桌前,吃著一碗小米粥,配上幾個自家醃製的鹹菜。再上一盤大大的白饅頭,那就更美味了!雖說沒有大魚大肉,要是幾人圍在一塊吃,卻覺得分外的香甜。

每每此時莫纖雲都會笑著感嘆“莫媽媽,您這鹹菜,不拿街上去賣,真是太浪費了。只能全便宜我們了!”

莫媽媽最擅長做各色醃菜和鹹菜,每每左鄰右舍都會來要一點,而莫纖雲最喜歡的,也是這些最下飯開胃的鹹菜了。用莫纖雲的話來說,就是人間美味了。其實重要的不是吃的什麼,而是東西裡面的情義。每次吃到莫媽媽的鹹菜,總會讓莫纖雲感到溫暖和幸福,活著真好,重活一世真好,自己終於可以和這些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在一起,這麼寧靜的生活。雖然不久之後,這些寧靜會打破,可是現在這片刻的寧靜,自己一定會好好珍惜。

最初莫纖雲讓大家圍在一塊吃時,莫媽媽幾人死活不肯,還是莫纖雲說了好幾次,總算是把莫媽媽說通了。現在主僕幾人一塊用膳,好像成了一種習慣了。誰也不覺得彆扭,反而有說有笑的。莫媽媽看著品香太跳脫了,總會說上幾句,此時莫纖雲卻會笑著說,“媽媽,這吃飯聽品香講街上的趣事,反而吃的更香呢?”說完莫纖雲又盛了一碗!

莫媽媽看到小姐吃的多,也就不再怪品香了,而品香也知道小姐這是在幫她,心裡更是一陣感激。在小姐身邊品香從不覺得自己只是最低等的丫鬟,反而覺得自己一樣得到尊重。而且每每大家圍在一起用飯時,決會讓品香感到家的溫暖。品香在心裡暗暗決定,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不能讓小姐受到任何傷害。

桑可敏自從把莫纖雲趕走後,心裡就一陣後悔,就怕老夫人怪罪下來。到時候自己受罰。可是沒想到莫纖雲走了好幾日了,老夫人還不知道莫纖雲走了。而桑府的下人們,對於這位莫小姐,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桑可敏想想也是,就算老夫人知道莫纖雲走了,也不會怪自己的。反正是她自己要走的,腿長在她的身上,誰管的住呀!

桑可柔也是兩日之後,才從丫鬟嘴裡知道莫纖雲離開桑府的,桑可柔倒是好奇了,莫纖雲好好的為何要離開桑府呢?再說了莫纖雲才討得老夫人歡心,有必要這麼急急的離開嗎?後來小丫鬟又說是二小姐去過後,莫小姐才收拾東西離開的。桑可柔眼底就冷了,這個桑可敏還真是心大,自己這兒才出事,她立馬就想法子把莫纖雲趕走。這不是明擺著要確立她在桑府唯一的地位嗎?不過可惜,就桑可敏那笨腦子,想要得入老夫人的眼怕是難了。

莫纖雲這麼輕易就抽身離開,是不是太便宜莫纖雲了呢?打死桑可柔也不相信,害自己**又失名的不是莫纖雲。除了莫纖雲桑可柔想不出第二個人來,所以桑可柔在心裡說過,不會讓莫纖雲好過,自己身上受的罪要幾倍的還到莫纖雲身上。可是現在她離開桑府了,想尋她的麻煩還真有些難了。不行,不能這麼便宜了桑可敏,想獨佔桑府,真當自己是死人呀!

每每想到自己將來只能以貴妾的身份,去給那些官老爺做妾,桑可柔心裡就一百個,一萬個不願意。而自己心中的那個人,想必也會嫌棄自己的身份。不然自己一定可以嫁給他,成為他最心愛的女人,他說過只要自己幫他把事情辦好,就一定會娶自己進門,給自己一個正經的身份。而造成這一切的,全是莫纖雲,莫纖雲憑什麼能輕易抽身,不行,絕不行。

老夫人皺眉,這幾日的膳食都沒變過花樣,每日吃著都有些發膩味了。可是想到莫纖雲的腳還沒好,總不好讓她帶傷給自己做膳食吧!可是再這麼吃下去,老夫人真有些煩燥了。而且這幾日好像咳嗽也有些加重了,晚上睡的也不大香甜了。邊上的許媽媽這幾日也有些擔心,這老夫人每天吃的膳食,總是那幾樣,老夫人本就挑剔,再這樣下去老夫人肯定會發火的。可是這莫小姐讓二小姐趕出了桑府,就算想尋來給老夫人做膳食,也有些不大好說出口。而且人家本就姓莫,又不姓桑,沒理由老夫人對人家冷淡不理,人家還眼巴巴的來給老夫人做飯,治病吧!

靈芝也是一臉擔心,邊上的人參倒沒把此事上心,反而想著何時能巴上二小姐,就算二小姐不大靠譜,可是二小姐將來嫁出去,要是正頭夫人,絕不會給人做妾的。如果自己能給二小姐做賠嫁,指不定將來還能做個姨娘,可是給貴妾做賠房,抬姨娘的可能性也太低了。雖然大小姐說服了老夫人,可是老夫人心裡怎麼想的,誰知道呢?

老夫人終於皺眉放下的筷子,臉上微怒,“讓廚娘過來!”

許媽媽皺心跳了跳,該來的還是來了,此事就由廚娘說吧。自己是老夫人的人,之前又與莫小姐打過交道,就怕老夫人多心,說自己偏幫莫小姐。所以有些話許媽媽就算知道,也不能說與老夫人聽,在老夫人身邊多年,許媽媽之所以辦事利落,還得老夫人信任,就是因為許夫人的穩重,不多言謹守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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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深得許媽媽真傳,從進老夫人屋裡起,就是看著許媽媽行事,所以靈芝也是一幅不知的樣子,恭敬的下去傳廚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