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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診金

接著還有幾位婦人大姐們的婦科之症,也大多只需要開一些藥調理就是,只是這些婦人家裡多不富裕,莫纖雲就想法子,把能藥材能用便宜一些替代的,就必定能用便宜一些替代。過後莫纖雲又一一同這些婦人解釋一翻,為可要開那幾味便宜的藥,就是怕這些大娘大姐們看不懂,到時候以為自己醫術不精。大家夥見莫纖雲很是耐心的與大家解釋清楚,還道明原由,心裡更放心了。以往看大夫,哪一個大夫會說的這般清楚,還顧及到病人的經濟情況,能用便宜的藥材把人治好,這是最好不過的了。所以那些婦人們再看莫纖雲時,只覺得莫小姐那張白嫩的臉,更加的順眼了。

莫媽媽見小姐說的頭頭是道,脾氣也溫和,待人客客氣氣,一點兒架子也沒有。雖然平日裡小姐性子也溫和,可是卻不大愛與這些街坊們親近,同夫人一樣,愛守著大家閨秀的禮數。莫媽媽不是大家出身,只是鄉下婦人,得了莫老爺的救助,這才有個安身之所。所以見識不如王氏,可是卻也知道王氏說的規矩卻實沒錯,到底是老爺的女兒,哪裡能當鄉下丫頭養。所以小姐從懂事起,就不大出門,也不和這條巷子裡的其它姐兒們玩,莫媽媽也只覺得這是應該。這會子見小姐與街坊們如此親近,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小姐端的架子時,莫媽媽心裡不知該是欣慰還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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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邊上小心的上茶水,就怕小姐渴著累著了。其實莫媽媽知道小姐有開醫館看診的想法,可是莫媽媽記得老爺說過的話,小姐是大家閨秀,不能拋頭露面。哪能成天在外面給人看診,讓人輕易看到呢?所以莫媽媽才一直不肯小姐開醫館看診,雖說老爺沒留下什麼家當,可是大家有個安身之所,慢慢省著些花,這日子還是能過下去的。老爺那般寵著小姐,自己哪能看到小姐吃那份苦呢?

莫纖雲一直到用晚膳時才忙完,莫媽媽也知道小姐累了一日了,忙讓茗香和品香去打水讓小姐先洗漱乾淨,接著又去吩咐廚房的老媽子們多做兩樣菜。雖然都是一些平常的小菜,可是多做幾樣,小姐也能多吃一些。勞累一日不說補吧,至少要把一日的消耗補回來才是。以前在桑府如何莫媽媽管不著,要是既然小姐回了莫家,莫媽媽就得照顧好小姐,不能讓小姐瘦一星肉。

莫纖雲泡在溫水裡,一身的疲勞都沒有了,難怪爹會有那麼多規矩,不上門看診,不給無緣人看診,不給壞人看診。不然做大夫豈不得累死了。不過莫纖雲還是很高興,原來給人看依,幫大家解決痛苦,是一件這麼讓人高興的事情。也許自己的死,就是為了帶著這一身的醫術重生呢?雖然是靠了爹留下的醫書,可是莫纖雲還是感激自己苦難的前世,若不是前世看了太多惡毒的人,看清這世間人性本質。又如何今生得心應手的應付那些想害自己的人呢?

莫纖雲有時候也會婉惜一翻,老天爺憐惜讓自己重生歸來,自己是否該感激老天爺,以救人行善為已任呢?如果自己去報仇,會不會辜負老天爺的一翻苦心呢?可是莫纖雲又實在忘記不了前世的恨,前世的仇,那些把自己一步一步推到死亡邊上,一點一點折磨自己的人。莫纖雲只能一嘆,就算辜負老天爺的苦心,這仇自己也必定要報。至於救人行善,也是自己今生必做之事,希望這樣可以補償一些自己的歉疚之情,就算有一天老天爺把自己的性命收回,莫纖雲也不會後悔。

莫纖雲看著桌上的五六個小菜,雖然只是一些清淡的家常小菜,可是看著大家可以一團笑意的圍著一起吃,莫纖雲只覺得這就是幸福,莫媽媽為莫纖雲盛了一碗肉絲青菜湯,又夾了一點韭菜炒蛋,然後一個勁道:“小姐,您多吃一點,這身子虧來將來可得後悔。”

莫纖雲也確實餓了,所以難得的胃口大開,也顧不得什麼小姐規矩了,直接大口大口開吃了。莫媽媽看著小姐吃的香,就一個勁兒的夾菜,嘴裡卻念著,“看來今日陳媽石媽做的菜對小姐胃口了!”

石媽媽微微一笑:“可不是,這是今日小姐累壞了,一下子給那麼多人看診,可不得累壞了。”

陳媽媽點頭稱是,“可不是,小姐今日坐了大半日,今日咱們燒茶水都不知道費了多少柴呢?”

茗香也笑著接話,“小姐,明日可得讓兩位媽媽得備些柴,不然這燒水的柴都沒了。”

莫纖雲卻搖頭,“明日看診的人必不會多,今日來的一些,全是窮苦人家。但凡家裡有些家底的,都不敢拿自個來試我的醫術。因此他們必會等著今日看的好些人吃好了,並且細細打聽了,才會上門來看診。不過到時候咱們可得收診金了,至少得把這茶水銀子收回來才成。”

幾人全都點頭稱是,可不是,但凡有些銀子的人家,還真不敢拿性命來開玩笑,輕易讓小姐給看診。“就得收,今日來看診的,全是家境困難,又以老弱居多,確實可憐。小姐不收她們的診金沒錯,可是出得起診金,卻想來貪便宜的,自是不成。”

莫媽媽意味深長一笑,“難怪老爺當年救人有那麼多的規矩,其實老爺不是人怪,只是想幫助窮人,又不想讓大家心懷愧疚,自然就說是有緣人。而那些有銀子的惡人,老爺不想救治他們後,看著他們繼續做惡,自然就是無緣之人。可是這樣老爺過的太委屈,家裡處處開支就全靠夫人的陪嫁。”

後面的話莫媽媽是不想再說了,可是莫纖雲卻知道,就因為爹一直窮困,娘撐著這人家。所以王家一直不待見爹,本想著讓娘嫁個名醫,日後過上富足的日子。哪知道爹是這等性子,不要說銀子了,還得靠娘的嫁妝貼補家用。也難怪娘那時候要改嫁,王家立馬就巴結上來了。對於王家的舅舅們,莫纖雲是真沒半分好感。對於娘莫纖雲卻很佩服,一直照顧爹這麼多年,也從未嫌棄過爹。雖然改嫁給了桑老爺,那也是因為娘與桑老爺多年的情義,娘不想再錯過。每個人都有選擇幸福的權利,至少娘待自己很好。

莫纖雲夾了一些肉絲放到莫媽媽碗裡,一臉自信:“媽媽放心,纖雲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可是也不會違背爹的宗旨,那些有錢人,咱們只管滿天要價就好。掙到的銀子,再幫助窮人,這樣豈不是更好。”

莫媽媽點佔頭,知道小姐心善:“話雖如此,可是小姐也該多為自個打算,還是多攢一些陪嫁。不然將來哪裡尋得到好親事,夫人的陪嫁也沒多少家底了,小姐也是知曉的。這女人若沒有豐富的陪嫁,在婆家別想金貴。”

品香也同意,“小姐,您可得多存些銀子,想想呼們在桑府,不就是因為手裡沒有銀子,才連多加一個火盆都沒有。奴婢們委屈無所謂,可是小姐不能跟著受罪。”

“好,我明白。這銀子我會慢慢存的,不會讓你們這些丫頭跟著受委屈。小姐我還得給你們兩丫頭存夠陪嫁銀子,給莫媽媽幾人存夠養老銀子呢?”

品香與茗香聽到自個的陪嫁銀子,臉立馬就紅了,小聲道:“誰要嫁人,奴婢們要好好伺候小姐,不讓小姐受委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