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的招數怎麼樣？是不是讓你大殺四方啊？
陳瀟剛出公司的門，郝建的簡訊就進來了。
哥們兒已死，有事燒紙。
陳瀟回了一條簡訊，將手機塞進了口袋中。
臨近中午，公司附近各個餐館，已經開始出現了湧動的人潮。
民以食為天，在中國這個地方，吃飯，永遠是最能夠引起共鳴的話題。
“哥們兒，什麼情況啊這是？”陳瀟剛接起電話，郝建那殺豬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遵照你的指示，往李婉的身上潑了一杯水。”陳瀟感覺到自己的肚子正“咕咕”叫著，信步走進了一家小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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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子進水了嗎？我……”
“我在吃飯。”陳瀟打斷了郝建的長篇大論，由著郝建去發揮的話，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給她一點兒顏色看看。這是郝建的原話。只是，這把握起來，可就沒那麼好弄了。弄巧成拙，這是陳瀟對自己行為的評價。
“哎呀，你別說，我的肚子還真是有一點兒餓了。你在哪裡？我現在就過來。”提起吃還有女人，郝建總是打了雞血一般的熱情主動。
“友朋餐館。”陳瀟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店名，報了一下。
“嘟嘟嘟”，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結束通話後的忙音。
“人才。”陳瀟笑了一下，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餐館不大，也就幾十平米的樣子，卻很乾淨整潔。在這個並不繁華的商務區裡，這種各有特色的小店，算是主流，也是深得這些上班族的喜愛。
就比說如陳瀟所在的這個小店，基本上以經營麵食為主，沒有早餐，只做中晚餐。十幾張桌子，連上做飯師父，不過六個人。兼送外賣，怎麼算一個月也是有著十來萬的流水。扣除各項開銷，老闆所賺，也算不少。
“哎呀，你怎麼跑出來這麼早？小心胖大海知道了削你。”郝建已經是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根本不等陳瀟答話，端起桌子上服務員剛剛倒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點了沒有？點了沒有？餓死我了。”
“你幾天沒吃飯了？”陳瀟鄙視。
郝建一向是奉行錢要花在刀刃上的理念。當然，他的刀刃，就是女人。在女人身上，他可以揮金如土，其他方面，那可不得能省則省不是？
“哎，我說陳瀟，你這樣子說可就沒意思了啊？大不了晚上我請你吃飯。”郝建胸脯拍得震天響。
“我算算，應該是，差不多第二百頓了吧？”陳瀟煞有其事地掰著指頭在那裡合計。
郝建一愣，頓時反應了過來，一巴掌朝著陳瀟的手拍了過去：“你大爺啊！這種事情你還特意記著啊？我算是看透你了。咱倆的關係，到此為止。”
“服務員，少上一碗拉麵。”陳瀟招手。
“哎哎哎，別啊，吃完再說，吃完再說。”郝建一把拉住陳瀟的胳膊，討好道。
“吃完再說？”陳瀟笑道，沒有收回話的意思。
“你大爺！我錯了，對不起，好吧？”郝建投降。
在他這裡，壓根兒不存在底線一說，這個詞，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有用過了。
陳瀟笑了笑，示意服務員按照剛才報的飯正常上，郝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保住一頓白吃的飯，在郝建看來，和保住一條命差不多。
很快，兩個人的拉麵就端了上來，就是那種典型的山西拉麵。
“哎呦，你要不要這麼摳門兒啊？連兩個小菜都不捨得點。”郝建一臉的鄙視。
“你看。”陳瀟亮起自己的錢包，裡面乾乾淨淨的，只剩下一張紅票，剩下零零散散還有幾張零票。
也就是說，這裡面，連二百塊都不到？
郝建用筷子抵著腦袋，迅速地掃了一圈選單，招手道：“服務員，加兩個冷盤，這個，還有這個，快一點兒啊，我們待會兒還有事兒。謝謝。”
“沒事兒，不超預算，還給你留了點打車錢。”郝建低著頭，繼續和自己碗裡的面做著鬥爭。
“忘了告訴你了，這是我這周的預算。”陳瀟嘆了口氣，有些不忍心告訴郝建這個悲壯的訊息。
果然，郝建的動作，瞬間呆滯了。
“今天，好像是，週二吧？”郝建哭喪著臉：“陳瀟，你在北京還有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之類的？”
陳瀟攤了攤手。
“服務員，”郝建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來了，您的菜。”服務員已經瞬間來到了二人身邊，將點好的菜端了上來。
陳瀟聽到了一種心碎的聲音。
“小陳哥，你怎麼就吃這個啊？”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陳瀟的耳邊響了起來。
陳瀟抬頭一看，是多日不見的朵朵。
朵朵上身一件淺色T-恤，下半身天藍色牛仔褲，配上白色帆布鞋，說不出的清純。
“你怎麼在這裡啊？”陳瀟笑道。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子，自從自己離開公司之後，好像就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已經是好久沒有聽說過她的訊息了。
“上班啊。”朵朵開心地笑道，拉過陳瀟旁邊的椅子，直接坐了下來。
“美女你好。”郝建好不容易瞅到了一個空擋，趕忙伸出手，故作斯文地問好。
“郝建？你現在怎麼越來越胖了？”朵朵這才看到陳瀟旁邊那個已經是低頭吃了半天的胖子。
“我們認識？”郝建完全無印象。
這也難怪，在他認識的女人裡，只分兩種，一種是已經上過床的，另一種是努努力就可以上的。至於朵朵這種始終拿不下的，他的記憶裡，早就已經將之刪除了。
“那天晚上，酒吧裡，你不是被開瓢了嗎？”朵朵感慨郝建真算是健忘，幫著找回記憶。
“額，那個，那個，美女你吃飯了嗎？”郝建語無倫次，心想今天出門前是不是忘了看黃曆，怎麼到哪兒都是被釜底抽薪的待遇。
“是啊，你吃了嗎？”陳瀟關切地問道。
對於朵朵，他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特別想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好好的照顧。他總覺得朵朵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故作深沉的背後，是一種關愛缺失的表現。
“沒啊。吃了我來這裡幹嘛？”朵朵嘟噥著嘴，更顯俏皮。
旁邊的幾張桌子，已經有不少年輕的男生在向這裡不停地瞟了，眼中是一種熱切的情愫。
“服務員。”陳瀟招手。
“可是，我不想吃這麼寒酸的。”多多補充道。
有人說，所有的女孩子都是吃貨，所有的美女都是資深吃貨。這一點，朵朵深以為然，奉為圭臬，身體力行。
“我沒錢了。”陳瀟再次秀出了自己已經臉紅的錢包。
“沒事兒，我……”朵朵作勢準備掏出自己的錢包。
“怎麼好意思讓你掏錢呢？這頓飯我請了！美女，隨便點！”郝建意氣風發，一副江山我有的架勢。
“服務生，加菜。”這次，陳瀟第一個反應過來。
“我要這個，我要這個。”朵朵倒也挺配合，指著一個招牌魚說道。
“好啊，別急，讓我再看看別的。”陳瀟回頭示意服務員先記上。
88.郝建看到後面的價格，狠狠地咽了一口碗裡的湯，一杯夜場啤酒已經離他而去了。
“還有這個，據說這個也吃著不錯，我們可以試試。”陳瀟指著選單上面標著小紅旗的
“店家推薦”標誌字樣的一個菜，向朵朵說道。
“是嗎？我沒吃過啊。”朵朵認真地看著上面的圖片，一臉猶豫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報。
“點吧，反正又不需要你掏錢。”陳瀟幫助她掃除後顧之憂。
“啊？對哈，那就點吧。”朵朵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就，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吧。”朵朵思路倒是跟上的飛快，很快又為他們中午的選單加了幾樣菜。
“你們點這麼多，能吃完嗎？”服務生拿著記菜的小本子，疑惑道。
三個人，已經是有熱有涼的點了七個菜了，這是，扔錢的節奏？他完全跟不上節奏了。
“就是，我們點的夠我們吃就好。”郝建心裡給服務生怒點了一萬個贊。
“額，吃不完我們可以打包，我那裡有冰箱，晚上熱熱吃吧。”陳瀟笑眯眯地對服務生說。
“哦，只要不浪費就好，就這些吧。”朵朵終於結束了點菜的歷程。
“陳瀟，我怎麼不記得你有吃剩菜的習慣？”郝建此時真得是恨不得上前把陳瀟大卸八塊兒算了。
“是啊，剩菜一般都吃不下的。”陳瀟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對哈，我們是不是沒點酒？”
“吃你的飯！”郝建大聲喝道，口中的拉麵差點兒沒噴出來。
“你現在在哪兒工作？”陳瀟放棄了繼續折磨郝建的過程。他比較關心朵朵的近況，此前一別，音信全無，讓他很是不適應。
就像大哥那個失落在外的女兒，到現在似乎還沒有一點兒訊息，聯想大哥的情況，他心中一陣難過。
“就在附近啊。”朵朵輕巧地答道，拎起筷子吃起了菜。
“美女就在附近工作嗎？方便具體說說嗎？有空出來喝茶？”郝建飛快地刷了三條訊息，顯示自己的執著。
想想自己即將永別的鈔票，他努力地讓它們發揮出一點兒價值。
“喏，對面那棟樓就是。”朵朵抬起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昏暗的居民樓。
“你是做什麼的？”陳瀟停止了手中的工作，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個地方，處於幾個區的交界地帶，歷來治安不好，正是暗娼雲集的場所。很多小姐集中居民樓，流動作戰。這些，他都是略有耳聞的。
聯想到第一次在酒吧見到朵朵的場景，他莫名地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接活兒啊。”朵朵絲毫不以為意，接著往自己的嘴裡塞著東西。
接活兒？郝建像是也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看著陳瀟，眼中充滿了疑惑。
“什麼活兒？”陳瀟乾脆放下了筷子，正色道。
如果真是那種工作的話，他倒真的不糾結了。或許，這才是這個女孩兒喜歡的生存方式吧？只有那樣子，才能讓她體會到那種自由的感覺？
“網拍啊。給那些淘寶店主當模特。”朵朵補充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