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陳瀟回過頭來，正好看到正在那裡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李婉。
“啊？沒什麼，沒什麼。”李婉瞬間發現了自己的事態，臉色一紅，極為不好意思。她慌忙擺了擺手，示意道：“走吧走吧，我們趕緊回去吧。”
“真沒什麼？”陳瀟狐疑道。李婉的心思，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沒有揣摩出來。
“嗯。”李婉生怕陳瀟再懷疑，趕緊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幾步。
“李婉，別走了。還是讓我揹著吧。”陳瀟走上前，在李婉的面前蹲下，再次將李婉背到了肩上。
如果說第一次背上的時候，李婉感覺到了一種不好意思的話，現在，她則是更多地感受到了一種依賴。
一路上，李婉有沒有再說什麼，很安靜地讓陳瀟揹著自己回到了家。
等到陳瀟回到自己家中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
“好累啊。”陳瀟揉了揉痠痛的雙肩，苦笑道。今天晚上的飯，吃得真是不值。剛剛和小混混兒打了那麼一架，跟著就揹著李婉走了那麼久的路，好久沒有鍛鍊的身子，頓時覺得像是散了架一般得痛苦。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陳瀟躺到了床上，習慣性地摸出了手機，看看有沒有人給自己打電話。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沒想到上面竟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三十多條簡訊。
“誰啊？打電話打得這麼瘋狂？”陳瀟邊翻弄著手機，邊嘟噥道。
仔細看了看，除了有一個郝建的電話之外，剩下的，竟然清一色都是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的。再看看簡訊，原來郝建只是問問到家了沒有，至於另外的那些陌生號碼的簡訊，竟然都是楚楚的。
這個，也是陳瀟看完簡訊之後才知道的。
“陳哥，怎麼不接電話啊？我是楚楚啊。”
“陳哥，你在哪裡啊？麻煩接個電話唄。”
“陳哥，我有事找你，能不能接個電話？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林林總總三十多條簡訊，從陳瀟和唐芳從學校回來開始，就已經發過來了。因為事情多，正好陳瀟將手機設定的又是靜音模式，也就一直沒有看到。
猶豫了一下，陳瀟還是撥通了楚楚的電話。
“喂，陳哥啊。你在哪裡啊？”電話那頭，傳來了刺耳的音樂聲音，聽著動靜，應該是在某個KTV或者酒吧裡面。
“哦，我剛到家，有什麼事情嗎？”陳瀟眉頭微微一皺，對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玩耍的女孩子，他可是沒有什麼好感。甚至，陳瀟都有些後悔撥通這個電話了。
“電話裡不方便說，可以當面談嗎？”喧鬧的背景音樂，越來越小，想必楚楚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接的電話。
“那就不用了。我今天太累了，先睡了。你也早點兒回家吧。”陳瀟下定主意要趕緊掛電話，一想到對方現在身處的環境和白天時候在廁所裡面的表現，陳瀟覺得自己還是少招惹對方比較好。
“陳哥，你先別睡，我真的有事情找你。我有你家的地址，我現在就過去，你一定要等我啊。”說完，不等陳瀟同意，楚楚就匆匆掛了電話。
陳瀟苦笑了一聲，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得較真兒。想必找自己，多半應該是說白天選模特的事情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打定了主意，陳瀟也不敢就這麼睡了，只能是半眯著眼，等著楚楚來了再說吧。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樣子，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也許是好久不設定鈴聲了，這電話鈴聲一響，剛剛進入夢鄉的陳瀟被嚇了一跳。
“喂”，陳瀟打了個哈欠，美夢被吵醒，他還沒從那種氛圍中完全回到現實。
“陳哥，我到了，在你家樓下呢。我現在上去嗎？”楚楚興奮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遞了過來。
“別別別，你在樓下等著吧，我現在下去。”陳瀟趕忙制止，這等到楚楚到了他房間，能夠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可就不是他能夠左右得了的了。
“哦，那好吧。我在樓下等你吧。你快點兒下來啊。我穿得藍色牛仔裙。”楚楚的聲音裡，透出了一種失望。
“好。”陳瀟掛了電話，出了屋子。
一出樓梯口的門，陳瀟就一眼認出了楚楚。她此時穿著一身藍色牛仔裙，上身穿著一個白色的小T恤衫，看起來格外得清爽。
“不好意思啊，陳哥。大晚上還打擾你。”楚楚一看到陳瀟，頓時眉開眼笑，快步走到他跟前，吐了吐舌頭，笑道。
“沒事兒。那邊有幾個長凳，我們去那兒說吧。”陳瀟指了指他們不遠處小區裡配置的一排長凳，說道。
“好啊。”楚楚最擔心的就是陳瀟直接下逐客令，眼看陳瀟願意聽自己說，她心裡頓時開心了起來。
陳瀟他們小區建設的時間倒還不久，很多休閒娛樂設施之類的都配置得很齊全。比如說這用來休息的長凳，還有一些健身設施、涼亭什麼的，都是一應俱全。此時坐在長凳上慢慢聊，對陳瀟來說，也是個相對不錯的選擇。
“怎麼了？這麼晚來找我？”陳瀟問道。
“陳哥，你這是故意逗妹妹的吧？”楚楚一屁股坐在陳瀟身邊，暗地裡往他身邊又靠了靠，嘟噥著小嘴，故作生氣道。楚楚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本就屬於那種極為耐看的型別，此時這種略帶可憐的扮相，愈發得吸引人了。
“哪兒有？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找我幹嘛啊。”陳瀟看到楚楚這種樣子，心中更是暗暗警醒了幾分。他心中暗忖道，白天可是被這個女孩兒折騰得夠嗆。如果能夠選擇的話，他可是不想從頭再來一遍。
“陳哥，你晚上去哪裡了？我找了好久。”楚楚沒好意思開門見山說選拔的事情，就隨便找了個藉口。
“哦，晚上和同事一起吃飯了。你是不是要問選拔的事情？”陳瀟問道。
此時，已經是十一點鍾了。陳瀟不想在這裡耽誤太久，索性直接說了出來。
“嗯，對啊。這個，怎麼說啊？你看我有沒有希望啊，陳哥？”楚楚說著，眼中湧出了一股熱切。對於她這種野模而言，能夠被一個公司簽約，那就意味著邁入了心目中的上流社會。這中間的鴻溝，不是自小在北京城裡長大的孩子所能體會的。
“一般吧。領導交代了，等通知吧。”陳瀟攤手道，這一點，他說的倒是實話。
“陳哥，陳哥，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不知道什麼時候，楚楚已經和陳瀟緊緊地挨在了一起，她抱著陳瀟的胳膊，輕輕地用自己豐滿的月匈部慢慢地摩擦著陳瀟的胳膊，軟語懇求道。
“這個，我真的幫不上忙的。你還是等通知吧。”陳瀟略微有些不滿，對於這種主動招惹男人、不懂得一點該有的矜持的女孩兒，他打心眼兒裡反感。
“陳哥，你幫幫忙唄。你放心啦，我會報答你的。”楚楚說著，臉漸漸紅了，豐滿的月匈部，在陳瀟身上蹭得更加厲害了。
“不用了。如果有機會，你還是好好地充實一下自己比較好。”陳瀟不動聲色地推開楚楚的胳膊，站起身子，準備往回走。
“陳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隨便，是一個對自己根本不負責、只知道吃青春飯的女孩兒？”身後，傳來了楚楚傷感的聲音。
嗯？陳瀟身形一頓，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具體什麼情況，難道還用猜嗎？
“我是一個農村的孩子，家裡有四個兄妹，也是家裡的老大。”楚楚說道。
農村？這個？
陳瀟回過頭來，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了一番，卻是看不出楚楚哪裡像是農村出來的。畢竟，那種風騷的模樣，實在是讓陳瀟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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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頭也沒抬，卻又彷彿是看到了陳瀟的表情一樣，自顧自地說道:“農村來的？是家裡的老大？所有的人都會問我，你是不是在騙我啊？你身上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富家女啊。”
“大家只是看到了我光鮮的外表，又有誰知道我背後需要付出的努力？我要賺錢，我要靠著自己的努力，分擔父母肩頭的重擔，承擔起自身應該承擔的重任。”
“我不是不想做一個乖巧的女孩子，不是不想好好地唸書，可是，我的兄弟姐妹們怎麼辦？難不成我要看著他們一輩子當農民嗎？”
說著說著，楚楚的聲音裡多了一些哭意，聳動的肩頭，讓陳瀟多少感覺出來，這個女孩子似乎已經哭了。而且，哭得還很傷心。
“好了，別哭了。沒想到你受了這麼多的苦。”陳瀟有些動容道，默默地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了楚楚。
楚楚接過紙巾，慢慢擦去了眼角晶瑩的淚珠，輕輕地抽噎著，不願意再多說一句話。
一時間，陳瀟也有些尷尬。剛才的無心之舉，沒想到竟然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
周圍，已經是萬籟俱寂，偶爾聽到幾聲單調的蟲鳴聲。
兩個人彼此都沒有說話，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像是雕像一般。
“陳哥，冷。”忽然，楚楚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悠悠地靠著陳瀟，說道。一邊說著，楚楚一邊還抱了抱胳膊，腳也忍不住跺了幾下。
“嗯？我把外套給你吧？”陳瀟出門的時候，正好在短袖外面套了一件襯衫，一看楚楚冷，立即脫了下來遞了上去。
“陳哥，你能抱抱我嗎？”沒想到，楚楚沒有接陳瀟遞過去的襯衣，而是看著他，一臉的懇求。
陳瀟心頭一陣感慨，不禁想起了自己孤身一人漂泊異鄉的情景。鼻頭也是一酸，上前緊緊抱住了她。
“陳哥，你真好！”楚楚趁著陳瀟不背，身子略略往前一探，響亮地吻上了陳瀟的面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