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被心中的恐懼給震驚住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種可能，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沒有人說出來。
過了許久，郝建才戰戰兢兢地說道：“你說，蘇小月，該不會是一個毒販，或者是一個吸毒者吧？”
一想到自己相處了幾天的美女，竟然和毒品沾上了，郝建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就往後退了退。
“不會。”陳瀟仔細想了想和蘇小月認識到現在，她行為的種種跡象，都不像是二者之中的任何一種。
但是，他又實在是解釋不通，為什麼對方的屋子裡，會有黃色碟片和那玩意兒這兩種根本不會再絕大多數的女孩子屋裡看到的東西。
“我們怎麼辦，陳瀟？”郝建還是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顫抖著說道：“我們趕緊報警吧。讓警察過來，好好地調查調查。”
他從電視上看過太多緝毒的案子，壞人基本上剛開始的時候，都是以一種很普通的身份走進你的生活，接著一點點拉你下水，直到最後的萬劫不復。
“好了，這些東西，我們都不要動了。”陳瀟冷靜地想了想，覺得蘇小月不可能是二者之一。那麼，為今之計，也只有等等看了。
於是，他接著說道：“這幾天，我們就不要住在這裡了。等等看吧。如果一週之後，還是聯絡不到她的話，我們再報警。”
說著，他站起身，小心地不碰到其他的物品，往門口走去。
“哎，陳瀟”，郝建趕緊追了上去：“一週之後才報警？這樣的話，我們會不會到最後被判一個包庇罪犯啊。”
一想到有可能攤上的事兒，郝建心中鬱悶極了，真是想第一時間就從中間解脫出來，一點兒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再糾纏。
“哦？那，要不，我們把你的事情也一塊兒報上去？”陳瀟有些不悅道。
現在，兩個人只是聯絡不上蘇小月而已。她到底是什麼情況，兩個人都是不清楚。這種情況下貿然舉報，肯定會置蘇小月於一種很被動的地位。這些，顯然是陳瀟不願意看到的。
“那，那，你看著辦吧。”郝建一時間也沒了主意。說心裡話，他對於法律也並不是很懂，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正觸犯了法律。被陳瀟這麼一嚇，他頓時沒有了剛開始那種急切脫身而出的想法。
“蘇小月不是那種人。所以，我們還是等等吧，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發生。”陳瀟語氣稍微緩了緩：“再說，這段時間我們不住在這裡，到時候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賴不到我們頭上。畢竟，我們又不是和毒販一夥兒的。”
“好，那就聽你的。”郝建還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看到陳瀟都不慌張，頓時也淡定了許多，拍了拍胸脯道：“走，哥們兒給你接風！”
“好啊。”陳瀟笑道。
兩個人彷彿從剛才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互相調侃著，離開了家。
第二天一早，已經在郝建住處住下的陳瀟，早早地收拾完畢，趕赴了公司。
“呦，陳瀟回來了？”一進門，陳瀟就聽到了唐芳熱情洋溢的招呼聲。不用問，肯定又是帶了一堆的早餐。
“是啊是啊，剛回來。”陳瀟笑著答道：“唐姐，這次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早餐啊？”
“切，少貧。真不知道你們這幫年輕人怎麼想的，天天都不買早餐。這樣子下去，我估計買不了多久，就要被你們給搞破產了。”唐姐拍了拍陳瀟的肩膀，笑罵道。
“呵呵，唐姐，要不，我們乾脆輪流著請你吃大餐好了。”王梓嵐吃著包子，也跟了過來，開玩笑道。
“好啊好啊，求之不得。”唐芳也是極為得開心：“我這錢花得，可是比投在股市裡強多了看來。”
“哈哈，唐姐，你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呢。”旁邊，有人跟著補充道。
“就是就是。”唐芳笑著答道。
她的心裡，其實還是挺溫暖的。畢竟，作為整個公司中層中唯一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對於部門同事的擁護，她可是看得比其他人都要重。所以，她才會選擇諸如幫大家買早餐這種看起來很是瑣碎的事情，幫助自己提升在同事中的威望。
“唐姐，競聘的最新通知下來了，你看了沒有？”一旁坐著的張清，冷不丁地蹦出了一句。
剛剛還熱熱鬧鬧的氛圍，一下子有些冷場。大家都看著唐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個別人乾脆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裝成幹工作的樣子。
這，其實主要還是因為唐芳的處境太敏感了。上海這次培訓，說開了，也就是公司準備動人前的一次鋪墊。限制每個部門報一個人的條件，更是為那些頭頭腦腦參訓提供了再好不過的依據。
哪曾想，唐芳想去向李婉示好，陰差陽錯地讓出了這次培訓的機會，將到手的東西拱手送出，就實在不是公司其他人所能夠想象得到的。
現在，競聘的通知一個接一個的下，要說最鬱悶的，肯定是唐芳了。商務部的人，平時很小心地沒有去招惹這個敏感區，不知道今天這張清是哪根筋不對，竟然主動提出了這件事情。
“哦，我早看過了。”唐芳臉上的笑意依然沒有絲毫地減少：“你們可要抓緊這次機會啊，千萬別浪費了。至於我，老胳膊老腿了，就不一定咯。”
說這話的時候，唐芳臉上的表情極為自然，沒有任何死撐的痕跡，這讓站在她身邊的陳瀟看到後都是略略有些驚訝。
以陳瀟的理解，這種時候，正和大家在這裡交流得好好的，被張清這個不長眼色的人揭傷疤，肯定不會有好臉色的。沒想到，相比上一次的落寞離開，這一次，唐芳的應對，竟然是出人意料的淡定。
“唐姐，你要是說你老胳膊老腿，那我們可就真無地自容了啊。”王梓嵐趕緊在旁邊兒打圓場，笑嘻嘻地：“我們整天姐啊姐啊的叫著，你這樣子，不是變相地說我們老嗎？”
“就是就是。”旁邊眾人看到唐芳並沒有迴避這個話題得意思，趕緊幫著打圓場。同時，大家也在心中罵死了這個張清，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有了這個小小的插曲，這場談話，終究也沒有持續太久。簡單地說了幾句之後，唐芳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陳瀟一邊吃著唐芳準備的早餐，一邊習慣性地點開公司的網頁，將那個通知重新調了出來，仔細地看了看。看著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就豐富了起來，手中的煙，又被他點了起來。
相比上次的預通知，這一次，通知的內容要更加得詳細，尤其是對於參與競聘人員的條件及職位有了詳細的介紹。正是這些介紹，幫助陳瀟打消了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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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一條參加者條件的限制條款：在公司工作十年以上者或在部門擔任管理職務者或赴滬專訓者或研究生以上學歷者。參加者需要滿足以上至少一條。
唐芳呢，雖然沒有去赴滬培訓，但是第一條和第二條她卻是正好都滿足，這就保證了此次競聘的參與，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至於張清，能夠在這個時候拂唐芳的面子，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她，可是滿足第四條條款的。更為關鍵的是，這次競聘通知裡，對於高學歷參選者，可是明確了優先考慮，額外加分的。
也就是說，張清比很多參與競聘的人都是有著一定優勢的。這等於說是贏在了起跑線上。以她的高傲，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不怎麼喜歡看到唐芳這種譁眾取寵的表現方式了。
陳瀟抬頭看了看，發現部門眾人的臉上，表情都很豐富。顯然，對於這條通知，幾家歡喜幾家愁。
商務部歷來是出人才的地方，其中不乏像張清這種滿足條件的競聘者。當然，也有看過了各種條件，卻都是陰差陽錯差這一點兒的人。學歷、年限、崗位什麼的沒法兒說，這赴滬培訓，就成了大家唯一可以用來說道的地方了。
“陳瀟，嘖嘖，你這運氣，可真是夠好的了。”說話的是一個年級稍大的商務部人員，大家平時都是叫她張姐。
她這一次，就正好卡在了年限上，到公司整整九年，只差一點兒的感覺，讓她極為鬱悶。
“就是啊。連我都要忍不住羨慕你了。”說話的是王梓嵐。她這一次倒是哪一條都不符合，不過，以她的性格，對於這種事情本身也不是很熱心。這話裡話外，透出的更多是一種善意的調侃。
“嗯，運氣好而已。”陳瀟笑著應道。他實在是沒好意思再說別的。
眼看眾人都有向自己開炮的意思，陳瀟隨手拿起電話，裝著打電話的樣子，走出了辦公室。
“你看，那就是商務部的陳瀟！據說，這一次他可是競聘最意外的參加者了。只符合赴滬培訓者這一個條件呢。”剛走出辦公室，就有別的部門的人指著他的背影說道。
“不會吧？這麼幸運？是不是人家有背景啊？”旁邊的人似乎並不相信。
“有什麼背景？這幾天，行政部的檔案什麼的，都被大家翻爛了，人家可是真的沒有任何的背景。”
“我擦！丫的，狗屎運啊簡直！”
“誰說不是啊！”
……
陳瀟走過公共辦公區的時候，聽到的，幾乎都是這種說他運氣好的人。各種各樣的語氣，讓他實在是哭笑不得。
從商務部到休息區那短短的百十米的路程，在他看來，今天好像比唐僧取經的路途還要遙遠上許多。
“是不是很不適應啊？”陳瀟剛剛坐定，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句調侃，聲音裡都是熟悉的味道。
“對啊，換誰誰適應啊。”陳瀟頭也沒回，從櫃子裡取出咖啡，給自己倒上，正準備接熱水，忽然猛地一驚，回過了頭。
他的面前，一個美豔動人的女人，正笑靨盈盈地看著他。
周小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