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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不歡而散

紐約市是美利堅經濟中心、金融中心和商業中心,也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

這座城市承載著太多的榮譽。

嚴格說盧克還是頭一次來紐約,對這個城市有著太多的好奇。

小胖子在紐約生活時歲數還小,記憶早已經模湖,對於現在的紐約也有些陌生。

在盧克的提議下,父子三人準備來個紐約一日遊,遊玩的路線是李兆豐制定的。

早上,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是個遊玩的好日子。

父子三人吃過早餐,坐車去了碼頭,準備乘船遊覽自由女神銅像。

這個銅像太出名了,即便沒聽說過,也在電影裡見過,可以說是美利堅的象徵,在科幻類電影中已經不知被毀了幾百次。

自由女神銅像並非美利堅人建造,而是由法國人建造慶祝美利堅獨立100週年贈送的禮物,銅像在法國鑄造完成,經拆卸後運到美利堅,並組裝完成。

銅像位於哈德遜河口位置,遊船由遠及近,剛好可以從銅像下面經過,或許是名氣太大的原因,看過後盧克覺得也還好。

自由女神像建造在一個小島上,也可以買登島的船票,盧克覺得也沒太大的意思,並沒有上島。

遊輪行駛到86號碼頭,有一個軍事和航海史博物館。

這就有意思了,軍迷不容錯過。

博物館展示了無畏號航空母艦,USS Growler潛艇,協和飛機和洛克希德A-12超音速偵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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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正的軍艦,裡面可以隨便看,很多都是帶著男孩的家庭。

父子三人一邊遊覽,一邊討論,聊的興致勃勃,些許生疏感也蕩然無存。

這就是父親和母親的差異,琳達即便帶兄弟兩人來這裡參觀,三人也不會有共同語言。

三人在軍艦上參觀了很久,直到下午一點多才下船。

在路邊攤吃了熱狗,父子三人沒有休息坐車趕往曼哈頓市中心。

下車的地點是三一教堂路邊,正對面有一個紅綠燈,在燈杆上的路標清楚的表明,對面的小街道就是華爾街。

華爾街很窄,很難想象這裡就是將全球經濟玩弄於股掌的街道。

看著街道兩側林立著世界各大銀行、紐約證交所,只好相信了。

華爾街最出名的莫過於那只大銅牛,它周圍聚集著很多人,各種膚色的人都想摸一把。

盧克擠進人群,摸了一把牛頭,希望明年能再多賺點錢。

“看這!”

李兆豐喊了一聲,兄弟二人和銅牛來了一張合影。

之後又去了帝國大廈、第五大道和時代廣場,看著黑壓壓的人頭,彷彿回到了華國的某個步行街。

這一通逛下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趕去最後一站唐人街。

父子三人玩了一天都有些累了,來唐人街不是為了遊玩,而是來吃飯。

盧克的叔叔李兆年在唐人街開餐廳。

一家人約好了晚上聚一聚。

盧克上次去華盛頓領獎,原本是想請父親一起去,但李兆豐被車撞了在養傷,李兆年就作為家族代表去了華盛頓。

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叔叔愛喝酒,酒量很好。

冀滿香餐廳。

這家餐廳主要經營冀州菜,與常見的川菜和粵菜相比,冀州菜並不出名,不過相對來說開的餐館少,競爭也小。

餐廳不算大,只有一百平米左右,有兩張大圓桌,其他的都是四人桌。

“大哥,盧克,傑克,快進來坐。”一個四十多歲的華裔女子臉上帶笑,將盧克三人迎進了餐廳。

“嬸子。”

“二嬸。”

這個女子正式李兆年的妻子姚鑫。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盧克道,“昨天回來的。”

“回來一趟不容易,就在家裡多待幾天。嬸子給你們做好吃的。”

“行。”

“你們坐會,我去給你們倒水,威爾知道你們要回來,這兩天一直問。”

李兆豐道,“也不是外人,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沒一會,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華裔男子走了出來,手裡端著一個茶壺,給三人倒上茶水,“大伯,盧克、傑克。”

“威爾。”盧克打量著年輕男子,容貌與叔叔有幾分神似,比自己矮一些,也偏瘦一些。

“威爾哥。”小胖子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了,今天跑了一天,又渴又累。

盧克問道,“威爾,你大學畢業了嗎?”

“今年剛畢業,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就被我爸媽抓壯丁了。”威爾看了一眼手錶,“今天店裡最後一天營業了,閉店早,等這幾桌客人走了,就歇了。”

李兆豐道,“不著急,我們轉了一天也累了,正好坐著歇會。

你去忙吧。”

“也不忙,半個小時前就不接新客人了,菜都上的差不多了。

我爸正在後廚收拾,準備除夕、過年休息兩天。”

“是該休息休息了,前幾年過年都包桌,一年365天基本上就沒歇過。”李兆豐笑道,“你爸今年怎麼想通了。”

春節在美利堅不是法定假日,這天並不放假。

雖然華人也過年,但與國內終究是不同。

威爾撇撇嘴,“他想通就好了,李廚師和他老婆今年回華國過年,店裡一下子少了兩個人,我也撂挑子不幹了,店裡就他和我媽兩個人。

他想幹也支稜不開啊。”

李兆豐說道,“李廚師回華國過年,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初二開業不一樣人手不夠。”

“是不夠,可別人家初二都營業了,我爸在家也閒不住。

用他的話說能辦幾桌辦幾桌,到時候我也能搭把手,廚房餐廳兩頭跑,實在忙不過來臨時僱兩個人。”威爾臉上有些不情願。

盧克算是聽明白了,這年頭幹啥都不容易,自己當警察雖然辛苦,好歹休假不少。

只要不差那點加班費,還是挺瀟灑的。

這開餐館一年到頭都不得閒,“聖誕節也不休息嗎?”

“不休。

聖誕節前後是唐人街餐廳最忙的時候,聖誕節前一週餐廳裡就人滿為患,預定量達到了平時的兩三倍。

聖誕節當天,還得臨時僱人,否則根本忙不過來。很多老外都是拖家帶口來吃飯。”

威爾話音落下,門口大圓桌旁的4個亞裔客人站起身,看樣子是吃好了,準備離開。

盧克剛才就注意到了那桌人,嗓門不小,喝酒划拳,看起來素質不高。

他雖然沒開過餐館,卻也知道餐館老板最膩歪這種客人。

威爾起身走到門口的圓桌旁,笑著說道,“幾位吃好了,要不要打包?”

一個染著藍頭髮的亞裔男子哼道,“打個毛呀,說的好像你家菜量有多大似的。”

威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共一百五十美元。”

旁邊穿著皮夾克的光頭男子說道,“記賬吧,回頭一塊算。”

威爾臉色更難看了,“張老闆,哪次來您也說記賬,眼瞅著都過年了,我們店明天也歇業了。

您這賬是不是也該結了。”

“結你@#¥%……我給你臉了。”藍毛男子指著威爾的鼻子,口水亂噴。

盧克聽著這熟悉的國罵,太TM……親切了。

好久沒聽了,真想上去給藍毛兩個大嘴巴子。

盧克也走到近前,沒說話,但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這四個人中那個光頭像是老大,一旦動手先收拾他……

李兆豐趕忙走過去,扯住威爾的胳膊,“哥幾個別生氣,他歲數小,不會說話。”

李兆年聽到動靜,也急忙從後廚跑出來,“張老闆,這是咋回事呀,怎麼就吵起來了,抽根煙,消消火。”

李兆年趕忙拿出一包煙,給光頭男子點上了一根。

光頭抽了一口煙,對著李兆年問道,“李老板,哥幾個今天沒帶錢,先記賬行不?”

“我們店概不賒賬,別人肯定不行。但您的面子我得給。

再說了,咱都是老鄉,您還能差了我那點飯錢。”

“就因為咱們是老鄉,我才照顧你生意,別的店我還不愛去呢。”

“您說得對。

我代這孩子給您道歉。”

“得嘞,你忙吧,我先走了。”

“您慢走。”

光頭男子走了兩步,轉身對著威爾說道,“小子,唐人街有唐人街的規矩,跟你爸好好學著點,他置辦這份家業不容易,別砸在你手裡了。”

威爾又氣又惱,被李兆豐抓著胳膊,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夥吃白食的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鬧了這一出,剩下的兩桌客人也沒心思吃飯了。

李兆年又是忙著道歉,還給另外兩桌客人打了折。

送走了客人,餐廳沒了外人,李兆年的臉沉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給你說了多少遍,咱是開門做生意的,和和氣氣的才有人願意來,你跟那群人槓上,咱這生意以後還做不做?”

威爾不服氣道,“那就一直讓他白吃白喝,他要一個人來也算了,每次都帶一群人。

這一年得吃多少錢,都像他這樣,餐館一樣得倒閉。

與其被他們吃垮,還不如趁早不幹。”

李兆年擺擺手,無力道,“這事不用你管,我心裡有數。你就別幹著跑堂的工作操老闆的心了。”

李兆豐勸道,“兆年,你也少說兩句,威爾也是好心。”

姚欣推了丈夫一把,“行了,兒子大了,少說兩句。

收拾收拾,咱們也該吃飯了。”

李兆年點點頭,當著大哥一家三口,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瞪了威爾一眼,“別愣著了,去後廚給我搭把手。”

“你愛找誰找誰去,我不幹了!”威爾眼圈發紅,撂下一句話跑了出去。

盧克正準備追出去看看,李兆年氣的揮手,“別管他,讓他走。

白養他這麼大了,說幾句就炸毛。

跟誰學的臭毛病。”

“你爺倆一個臭脾氣!”姚欣急忙走到門口,哪裡還有兒子的身影。

……

十幾分鍾後,父子三人離開了冀滿香。

鬧了這麼一出,哪還有心情吃飯。

小胖子已經餓得走不動了,死死的摟著盧克的胳膊,“哥,我要吃飯。”

盧克肚子也是咕咕叫,中午就吃了個熱狗,能不餓嗎?

李兆豐也有些鬱悶,為弟弟家的事著急,又不好表現在臉上,兩個兒子好不容易來一回,他不希望兒子們玩的不痛快,收拾好心情,故作輕鬆的問,“你們想吃點啥,中餐,還是西餐?”

李兆豐擔心兩個兒子吃慣了西餐,總吃中餐會不習慣。

“有肉就行。”小胖子不挑。

李兆豐笑了,“走吧,前面有一家餐館,保準你們沒吃過。”

此時,天色早已經黑了。

紐約唐人街的晚上並不是很熱鬧,路上的行人也少了。

又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安家羊羔店。

盧克抬頭一看牌匾就知道,這是一家西北餐廳。

果然,一看選單秘製烤羊羔、大盤雞、紅柳大串、烤包子、拉條子、手抓飯、烤饢等。

李兆豐以為兩個兒子沒吃過西北菜,每樣都點了一份,想讓兩個兒子都嚐嚐。

一隻烤羊腿,一小份大盤雞+褲帶面,十個紅柳大串、烤魚、胡辣羊蹄、三個烤包子、一份炒米粉、一份手抓飯、一張烤饢。

吃不完,明天早上可以當早餐。

盧克先來了一杯涼啤酒,一口氣喝了大半杯,解渴又解餓,爽。

烤包子最先上來,盧克四口就吃完了,肚子裡總算有了食物,這才問道,“爸,張老闆那夥人是幹什麼的?憑啥在店裡吃白食。”

李兆豐看著大兒子幾口吃完了烤包子,本想將剩下的一個烤包子給了大兒子,但小兒子也吃完了,他後悔要少了,幸好烤羊腿也端上來了,這才免除了尷尬,

“吃羊肉。”

李兆豐拿著刀子,割了兩塊羊肉分給兩個兒子,這才說道,“他們是和勝堂的,那個張老闆是個幫派頭目,跟咱們也算是半個老鄉。

以前,有人來你叔叔店裡搗亂,他幫了一次忙。

你叔叔覺得這個人不錯,又是老鄉,以後沒準用得著。

就請他吃了幾次飯。

誰曾想粘上了,基本上每個月都來個一兩次,每次都說記賬,但從來不提清賬的事。

他又有幫派背景,你叔叔也不敢得罪了。

這唐人街跟外面終究是不太一樣,這事也一直沒解決。”

盧克問道,“爸,用不用我出面幫叔叔解決。”

李兆豐搖頭,“算了,這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

你叔叔心裡有數。”

盧克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專心吃飯。

這裡不是洛杉磯,是紐約。

他一個lapd,在這裡沒有太多特權。

真要想收拾這夥幫派份子還要託關系,要收拾他們並不難,難的是把他們打怕了,讓他們不敢報復。

否則盧克前腳走,他們後腳去餐廳搗亂,叔叔的餐廳也別想做生意了。

那樣盧克不是幫忙,而是害了他們。

這件事也讓盧克有些不爽,這要是在洛杉磯,哪裡用瞻前顧後,盧克早把那群人收拾了。

身在異地,沒有了那身警服,盧克心裡反倒有些不踏實。

想到這,盧克有些羨慕安東尼那個傢伙,FBI的名號在哪都好使,也沒有那麼多顧忌,哪怕是到了外國也能唬唬人。

有機會得弄個身份,要不然連洛杉磯都不敢出了。

李兆豐終究是小看了兩個兒子,這一通吃下來基本上沒剩啥,別說打包菜了,兄弟倆把主食也分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