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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過去的另一個選擇

兩個艾梅斯合為一體時,她仰頭噴出一口鮮血,全身皮肉綻出道道血花。

“我再也不會對自己使用貼紙了,”艾梅斯不停地倒吸涼氣,“感覺整個人由裡到外都被撕開了。”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成功將普奇帶到了迴音ACT3的射程範圍,艾梅斯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加強十倍的重力籠罩下,普奇會落得何種下場。

正這樣想著,艾梅斯突然感覺後背傳來一股無法抵擋的巨力,將她拉扯著向街道的另一頭飛去。

“發生了什麼?”

艾梅斯慌亂地喊叫著,而在她之後,普奇神父雙眼籠罩在陰影中,身上的紫色長袍無風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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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被巨力拉扯到5米開外的康一瞪眼欲裂,在普奇進入射程的一瞬間,迴音發動了能力,結果卻是他瞬間被推到了5米之外。

“不會錯的,”康一的聲音都在顫抖,“剛才那股巨大的力量,是被迴音加強過的「重力」。”

那不是白蛇的能力,在剛剛那個瞬間,重力的方向,被顛倒了。

將康一拉開的,正是他自己的力量啊。

普奇昂起頭,平滑的皮膚上鼓起一道溝壑,兩隻眼珠子佈滿血絲,呈放射狀排列,眼白好似變成了液體,泛起陣陣波瀾。

腳步一晃,普奇扶住自己的腦袋,冷汗不住地從額頭滑落,他的身體發生了某種未知的變化,正是這種變化,他才能無視了迴音ACT3的重力場影響。

“我的身體……好奇怪。”

由不得他深思,

普奇的目光越過散落在幾米外的康一和徐倫,落在更遠處。

“天氣,我的孿生兄弟,你來了。”

風捲起雲霧,電閃雷鳴,天氣預報從白霧中走出,無形的風牆將蝸牛隔絕在外。

凡賽斯躲在風牆內側,打量著蝸牛化的康一和徐倫,眼光閃爍。

霧氣勾勒出高大的人形,猩紅雙眼的「天氣預報.狂風暴雨」帶著天氣瞬間衝到普奇跟前。

那個喜歡伏在別人耳邊說話的天氣,發出比任何人都洪亮的吼叫:

“恩裡克.普奇!”

瞬息揮出數百拳影,從各個方向打向神父。

一陣暴雨梨花般的攻勢過後,一時力竭的天氣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

普奇保持著原來扶額的姿勢,一動不動,天氣預報的拳頭卻始終沒有擦中他一下。

此時普奇才慢慢向後退去:“原因很簡單,我只是把你往後“推”了一點,保證你的臂展夠不著我,正所謂差之毫釐,失之千裡。”

“凡賽斯將你的記憶喚醒,導致了當年的事故再度重演,天氣預報,看看四周,你必將摧毀掉所有的一切,所以我才堅決要把她的心從你身邊帶走。”

普奇漸漸適應了身體奇怪的狀態,變得遊刃有餘了起來。

天氣預報捲起附近的沙礫,醞釀出龐大的沙塵暴,塵土覆蓋了整片天空。

普奇微一皺眉,沙礫碰撞的聲音嚴重干擾了他的聽力,一陣風沙吹過,普奇突然後知後覺地掩住口鼻。

那些打在身上毫無威力的沙子,正一點點地往他口鼻裡鑽!

但他也只能張嘴:“天氣,你的朋友可都還在這裡,變成蝸牛的他們可無法在沙塵暴這種天災面前倖免於難。”

普奇說的是實話,天氣掀起這場大規模天象之後,包括康一在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危機。

“沙子,沙子打在身上,好難受,原來水分被吸乾是這種感覺,我開始理解F.F了。”艾梅斯的身體都乾癟了幾分,腦袋往蝸牛殼裡縮了縮。

徐倫雙手抱在身前,任由風沙吹刮,卻始終不願躲回殼裡。

在她的身下,一小團黑色的液體緩緩流動著。

她艱難地抬起頭,吐出幾個乾澀的詞語:“天氣……快停下。”

風將徐倫的哀求送到天氣耳中,復仇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燒,同伴的傷亡又化作冷雨將這怒火熄滅。

只要再給他一分鐘,天氣就能夠徹底封住普奇的呼吸,讓他活活憋死,但這一分鐘內,同樣有可能會將同伴殺死。

一念起,風沙俱息,陽光重新灑落到眾人頭頂。

普奇清理完口鼻裡的沙子,手掌摸到旁邊商鋪的櫥窗,他猶豫片刻,抬腳踩了上去——

玻璃折射著世界,而普奇,站在了世界之上。

“人,沙子,蝸牛,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受到重力的作用,被牽引到「重心」之上。”

“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但現在——這個法則被我改寫了!”

普奇踩著牆壁上到建築的最頂層,俯瞰著下方的眾人。

“天氣預報無法解除自己的能力,剩下的所有人都被蝸牛化,他們沒得選,殺死天氣,或者被天氣殺死。”

“白蛇已經和綠色嬰兒合為一體,迴音ACT3的重力加強對我不再是威脅,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去到卡納維爾角,靜待「新月」的到來。”

確定了自己的目標,普奇不再留戀,現在確實是殺死康一和徐倫的最好機會,但天氣的威脅卻不能無視,還有隱藏在暗處蠢蠢欲動的凡賽斯。

眼睜睜看著普奇如履平地般翻過屋頂,消失在視野中,天氣突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不由自主地癱倒在地。

在復仇和同伴面前,他選擇了同伴,這讓他既失落又欣喜,兩種矛盾的心理交織在一起,天空懸掛了更多的彩虹。

徐倫遲疑道:“天氣,你恢復過去的記憶了?”

天氣點頭:“那些記憶,封藏著我痛苦的根源,但我不後悔回憶起來,因為在痛苦當中,還有她美麗的臉龐。”

徐倫十分驚奇,這是她第一次見天氣用如此輕柔的語氣說話,那雙蔚藍的眸子好像要滴出水。

“我對被蝸牛化的你們很抱歉,但我無法阻止自己,這好像是我內心的無意識舉動。”

天氣來到康一跟前。

“我原本和凡賽斯約好,等我殺了普奇,就由他來殺掉我,但他剛才好像察覺到什麼,匆匆挖洞離開了。”

“現在,由你來代替他動手吧。”

康一原地坐起,也許是因為吸血鬼的體質,也許是他的意志力強大,他的蝸牛化並不嚴重。

想到快要失去人類意識的艾梅斯,失去移動能力的徐倫,完全沒有了人形的安娜蘇,在幽靈房間等待他的安波里歐。

康一把手放在了天氣的腦袋上。

“如果這是你的意願。”

以吸血鬼的力量,徒手捏爆人類的腦袋,輕而易舉。

“我尊重你。”

天氣閉上了眼睛,此後,微風中再也聽不見他的低語。

“搭嘎,口頭哇路!”

康一語氣突然變得俏皮,他反手摸出一個巴掌大的手提包,拉開拉鍊,倒出一地的DISC。

徐倫瞳孔收縮:“這是……當初F.F守護的那些磁碟!”

“啊,我答應她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保存起來,所以我找到安波里歐,把DISC存放到他的幽靈包裡,我預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就在來之前從安波里歐那要了過來。”

在散落的磁碟堆中,康一抽出一張替身DISC。

“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

替身DISC「阿圖姆神」。

能力:抽取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