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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今識一身孤

快活林擂臺之上,戰不數合,被施恩奮起精神,一腳踹在苟且滿地亂滾的腰截骨上,把苟且直踢下擂臺,四下裡眾人齊聲喝彩。

施恩向西蘆棚那邊點手叫陣:“哪個還來?”西蘆棚那邊哪肯示弱?又鑽出一條大漢來:“踢殺牛關保在此!施恩休得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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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飛身動手,只看了幾招,武松長長地打了個呵欠,然後“騰”的一聲,那個踢殺牛反倒被施恩一腳從擂臺上給踢了下來,摔得灰頭土臉。

施恩站在臺口,大喝道:“張團練,有本事你上來,咱們親身做個了斷!”

西蘆棚那邊又跳出個胖子來,大叫道:“我家大人朝廷命官,豈能跟你這後生小輩在擂臺上一般見識,失了朝廷體統?休走!讓我神拳席松來教訓你!”

這席松說著跳上擂臺,和施恩戰在一處。西門慶瞄了兩眼後撇撇嘴:“這席松當真太稀鬆了!哪裡是小施公子的對手?”話音未落,就聽施恩抖丹田氣大喝一聲,雙掌齊出,一招“推窗望月”,一股掌風把席松全身都罩住了。那席松避無可避,只得揮拳硬擋,拳掌相交間,席松一個筋斗被施恩震翻到了擂臺下。

施恩再次叫陣:“張團練,你手下只有這些酒囊飯袋不成?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寒磣!爽利的,把你手下最能打的英雄好漢派出來吧!”

王五在旁邊笑道:“那鈴涵姑娘一自殺,這小施公子是真的急了!”

趙六也笑道:“有美人在旁,便只有三分本事,也變成十分了,何況這小施公子本來就英雄。張團練那老小子,今天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西門慶緊緊地盯著西蘆棚,如果那裡面鑽出一個蔣門神來,恐怕吃不了兜著走的就要變成施恩了。誰知等了半天,西蘆棚裡簾子一掀,卻先閃出一個人來,手裡撐開了一柄雙簷傘,然後一個做武職打扮的黑胖壯漢從裡頭踱了出來,伸手戟指著擂臺上的施恩喝道:“姓施的!你少在這裡得意忘形。今天是我兄弟不在,等明天我兄弟來了,打不下你的下半截兒來!有膽子的,咱們明天再見!”

撂下狠話,那黑胖壯漢學著戲臺上的文官小生那樣一甩袖子,一頭鑽進官轎裡去了。在萬眾的噓聲中,西蘆棚裡的一干人等扶著瘸瘸拐拐的敗軍之將,灰溜溜地跟在張團練的轎子後面,滾出了快活林,張家管家來時騎的那匹高頭大馬也失了威風,象被騸了一樣,蔫頭搭腦的隨在隊伍尾巴上。

便有人指著張團練一眾的背影罵:“這小婦養的!真是人中的異數!不但恬不知恥,還會見風使舵,一看風頭火勢有些不對,他就學老母雞下蛋去了!”

更多的人拱手向施恩道賀:“小施公子,恭喜了!明天後天再煞煞那姓張的威風,讓他也清醒清醒,咱快活林的英雄不是好惹的!”

施恩抱拳四下答禮,然後跳下擂臺,在眾人的簇擁下,回東蘆棚去了。

看看人流鬆動,西門慶向武松道:“二哥,咱們也動身往孟州去吧!趁著天色還早,趕著進城,交卸了兩位端公肩頭上的責任也好!”

武松點頭,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張團練那邊,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蝦兵蟹將,沒甚麼看頭!”

西門慶笑道:“俊鳥猛獸,都是和鸞鳳虎豹同飛同走,願意投身贓官門下的,差不多都是些五毛,能有甚麼好貨色了?二哥對他們抱著希望,卻不是抬舉了他們?”

武松奇道:“甚麼是五毛?”

西門慶暗呼不妙,自己一個不注意,倒把現代天朝特色的專業詞彙給移植到北宋來了。還好他圓謊的本事著實不小,略一思索,便若無其事地道:“鼻毛、腋毛、球毛、**、腳毛,都是人身上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簡稱五毛,和張團練那贓官手下的一小撮一樣!”

王五趙六聽了,只笑得眼淚直流,武松也是笑得前仰後合。最後還是趙六忍著肚子疼央求道:“武都頭,你不能再笑了。你這一笑,肩膀抖得厲害,若是把這行枷上的封皮兒震脫了,那時又費咱們一番手腳。”

說說笑笑,四人一路進了孟州東門,直至州衙,西門慶在廳外等著,王五趙六帶了武松進去,當廳投下了東平府的文牒。州尹看了,收了武松,自押了迴文,打發王五趙六回去,王五趙六出來拜別西門慶,西門慶又送了他們些盤纏,叮囑他們過熊耳山時小心,王五趙六感激不盡,千恩萬謝地去了。

又過了多時,便見兩個陌生的公人押著武松出了州衙,西門慶急忙上前招呼,那兩個公人馬上擺出發現老婆移情別戀的專用表情,瞪大眼睛喝道:“來人是誰?幹什麼的?”

西門慶懶得多話,大袖遮掩下,錢串子遞了過去。孔方吃苦,西門受惠,那兩個公人的表情馬上由移情別戀變成了忠貞不二,笑容可掬地對西門慶道:“這位公子有何貴幹?若用得著小的們,儘管吩咐!”

西門慶笑道:“我同我這二哥,是一路來的,卻不知現在二位端公,要帶他前往何處?”

一個公人道:“相公硃筆批了,將新到配軍武松帖發本處牢城營,我們正要帶尊兄前去安平寨施管營那裡下文書,討收管,若公子不放心,便一起前去如何?”

西門慶拱手道:“多謝兩位端公提攜了!”

兩個公人亂嚷道:“豈有此理!應該說是公子提攜我們兄弟才是!”

一路閒聊著行往安平寨,話題很自然就說到了快活林。兩個公人語氣裡,明顯有大抱怨,對施恩獨霸著大肥肉,每年卻只分州裡那一星點兒份子錢感到不滿,都說州尹大人已經忍了施家很久了,若這回張團練能從施恩手裡把快活林奪過來,眾位大人肯定都是樂見其成,孟州城裡各處衙門,油水少說也能沾上三成。

武松聽了,低頭不語;西門慶聽著,心裡悲涼。看來施恩就算過得了眼下這一關,終究也沒什麼好下場,因為他的對手不只是一個張團練,而是整個孟州的腐爛官場。

終究有一天,快活林會易手,易手後的快活林再不是樂土,而會成為群魔亂舞的屠宰場。那裡的生靈將會被以最快的速度放血,最終一個個失血過多支撐不住糜爛下去,屍骸的曠野最後構築出從前那一片死氣沉沉的廢墟時代——快活林之名,從此將成為繁榮昌盛的絕響。

施恩的心血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投資在一個錯誤的時代,悲劇就這麼無可避免地發生了。

走不多時,牢城營在望,當前一座牌樓上,高懸著“安平寨”的牌匾,看起來風風雨雨,已經經歷了好幾世了,看那有些古舊的樣子,也不知還能再掛多久。

過不牌樓,來到安平寨寨門前時,正看到一群人吃酒歡笑歸來,赫然正是施恩等一干人。那位性子英烈的鈴涵姑娘依然是臉蒙青紗,額頭上和右手上都包了手帕,垂著頭跟在施恩身旁。

西門慶一見鈴涵,急忙往武松背後神不知鬼不覺地一影,他是做賊心虛,畢竟鈴涵頭上手上的瘀青,都是他的銅錢鏢打出來的,萬一人家追究起來,他非衙門里長草——慌(荒)了神不可。

武松身高八尺,放到現代那是一米九六的個頭,再戴上寬闊的行枷,藏個西門慶綽綽有餘。但這一來,武松那鶴立雞群一般的風姿物語,卻是藏不住的了。

施恩正跟寨前的幾條大漢說話,轉眼間突然看到武松,眼前頓時一亮。人長得高倒也沒甚麼,大宋長人盡有,但人長得這般高精氣神卻又是這般足的,卻是萬中無一。

向著這邊,施恩大步而來,走到武松前方三尺處,施恩抱拳深施一禮:“不敢請教這位壯士高姓大名?”

一個公人嘴快,馬上回答道:“小施公子,這人叫武松,是因為在山東當都頭的時候,玩忽職守,以致釀成命案,所以上官一怒之下,就把他發配到咱們河南來了!”

施恩一聽,駭然動容:“武松?武都頭?莫不是在景陽崗上打死過錦毛大蟲的灌口二郎神——武松武英雄嗎?”

武松倒是很看得起這位好漢護三村的小施公子,聞言便施了個禮,謙虛道:“小施公子言重了,武松只是一介蠻夫罷了,哪裡是甚麼英雄了?”

“嗐呀!”施恩一聲大叫,早已拜倒在地,“小弟施恩,江湖人稱金眼彪,聽聞武松哥哥大名,早已是如雷貫耳,沒想到今日能得見哥哥金面,實在是萬千之喜!武松哥哥在上,請受小弟施恩一拜!”

施恩叩下頭去,武松急忙俯身相攙,這一彎腰不打緊,卻把身後的西門慶給亮了出來。那邊鈴涵姑娘早跳了起來,指著西門慶嬌叱一聲:“原來是你!”

西門慶做賊心虛,忍不住暗暗叫苦。這正是:

公子方才識好漢,紅妝卻又鑑英雄。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