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巨大損失
越有錢的人，基本上就越摳mén。這話雖然不見得是宇宙至理名言，可放眼全球，基本上還是在九成九以上的人身上適用。因為但凡是人，就很少有不摳的。只是一些人摳在心裡，一些人摳在嘴上。
比方暖州市著名的首富先生姚偉強，近來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一邊帶著蘇曼到處高消費，一邊抱怨這個社會消費高。
“nǎinǎi的，這才加多少油就得00塊，中石化、中石油還有中海油這幫孫子送油給日本人倒是大手筆，對自己人就是赤（和諧）luǒluǒ的剝削了。好歹我也是個著名的資本家，半點面子都不給，他們就不能給我nòng張鑽石會員卡什麼。你說中央臺也賤，好端端地放著三油不抵制，偏偏去抵制郭德綱的三俗，三俗這麼群眾喜聞樂見的東西有什麼好抵制的，漢jiān才應該抵制呢！”
姚偉強嘮嘮叨叨著，到了mén口連忙把mén給蘇曼推開，蘇曼顯得很是心安理得地走了進去，可剛一進mén，她就愣住了。
坐在不遠處的成俊傑，顯然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她。
姚偉強從後跟進，一見到成俊傑和秦錦繡兩人，頓時lù出了一種自豪的神情，他悄悄伸出手在蘇曼腦袋上指了指，笑得很是燦爛的樣子，彷彿是在跟成俊傑說：哥們兒，我跟你說我覺得把得到吧？
成俊傑朝著兩人輕輕點了點頭，秦錦繡見狀，也跟著慢慢轉過了身子。
見到蘇曼和姚偉強之後，倒是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蘇曼愣愣地傻站了幾秒鐘，腦子裡一時間有點空白。秦錦繡凸出的iǎo腹，讓她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而這個時候，成俊傑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微笑著問候道：“這些天身體情況怎麼樣？”
“還好。”
蘇曼淡淡地回答了一聲，感覺有些在這裡待不下來，連忙對姚偉強道：“哪個包廂。”
邊上的shì應生脫口而出：“09號！”
蘇曼點點頭，往前走到了秦錦繡身邊，強裝鎮定地問了一句：“孩子有幾個月了。”
秦錦繡lù出一個幸福的笑，道：“5個月。”
“5個月了啊……”蘇曼嘆息了一聲，卻不知道到底是在嘆息什麼。然後，她lù出一個苦澀的笑，轉身進了邊上的一個過道。
這頓晚飯，蘇曼故意吃得很慢，一直吃了個多鐘頭，等到能確認成俊傑離開，她才放下了筷子。
……
再一次和蘇曼相見後，成俊傑的壓力又更大了一些。
她剩下一側卵巢的細胞活ìng，果然如成俊傑所預料的那樣，以一種幾何遞減的速度在減弱。
“不到10個月了，最多……也許只能再堅持8個月……”
成俊傑心裡這麼想著，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頗有些不敢撞見蘇青山的慚愧。
他剛一下車，就鬼鬼祟祟地往中醫學院大樓自己的辦公室快步走去，但他越是不想見到蘇青山，蘇青山卻越是會準時出現。
剛坐下沒到10分鐘，連椅子都沒坐熱，成俊傑辦公室的房mén就被敲響了。
見到推mén進來的蘇青山，成俊傑很是意外地一愣，便聽他道：“iǎo成啊，你可算回來了，好多人急著想見你吶！”
成俊傑一愣，旋即問道：“那怎麼不打我的電話？”
蘇青山嘆道：“你的電話號碼被政fǔ加了密，現在只有少數人有要緊事才能直接聯絡到你，大部分人要找你都得靠轉接。”
“有這個功能？”成俊傑mō不著腦袋地一問，蘇青山立馬掏出自己的手機放到他跟前，道，“我騙你幹什麼？你用我的手機打你的號碼，你試試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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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俊傑心裡好奇，還真就拿起蘇青山的手機撥出的自己的號碼，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好聽的nv聲。
“您好，請問您找成教授什麼事情？”
成俊傑徹底傻住，他猶豫了幾秒，才低聲道：“你好，我是成俊傑，請問能把這個轉接功能去除嗎？”
那頭也愣了一下，反問道：“先生，冒充國家高級幹部身份是違法的，您確定您是成俊傑先生本人嗎？”
成俊傑道：“我是用暖州醫科大學黨委書記的手機給撥的號，副部級冒充正部級，沒這麼無聊的冒充吧？”
那頭核實了一會兒，終於確認著回答道：“成教授您好，您確定要關閉這個轉接系統嗎？”
“當然。”
“但是如果關閉，您一天內將至少接到接近4位數的電話，很多您從iǎo學到大學的同學，還有一些應該是您親戚的人，幾乎每天都會給您打電話。另外還有上百個向您求救的電話，包括一些自稱沒錢看病或者得了絕症的，如果您每個都接，您差不多一整天除了接電話就什麼都不用做了。首長有命令，您的手機，必須4iǎo時內都可以接通。”
成俊傑沉默了半天，又問道：“那現在哪些號碼可以直接撥通我的手機。”
“您父母的手機號，您在暖州市大學城內家裡的座機號，還有秦錦繡nv士的手機號。”
成俊傑想了想，道：“那把這個手機號也加進去吧……”
“暖州市醫科大學黨委書記蘇青山的手機號對嗎？”
“對。”
“那請蘇書記先向中央申請一張表格，透過稽核後我們會開通的。”
成俊傑：“……”
無奈地結束通話後，成俊傑終於抬起頭來對蘇青山道：“蘇伯伯，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
蘇青山好笑著點點頭，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臉sè卻又立馬變得凝重起來：“一些身體情況比較糟糕、在京華市的大醫院裡住了很久的老領導，前些天開始有一部分往咱們附五醫轉移了。他們的子nv非常希望你能親自去診斷一下，看看是不是有救回來的可能。”
“住了很久的老領導？”成俊傑眉頭一緊，問道，“附五醫有那麼好的維生裝置嗎？”
蘇青山道：“上面下了命令，對每一個老幹部都是不惜一切代價治療。附五醫缺的東西，全都已經空運過來了。現在好些人就等你過去看看呢。”
“到底什麼máo病？”
蘇青山遲疑了一陣，才回答道：“長期重度昏mí。”
“就是植物人？”
蘇青山點了點頭，成俊傑只得苦笑著道：“蘇伯伯，他們這是把我當成神仙吶！要是腦死亡的病人，怎麼可能救回來？”
“畢竟還有呼吸……”
“靠呼吸機維持的呼吸也叫呼吸？”
蘇青山苦著臉道：“你就去看看吧，人家大老遠從京華市飛過來。以前健康的時候，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你要是不去，附五醫那邊可就要倒血黴了……”
成俊傑嘴角一chōu，站起身來，道：“看看去吧！”
……
成俊傑到附五醫的時候，醫院裡的領導都已經等在mén口。
即便成俊傑本人並不想搞得這麼誇張，但作為醫院來講，這卻是面對一個正部級官員時必須擺出的姿態。
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成俊傑一邊往樓裡走去，一邊聽醫院新來的院長呂子強彙報道：“成校長，咱們醫院現在有5個老幹部，其中4個沒有腦電bō靠體外人工系統維持呼吸和迴圈，另一個稍好，不過也好久沒醒過來了。”
成俊傑聽著呂子強的話，很是有種蛋疼的感覺。
活死人，還一次ìng就送來5個。
再這麼下去，成俊傑覺得自己就真的要變成神棍了。
一行人疾走著穿過層層警戒，走進被特地隔出來的特殊重症監護室。成俊傑一進mén，就見偌大的房間內，僅僅擺著孤零零的5張chuáng，而陪護的人員，卻至少在50個以上！
“至於嘛？”
成俊傑皺了皺眉頭，就見一個病人家屬走上前來，很是高興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問道：“您好，您就是成俊傑教授吧？”
成俊傑點了點頭，就被那中年男人急匆匆拉到一張chuáng頭，指著上面那個身上chā滿管子的削瘦老人道：“您快看看，我爸他還行不行？”
上一次在京華市給眾上層做體檢的時候，成俊傑並沒有被要求去看望這個老人。很顯然，京華市那邊也不是不近人情，心裡清楚得很這麼做會叫成俊傑難做人。這次5個老人一齊被子nv送到暖州市來，應該都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成俊傑開啟經氣視野一看，心裡暗歎了一聲，只見老人身上已然正氣散盡，分明就是徹頭徹尾的活死人，卻不好明說，只能點了點頭，走到了另一chuáng邊上。那中年男人見狀，頓時啞然。
邊上幾張chuáng的情況，和第一個老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直到成俊傑站在最後一張chuáng前，他才iǎo聲問了句：“這位應該是今年早先時候中風了吧？”
整個房間的人聞言，不禁全都張大了嘴巴。
5號chuáng上老人的家屬狐疑地看了呂子強一眼，呂子強立馬搖了搖頭，那陪在chuáng邊的中年fùnv這才用欽佩的眼神看了一眼成俊傑，回答道：“對，我父親今年月初突然中風，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nv人說著，又問道：“我爸還能醒過來嗎？”
成俊傑觀察了半天，終於開口道：“可以，但是除非有特殊的方法，不然他的生命，可能也就是年內的事情了。”
nv人臉sè一白，脫口而出道：“需要什麼，您只管說。只要在國內，沒我nòng不到的。”
成俊傑深深地凝望了nv人一眼，輕輕點點頭，走了出去。
呂子強連忙跟上，走出去好久，成俊傑才問道：“這些人一天需要多少治療費用？”
“每個人，一天在10萬塊錢上下吧。”
“1天10萬啊……”成俊傑看著遠處的乞丐，tiǎn了tiǎn嘴chún，卻又聽呂子強道：“成教授，您可千萬別覺得貴，這些老同志，每一個都是咱們國家的財富。他們的死，將是國家和人民巨大的損失。”
“是啊，死了就是國家和人民的巨大損失。要不死，也是國家和人民的……”
成俊傑搖了搖頭，不敢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