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概我也不想承認……
“那是一個很神奇的世界，一個更高階的世界。
“很難想象，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我就到達了不知道隔了多少光年的，另一個世界。
“或許，已經無法用光年來計算，那可能是第四維度，高維空間。”
蘇航見此，眼神微微一閃。
“高維空間?”
“是。”韓煬點頭，“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可以看見完整的地球，一眼就可以完全感知任何方向的事物，不用像地球儀那般旋轉。”
蘇航聞言，不由得心中一沉。
這麼說來的話，那不是他在地球上所做的一切，在那邊都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韓煬見他表情，似是也知道他猜到了什麼，搖了搖頭。
“不過，整體上是很模糊的。具體的什麼，不可能看清——至少我是這樣。”
蘇航忽然想到，衛星也能攝影全球，更何況高維空間。
話說回來，對於他們那邊的人來說，想來根本不會關注吧，就如人會沒事觀察螻蟻的巢穴麼。
“他叫做濮澤，他應該是一個很強的強者。”
韓煬說著，不由伸手蒙上了自己的雙眼。
“我知道，我成為他口中卡人，卑微的奴隸一般的存在，或許可能，連奴隸也不夠格。”
韓煬放開手，眼神又逐漸平靜下來，只是卻沒有了幾分神采。
“他告訴我，他能夠改變我的命運。
“我想，如果他能讓我變強，那麼為他做事，也沒無不可。
“於是，我成了所謂的‘使者’，我的任務，就是尋找各種奇特的卡人。
“後來，他發現了你，讓我勸你過去。”
韓煬又看向蘇航，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
“你那個劍真的很厲害，想必不是來自地球吧。
“我現在也明白了，你應該也是知道一些相關的事情吧，說不定，也和那邊有聯絡?
“我為他幹了幾年的事情，他卻從未送過那邊上界的東西。
“我覺得我真的很可笑，他再牛逼也是他的事情，我奔著這名頭，卻為著只有那麼一點點好處，就可以為此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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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韓煬苦笑了一身。
韓煬的想法也很簡單，看見蘇航擁有的東西，很明顯地球沒有的東西，他心裡極度的不平衡了。
那上界的人，讓他賣命，卻根本不給多少好處，他就為了那麼一點小小的利益，就到處奔走，實在可笑。
以前沒有對比，他自然也覺得正常，沒有多想。
但是遇到了蘇航，他才發現自己擁有的那些，都是狗屁。
韓煬之前在臨城就見過蘇航。
蘇航有多大進步，他全都看在眼裡。
一開始只知道他是天才，但後來表現的這麼妖孽，已經完全超出了常理的範疇，他心裡也不由就聯想到了上界。
而玄殺劍的存在，相當於證實了他心底的猜測。
就像是某些無良的老闆，老闆很有錢，以為跟著他混就有肉吃。
結果，老闆是有錢，但也很摳，自己被拼命壓榨了還不自知。
韓煬每每心裡回味起來，非常不是滋味。
恰好面對蘇航的這般刺激，他心態崩了，最終選擇了出賣，告訴蘇航一切。
蘇航聽見他提到玄殺劍，不由又想到顧軒……
“你之前的選擇，確實都是正確的。”韓煬道，
“其實，沒有什麼所謂的光明的前途和未來，我不知道你的什麼天賦被看中了，但絕對是很獨特很有趣的那種。
“他們會把得到這種奇特的‘卡人奴僕’，當成一種炫耀的資本，在他們的遊戲中抽取出來征戰，也會得到側目。”
“征戰?”蘇航眼神閃了閃，心中感覺又沉了一分。
“是的你沒聽錯。就像是古羅馬的角鬥場那樣，他們也會抽取卡人，來進行對戰角鬥的遊戲。
“可悲的是，那些卡人不會進行真正的死亡，失敗被殺死，只會重新變成卡牌，休養一段時間，又可以再用，永生永世的輪迴，無法解脫。”
韓煬說著，聲音不免輕顫了起來，當初知道這些的時候，他心中的打擊難以言喻。
不止是地球，還有更多的其他世界的生物，就這樣被生生世世的奴役。
而這種奴役，不過只是他們那邊，用來消遣的一種方式。
“幸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地球還沒有完全變成那樣，這樣的演化，一般需要幾百年的時間。”
韓煬說著，不由閉上眼睛，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聲音低微而痛楚。
“我知道，我這樣的存在，我之前幹的事情，可能是某種意義上的‘球奸’‘帶路黨’。
“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地球這樣的結局無法改變。
“力量太懸殊了，我們太渺小了，我又能改變什麼?
“如若抗爭，這是一場註定失敗的抗爭。”
不知不覺間，他的雙目，已然默默滑下兩行清淚。
蘇航看著他，低聲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
“那萬一成功了呢。”
韓煬怔了一下，忽然回神，發現自己竟流了淚，連忙匆忙的抹掉眼淚，偏開頭，咳了一聲。
“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
蘇航頓了頓，又問道：“那你知道那個人是有多強，什麼境界?”
“我不清楚……”韓煬搖頭，“不過我可以確定，他應該在那盤沂，應該有些勢力，不會太弱。”
這樣的話，感覺也不像是風花雪月那四女的對手，似乎從那裡得到解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倒是不如想象顧軒，他畢竟能夠拿玄殺劍。
可是，師父，你到底又是什麼想法呢……
蘇航道：“你這樣全都告訴了我，不怕那人報復?”
“有什麼好怕的。”韓煬搖頭，“他來不了這個地方，而沒有經過意願同意，他也召不了我過去——再說了，他不知道我說了什麼的。”
這也是為什麼需要，韓煬這種“使者”的存在，需要對其他卡人進行誆騙，若是能直接帶走，又何必繞這些彎子。
當然有些卡人一旦去了，就可能被不知不覺的簽訂了契約，回不來了。
韓煬倒是得益於需要跑腿的作用，有一定的自主許可權，他現在反水，那邊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奈他何。
兩人談論的這會兒，休息的時間也快到了，回去參加下半場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