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
陸沉心思複雜，他依舊清晰記得十年前的那個晚上，對方被他捉弄，滿臉屈辱，宮裙半解，又蹦又跳又唱曲的畫面。
“算了，一起吧。”
陸沉擺了擺手，帶著眾人走進院子。
孽水龍潭只有他的【乾坤無距】才能隨意進出，就算通玄真人進去，也要受他拿捏，多一個花白雪也算不得什麼。
“媽媽~~”
青荷上前，目含淚光，姜紅娥神色冰冷，瞥了對方一眼就不再理會，更不曾在陸沉身上停留一瞬，實在與當初的姜紅娥相覷甚遠。
陸沉也不自找沒趣，法力洶湧，揮手放出了二階的紫玉飛舟。
“呼~”
“呼~”
只見飛舟迎風便長，眨眼化作十餘米長短，陸沉牽著青荷的小手，縱身掠上飛舟，站在船頭，頭頂正有一面繪有【長春】二字的旗幡迎風招展，顯得極為氣派。
這紫玉飛舟他早已煉化。
不僅有【八面玲瓏陣】和【追風逐月陣】，其上還有十幾間大小不一的客房，更能儲蓄法力，鑲嵌靈石，在法力和靈石間，自如變幻催動，極為方便。
除此之外。
還銘刻有兩套二階符文，分別是【浮空】和【芥子】。
【浮空】自是不必多說，那【芥子】亦是非同小可，不僅能變大化小，還內有乾坤，看似極小的一處房間，進去後，就會發現內部大為不同。
等眾人踏上飛舟，陸沉輕輕一跺腳：
“砰！”
隨著一聲輕響，紫玉飛舟緩緩浮空，慢慢掉頭，快速飛出翠雪坪，離開紫玉山，一路飛向東北，向著天目山下的天目坊市飛去。
“嗖嗖~~”
飛舟掠空而過，極為迅速。
不久，便來到了天目山外。
姜紅娥和花白雪少言寡語，剛上飛舟就進了船艙，玉玲瓏與陸沉並肩站在船頭，伸手指向高聳巍峨的天目山，介紹道：
“那就是天目山，高有千餘丈，是擎蒼山脈東麓最高的一座山，共有險峰一十八座，山上至少有五條二階靈脈，一階靈脈更是不少，山下是新立的【天目城】，城中人口不下五十餘萬，算得上是玉灤州第一大城，我們牽情宗的弟子也多是從此處挑選。”
“哦！”
陸沉默默點頭，將目光投向山下，果然見到一座雄城倚山而立。
唐璜大氣！
氣勢磅礴！
而在城池上空，又有一道巨石懸空，那巨石大小上百米，通體漆黑，來回翻轉，共有上下八面，好似八扇巨大的石門，陸沉眉頭一挑：
“八隅鬼谷？”
“對！”
玉玲瓏解釋道：“這就是二級秘境【八隅鬼谷】的本相，裡面便是天目坊市，進出需要通行令，白雪的這塊先給你用。”
玉玲瓏從衣袖中掏出一塊小小的六角令牌，遞給陸沉。
“你不進去？”
“不了。”
玉玲瓏搖了搖頭，催促道：
“你快去吧，速去速回！”
“好！”
陸沉點頭，剛要御劍飛起，猛然抬頭，就見高聳的天目山上，一道虹橋垂落，有三道身影踏著虹橋飛來，人未至，聲音已經傳來：
“可是牽情宗的道友？”
聲音落下，三道身影已至近前，為首之人中年模樣，身形矮壯，穿著一身青綠長袍，不苟言笑的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顯得極為生硬，在對方身後還站著兩人，均是年輕模樣。
錦衣玉帶。
俊俏非凡。
只是面容太過陰柔，與尋常男子的氣息略有差異。
【名稱】：***
【資訊】：二境縱法仙師，天目宗長老
......
【名稱】：***
【資訊】：練氣七層，水屬性靈根
......
中年男子本來還在笑，望見船艙上迎風招展的【長春】二字旗幡，目光忽然陰沉了下來，卻也沒有表露，對著船頭的玉玲瓏拱手道：
“原來是玲瓏仙子駕臨，真是蓬蓽生輝。”
“崔長老客氣。”
玉玲瓏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似乎心有不愉，轉頭就進了船艙，留下對方尷尬地站在原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不識抬舉！”
對方冷哼一聲，目光在陸沉身上瞥了兩眼，一揮袖袍，捲起身後兩人，飛向天目山。
“......”
陸沉莫名其妙，轉頭就見玉玲瓏又出了船艙，於是詫異道：
“剛才什麼情況？”
玉玲瓏有些鬱悶，解釋道：
“這人是天目宗的長老，名叫崔長器，修為已是縱法巔峰，早前曾帶人滅門長春谷，打殺了長春谷的谷主，手段頗為酷烈，還得了半卷【御女心經】，從那之後性情大變，葷素不忌，據說豢養了上百妙齡男女，供其取樂，而且向來喜怒無常，動輒就要將人打殺，或是做成人彘。”
“原來是他！”
陸沉恍然記起，好像他第一次東行的時候，傳聞有個天目宗長老的道侶與長春谷谷主有私情，長春谷這才因此覆滅，不想今日遇見了本人。
“崔長器...綠帽俠？”
陸沉哭笑不得，奇怪道：
“這又與你有何干係？”
“哼！”
一提起崔長器，玉玲瓏就滿臉厭惡，娓娓道：
“玲瓏仙子的大名豈是虛的，若論顏色，我便是整個玉灤州最出彩的那一個，此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偏又膽大包天，幾年前曾上紫玉山求娶，被我婉拒後，因為折了顏面，曾揚言要將我擄走，做成人彘，任人取樂，我豈能給他好臉色。”
“好膽！”
陸沉大怒，惡狠狠地道：
“若是此人落在我手中，定要讓他生死不能！”
玉玲瓏聞言，臉上陰霾散去，掩嘴輕笑道：
“算你還有點孝心！”
“這娘們......”
陸沉有點無語，這玉玲瓏與姜紅娥不愧是一雙師徒，性格雖有不同，卻又一樣的潑辣，目光在對方玲瓏身軀上瞄了一眼，好一陣才穩住道心。
玉玲瓏擺了擺手，催促道：
“快些去吧，速去速回，免得又惹出什麼是非來，平白耽擱時間。”
陸沉擔心道：
“你們在這裡不會有事吧？”
“不會！”
玉玲瓏搖頭，自信道：“這裡可是天目山下，人多眼雜，那矮子傻了才敢在這裡動手，若是傳出半點風聲，天目真人怕是都要清理門戶，不過......”
說到此處，話音一轉，又憂慮道：
“不過，離開時卻是要小心些，我常年待在紫玉山上，此人自是奈何不得我，這次下山，對方未必不敢鋌而走險。”
“明白了！”
陸沉點頭，也不多想，直接御劍飛向八隅鬼谷，等他落下的時候，腳下巨石瞬間停止翻轉，幽幽洞口浮現，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從下方爬了出來，眼中冒著幽幽藍光，兩手一伸，聲音沙啞道：
“縱法仙師，一塊靈石！”
【名稱】：異類
【資訊】：二階傀儡，鬼谷守衛
......
“好貴！”
僅剩的五塊靈石，全都被陸沉製成了封印球，此刻身上連一塊靈石也無，他也不慌，翻手取出一小把一階靈材，放在對方的爪子中，這些都是在靈泉中扒出來的，因為等階太低，用處不大。
見對方依舊擋著去路，他乾脆將所有一階靈材都取了出來。
“請入！”
鬼谷守衛收起靈材，終於讓開了前路。
陸沉也不多言，縱身跳進洞口，只見手中通行令微微一閃，陸沉又一次出現在八隅鬼谷中，而且，一進來就出現在坊市的街道上。
兩側店鋪林立。
身周人來人往。
十年未見。
這天目坊市竟然沒有太多變化，一切恍如昨日！
陸沉腳步匆匆直奔【四方閣】，轉眼就來到四方閣外，剛剛進去，就見一位青衣侍女快步迎了上來，不等對方說話，陸沉擺手道：
“讓韓玉春來見我！”
說著，直奔二樓雅間，侍女一愣，急追兩步，出聲道：“客人見諒，韓老已於兩年前坐化。”
“坐化......”
陸沉腳步一頓，心中莫名有些感懷，壓下心中情緒，又道：
“我在二樓，換一位供奉過來吧。”
“好的，客人請稍等！”
“吱呀~~”
侍女快步離去，陸沉抬腳上了二樓，片刻後，一位綠衣女子推門而入，臉上不施粉黛，頭上不見裝飾，容貌也算不上如何出眾，舉手投足卻是幹淨利落，給人一種爽利舒服的感覺。
女子也就二十歲出頭，左眼掛著一個單片水晶，似曾相識。
【名稱】：**
【資訊】：練氣九層，火金木三靈根
......
【名稱】：法器
【資訊】：二階鑑物鏡
......
“你是？？”
“小女子綠姚，四方閣三等供奉，家師韓玉春，見到前輩！”
“不差！”
女子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陸沉暗自點頭，感慨道：
“韓老與我也算舊友，我叫陸沉，以後就你與我招待吧。”
“晚輩榮幸！”
兩人落座，陸沉取出一張紙頁，往前一推，又取出一樣樣物品，五枚封印球，二階蛇戟，二階判生筆，二階靈材，一階鬼壇，二階鬼晶，還有許多用不著的東西都被他拿了出來，最後一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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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
一堆堆晶瑩剔透的靈米差點堆滿房間。
“這......”
饒是綠姚見識不俗，一時間亦是瞠目結舌，久久回不過神來，她小心將紙頁拿起，就見上面寫著幾行蠅頭小字：
稀有靈藥種子。
珍惜靈米種子。
二階法袍。
二階靈酒。
“呼~~”
綠姚松了口氣，一扯手邊垂著的繩索，便有“叮叮噹噹”的鈴音在外間響起，有侍女推門而入，綠姚將紙頁遞上，吩咐道：
“你去準備，務必盡心盡力！”
“是！”
侍女離去，綠姚戴著鑑物鏡開始忙碌起來。
“二階封印球，每個十塊靈石！”
“二階蛇戟，十五塊靈石！”
“一階鬼壇，三十粒靈砂！”
......
不等綠姚忙完，侍女就氣喘吁吁歸來，綠姚接過儲物袋，仔細看了一番，纖手輕揮，一小堆物品落在了桌面上：
“前輩且看看，可還滿意。”
“嗯！”
陸沉點頭，這一堆東西中，最顯眼是十個同樣大小的酒罈，每個酒罈上都貼著一張【封靈符】，防止靈氣逸散，顯得頗為鄭重，不需細看，就知道這是十壇二階的【神仙醉】。
十年前他曾經買過一罈。
味道雖烈，口感卻不如百花宮釀造的瓊華釀。
可惜百花宮已是過往，也不知這世間還有沒有瓊華釀，他神色一動，想起了紫玉飛舟上的花白雪，心中暗道，也不知這女人有沒有手藝，有時間倒是可以找人談一談。
十年下來。
他的【濯足經】已經大成，而【醉臥經】才只是入門，即便有眼前這十壇，最多也只能升到【精通】，想要圓滿，也不知還要消耗多少靈酒。
【名稱】：法袍
【資訊】：二階青羅法袍
......
目光從一身嶄新青色法袍上移開，陸沉伸手開啟了一連五個小巧的玉盒，其中前三個是靈米種子，各有幾粒，後兩個是靈藥。
【名稱】：靈米
【資訊】：二階龍牙靈米
......
【資訊】：靈米
【資訊】：二階玉酯靈米
......
【名稱】：靈米
【資訊】：二階黃泉靈米
......
綠姚在一旁侃侃介紹道：
“前輩，這三種靈米都是珍惜靈米，龍牙對肉身的益處較多，尤其是男子，玉酯靈米口感最好，對女子益處最大，最珍惜的卻是黃泉靈米，常年使用，不僅能加快修煉，還能延年益壽，不過生長條件也最苛刻，不僅需要上好靈田，還需有死氣瀰漫之處方可存活。”
“不錯！”
陸沉滿意點頭，孽水龍潭有無量死氣，恰好滿足【黃泉靈米】的生條件長，倒是不愁，他又望向剩下的兩株靈藥。
小小的兩株，明顯未成熟。
【名稱】：靈藥
【資訊】：二階冰心草
......
【名稱】：靈藥
【資訊】：二階長青蓮
......
“冰心草是煉製駐顏丹的主藥，至少還需十年才能成熟，長青蓮也是藥齡尚淺，還沒有斷體重生的功效，兩種靈材都是用特殊手法採摘，都有活性，種下即可成活。”
兩株靈藥雖好。
陸沉卻有些失望，他最想要的還是提升修煉速度的靈藥。
綠姚察言觀色，將手中儲物袋遞向陸沉，笑道：
“前輩，且看其中之物！”
“哦？”
陸沉有些好奇，法力一衝，就見十米見方的空間中，正有一株圓葉小樹靜靜存放，蒼翠欲滴，晶瑩如水晶，當下眉頭一挑，大喜道：
“靈株？”
【名稱】：靈株
【資訊】：二階天元果樹
......
“不錯！”
綠姚笑著點頭，解釋道：
“此靈株名叫【天元果樹】，三年一開花，十年一結果，一次能結數十上百枚【天元果】，最有利於修煉，比靈丹妙藥還要管用。”
“好好！”
陸沉喜不自勝，雖說十年才能開花結果，可在若種在四階靈田中，開花結果的時間，必然會大大提前，於他而言益處頗大。
......
出了四方閣，陸沉依舊有點肉疼，小小一株天元果樹，足足要價一百五十塊靈石，縱然物有所值，他也算是大出了一次血，好在他賣的東西頗多，除去開銷，尚且還剩下三十七塊靈石。
行走在坊市中。
陸沉腳步一頓，望見了一座漂亮的閣樓，正是花樓。
“孔雀娘娘......”
一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極品大妖，陸沉心中一陣火起。
腳下一拐。
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