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姜紅娥嬌軀輕顫，臉色煞白：
“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你們住在左邊，我是在三樓右側的房間逮到的，它之前被我傷到，方才在二樓偷偷吸食男子陽氣，應該是在療傷，還敢對我施術，差點著了它的道。”
“竟然是這樣......”
姜紅娥終究更願相信陸沉，她赤著玉足下床，接過狐狸，仔細檢視，最後嘆了口氣：“它...它竟然矇騙了我三年，似乎只是一階的...妖？”
“嗯，多半精通幻術。”
姜紅娥面色複雜，輕喚道：
“瑩瑩，瑩瑩......”
“幼幼~”
小狐狸從一旁小床上的包袱中，鑽出個雪白的腦袋，叫了一聲，兩下就竄到姜紅娥懷裡，小腦袋在其胸口蹭來蹭去。
“嗷嗷~~”
正在睡覺的兩隻小老虎也醒了過來，嗷嗷叫著從包袱裡爬了出來。
姜紅娥伸手一指腳下紅狐狸，問道：
“瑩瑩，你可認識它？”
“幼幼~”
小狐狸使勁搖頭，大眼睛帶著好奇。
“昨晚變成我的樣子，也是它吧？”
“嗯。”
“還好我當初沒有貿然重修，若是那時，怕是會受它所致，下場不知會是何等模樣，現在，幸好有你。”
姜紅娥又是慶幸又是後怕，伸出緊握陸沉的大手，一雙美目彷佛能溢位水來。
“有我在，不怕！”
“幼幼~”
陸沉想要將姜紅娥擁進懷裡，就見小狐狸呲著小嘴，對著他一陣張牙舞爪，彷佛在說“走開，她是我的！”
“咯咯~”
姜紅娥捂嘴嬌笑，容顏嬌媚，身姿風流。
“......”
陸沉一陣無語，好想把小東西重新塞進包袱裡，這小家夥也太粘人了，好在是個母的，要是公的，他早就一把捏死了。
陸沉好奇問道：
“這紅狐狸是怎麼混進紅樓苑的？”
“說來話長。”
“三年前，下了一場暴雪，周邊村寨有不少百姓受災，當時有幾百災民入鎮，我看她可憐，又見她有幾分姿色，心一軟，就收留在了紅樓苑，她姓楚，叫楚丫，我嫌不好聽，就給她改名楚依依。”
“她倒也乖巧聽話，平日安安靜靜待在房裡，鮮少外出。”
“嗯嚀~~”
姜紅娥剛說到這裡，紅狐狸突然呻吟一聲，悠悠醒轉，抬頭就見陸沉手執桃木劍，劍尖距離脖頸要害僅有一寸。
心中一寒，下意識就要反抗。
“哼！”
陸沉冷哼一聲，寒聲道：“再敢施術，扒了你的皮！”
“公子饒命~~”
紅狐狸勐地一顫，像人一樣跪伏於地，前肢抱在一起，不停作揖叩首，聲音非常好聽，帶著一股天然的魅惑。
陸沉聽在耳中，心裡的邪火被勾起了一絲。
連忙壓下。
紅狐狸見陸沉不為所動，心思精明，扭頭就對著姜紅娥叩拜，潸然淚下，聲音悽哭：“媽媽，求媽媽饒依依一命，依依知錯了~~”
兩人對視一眼。
陸沉搖了下頭，開口道：
“你養了三年，還是你自己決定吧，是殺是放，都隨你。”
“求媽媽饒命，饒命，依依再也不敢了~~”
姜紅娥冷聲道：
“你處心積慮混進紅樓苑，到底有何目的？”
“回媽媽話，依依...依依只是想多吸些男子陽氣，加快...加快修煉。”
“可有害人性命？”
“不曾。”
“之前為何扮作我的模樣？”
“依依只是看媽媽平日威風，靜極思動，也...也想逞下威風。”
“不止吧。”
陸沉冷哼一聲，喝問道：
“怕是三年修煉有成，自覺本事夠了，妄想取而代之，是也不是？”
紅狐狸嚇得癱倒在地，抽泣道：
“媽媽饒命，饒命！”
陸沉繼續逼問：“原先的楚丫現在何處，可是被你殺了，是也不是？”
“嗚嗚嗚~~”
紅狐狸崩潰大哭，哽咽道：
“我原想救她的，可她見父母身亡，心存死志，一頭撞死在了餈粑樹上，不是我殺的，嗚嗚，不是我殺的~”
陸沉臉色一緩，對著姜紅娥笑了笑：
“紅娥，我看它不像是個心黑的，你如今練氣未成，我又不能時刻保護，不如就留在身邊當個護衛，看它本事不小，應該能勝任。”
姜紅娥翻了個白眼：
“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哼！別以為我不知道。”
“......”
陸沉莫名有點心虛，反駁道：
“哪有......”
“小狐楚依依，對天立誓，願奉姜紅娥為主，為奴為僕，終生侍奉，主死奴死，主辱僕亡，勤勤懇懇，再無異心，若違此誓，天道不容，災厄纏身，肉身泯滅，真靈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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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狐狸立下天道誓言，成了姜紅娥的妖寵，整個紅樓苑三層差點成了狐狸窩。
天道有靈。
這天道誓言對修者而言，極為鄭重，可不能隨意立誓，一旦脫口而出，就要去應誓，若是違背，那真是天道不容，災厄纏身。
據說。
喝口水都能把人噎死。
陸沉修煉不久，沒有親眼見證過，見姜紅娥神色鄭重，諱莫如深，他也能窺見其中分量，打定主意，以後一個誓也不亂髮。
“媽媽~”
紅狐狸揚起小腦袋，小嘴微張，泫然欲泣。
“嗯！”
姜紅娥輕輕點頭，叮囑道：“以後別再吸食陽氣了，妖氣駁雜不說，還會扭曲心性，實非正途。”
“依依謹記！”
紅狐狸認真點頭，又望向一旁的陸沉，人立而起，盈盈下拜：
“主人~”
“咳~”
陸沉尷尬地輕咳一聲，滴咕道：
“別亂叫，怪怪的......”
那紅狐狸愣了下，身體一轉，變成了一位嬌滴滴的女子，容貌雖然略差於姜紅娥，但絕對是個萬里挑一的大美人，只能說不愧是紅樓苑的頭牌，她對著陸沉曲身一禮：
“見過公子！”
“咳咳~”
陸沉乾咳兩聲，尷尬道：
“穿上衣服......”
“咯咯咯~”
“嘻嘻~~”
“一群妖精......”
陸沉堅持了片刻，落荒而逃，出了紅樓苑，嘴裡滴咕道：“兩個小丫頭也是的，那麼大動靜都沒吵醒，看來昨晚累的不輕......”
輕輕搖頭。
見天色剛明，街道上也沒有行人，陸沉快步向鎮外行去，搜尋了好一陣，才找回了昨晚丟在外面的大黑馬。
牽著大黑馬，一路走向長春觀。
剛到門口，就望見門縫中塞了好幾張紙條，他伸手將紙條抽出，一個個翻開，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道長哥哥，瑤瑤蒸了兔兔饅頭，哥哥沒在家~.~”
“今天爺爺打了瑤瑤，好疼~”
“道長哥哥，你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瑤瑤想你。”
“爺爺瘋了，在跪一塊石頭，好害怕......”
“在不在？”
“哥哥，爺爺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