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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傳承

“向左,跟著我,左邊不遠就是懸崖!”

但丁拉著布魯斯,瘋狂的奔跑在城堡前的山路上,聽著天地間不斷響徹的轟鳴,哪怕不用看,但丁都知道自己身後正追趕著來自大自然的兇殘殺手,雪崩!

但丁衝刺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被但丁拉著的布魯斯,他的肩膀甚至已經脫臼了,但丁就好像一陣風,飛快的衝向不到一千四百米的懸崖。

大雪裹挾著城堡的廢墟,追逐在但丁身後,布魯斯卻並沒有但丁那樣的緊張感,他快要昏過去了,整整十五天的監獄生活,連續兩天沒有進食,這些因素都嚴重影響到了布魯斯的身體,布魯斯恍惚間想起但丁戰鬥的場景,也許,也許自己真的需要學習一些能讓自己變得強大的東西,可是,自己真的要放開手腳去殺戮麼?不,一定有更好的方式!

呼嘯的雪花拍在了布魯斯身上,布魯斯只覺得兩腿一痛,原來,雪崩已經追上他們了!

但丁瞬間感覺自己拖著的布魯斯輕了一些,該死的,雪崩看來已經追上來了!

但丁飛快轉身,他原地躍起,將布魯斯摟進懷裡,緊接著,但丁居然憑空第二次跳了起來,在他的腳下出現了一些繁複美觀的銀色花紋,他踩在這花紋上,躍出了將近四十米。

哪怕如此,但丁還是被雪崩衝擊到了,因為懸崖就近在咫尺,但丁跟著雪一起滑下去,他向下墜落,空中再一次出現了繁複的花紋,但丁狠狠踏在這花紋上,在空中反重力一般橫著衝向懸崖的石壁,當但丁接近石壁的時候,但丁用右手狠狠地將叛逆插進懸崖裡,重力讓叛逆稍微下滑了一點,隨後,但丁停住了。

無數雪花裹挾著廢墟衝到了懸崖下方,但丁右手握緊叛逆,兩腿蹬在懸崖上,他幾乎要沒有力氣了,在剛剛一連串的戰鬥裡,但丁消耗了很多的魔力,無論是百連斬時肆意揮灑劍氣的連斬技能,還是剛剛那兩次空中跳躍,都需要大量魔力來支援,但丁是魔劍士,不是魔法師,他的技能在使用時不只要消耗魔力,更要消耗體力和精力,甚至,生命力!

“你不錯,還活著呢,生命力和意志挺頑強的,堅持一會兒,我帶你爬上去,然後,我不介意教你點東西!”

但丁看懸崖上方不再有積雪墜落,決定爬上去,但是,布魯斯手臂脫臼,但丁還要騰出一隻手來拉著他,這讓但丁的攀登之旅變得艱難許多。

將近二十分鍾,但丁才從懸崖下方三十米左右的位置爬上了懸崖,他將一身藍黑色破棉襖的布魯斯扔在一旁,自己仰躺在雪地上,一邊喘息,一邊看著天空,看著看著,但丁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刺激,真是刺激,我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麼刺激過了,我還是半神的時候,我很強,所以我失去了很多危機感,還是現在好,有挑戰的生活真是太棒了!”

“你還真是……咳咳,樂天派!”

布魯斯艱難的說了一句,但丁聽出他的聲音不對,於是,他翻個身湊到布魯斯身邊,探頭聽了聽布魯斯的心跳,然後看了看布魯斯的瞳孔。

“你要死了!”但丁說道。

布魯斯聽見但丁的話,艱難的點了點頭,嘴裡小聲呢喃:“救救哥譚!”

但丁聽清了布魯斯的話,他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來,布魯斯未必能看見自己點頭,於是,他拍拍布魯斯的臉。

“我會的。”

“我是布魯斯·韋恩,哥譚的韋恩,但丁……咳咳,將我,將我的屍體帶到韋恩莊園,交給阿爾弗雷德,告訴他,我做錯了太多!”

布魯斯一句一句小聲呢喃著,但丁越聽越驚奇,你哪來的這麼多話啊,你應該已經狗帶了啊!

但丁再一次翻開布魯斯的瞳孔看了一眼,你妹啊,剛剛瞳孔擴散的樣子怎麼消失了,明明肌肉萎縮臟腑衰竭,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嘿!”但丁給了布魯斯一巴掌,布魯斯驚愕的看著但丁,他不懂,為什麼自己快死了,但丁還要打自己!

但丁反倒笑了,一邊笑,一邊伸手拍了拍布魯斯的腦袋。

“你有救了!”

一邊說,但丁一邊將布魯斯拖了起來,布魯斯先是艱難的搖晃著,可他晃著晃著,居然站穩了。

“我還活著?”布魯斯感覺身體裡多了點力量,他的呼吸平穩了許多,瞳孔也恢復了正常,他緩緩的伸出手,哪怕那雙手上滿是凍瘡,可是,他還活著!

但丁點點頭。

“你還活著!”他說:“你的命可真大,我懷疑你和我的神性產生了共鳴,也許,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和我的神性產生共鳴了,該死的,怪不得我居然像帶孩子一樣帶著你,你的意志力堪比我這個戰神!”

但丁說完,將自己的手腕伸到叛逆上劃了一下,隨後,他將那還在冒血的手腕放到了布魯斯嘴邊。

“嚐嚐神血的味道,哈哈,雖然不是真正的沾有神性的神血,不過,我無屬性的鮮血依然會讓你獲得生的力量和變強的契機!”

布魯斯聽清了但丁的話,他很確定他的意識還在,可是,當他看見但丁的手腕時,那殷紅而滾燙的鮮血好像最美味的食物一樣誘惑著他。

布魯斯一把抱住但丁的手腕,瘋狂的吞嚥著但丁的血液,直到但丁的傷口徹底消失,布魯斯才恍惚一般鬆開了嘴。

布魯斯茫然的用衣袖擦了擦嘴,當他低下頭,看見衣袖上的鮮紅時,他不受控制的流下淚來。

“為什麼?”

布魯斯哽咽著問向但丁,但丁隨意的聳了聳肩。

“緣分吧,既然你能出現在我面前,既然你能得到我神性的眷顧,那麼,我為什麼不能眷顧你呢!”

但丁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布魯斯。

“看看你自己現在的身體,感受一下身體裡多出來的力量,從現在起,我會教導你如何鍛鍊自己體內的力量,那是來自我的傳承,不要讓我的傳承在你身上蒙羞!”

但丁說著,將叛逆插在布魯斯身前。

“拔出來!”

“什麼?”布魯斯正在驚訝自己手上凍瘡的恢復,突然看到但丁的動作,有點恍惚。

“把我的劍拔出來,交給我!”但丁狠狠地喊了一聲,布魯斯被這一聲大吼吼的精神了一些,下一刻,他趕緊伸手去拔劍。

可是,叛逆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被他拔起來。

布魯斯兩隻手握緊叛逆的劍柄,劍柄上粗糙的花紋甚至磨破了布魯斯的手掌,無論布魯斯怎樣用力,叛逆仍然是一動不動。

“就到這裡吧!”但丁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輕輕說道:“拔出這把劍需要的不是力量,而是意志,你現在正處在迷失當中,我會慢慢教你如何堅定,我會教你更強的格鬥能力,教你更合理的鍛鍊方法,教你戰鬥的一切技巧,教你如何剋制你的恐懼,使你成為敵人心中的夢魘,隊友眼中的脊樑!”

但丁伸出右手,將叛逆拔出來放回背上,左手拍拍布魯斯的後背。

“走吧,喝了我的血,感覺渾身充滿力量吧,現在,跟著我走出喜馬拉雅山脈,我們去尼泊爾,然後回美國!”

“但丁!”布魯斯突然喊了出來,這讓但丁邁出的步子停了下來。

“怎麼了?”

“我要叫你師父麼?”布魯斯看上去楞楞的,他有些驚喜,又有點彆扭,驚喜與自己有機會變得像但丁一樣強大,彆扭的是,他擔心自己會變得像但丁一樣殺人不眨眼!

“你還不配!”但丁冷冷的說了一句:“一年之內,你要是仍然拔不出我的劍,我就不會再教導你了!”

但丁說完,自顧自的尋找著離開的路,布魯斯愣在那裡,心中不斷的閃現著各類念頭,直到他眼中的但丁變得快要看不清了,他才恍然大悟一樣,飛奔著追了上去。

下山總是比上山要容易一些,只用了不到十五個小時,一路奔跑的但丁和布魯斯已經看到了人煙,那像是一個村鎮,不過建築好像不是尼泊爾的風格。

當但丁停下來的時候,布魯斯也跟著停了下來,可是他現在興奮的不能自己,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裡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不眠不休賓士了十五個小時還多,布魯斯居然一點沒有感覺到疲倦,甚至,哪怕此時此刻,他的心跳都沒有太過劇烈,而是穩定在一個比較活躍的程度。

“師父!”布魯斯看著身前的但丁,心中頓生高山仰止之感:“這就是你要教我的力量麼,我現在還算是個人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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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師傅,另外,你現在的狀況,大部分來自我還沒消散得血液,大概再過幾天,你的身體就會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不過,你的靈魂已經有了正統戰士的傳承,也許未來,你會成為一個合格戰士的!”

但丁在這裡說的戰士,可不是力量劃分的那個戰士,但丁說的是擁有意志和人生信條的,敢於面對一切危險與挑戰的,天堂向左,戰士向右的那種戰士,也就是,戰神座下的戰士!

但丁不再理會激動中的布魯斯,他緩緩走進小鎮,可是,還沒走出多遠,他那靈敏的耳朵就聽見了很多人在報警。

但丁的臉色變得難看了,他看看自己身上,滿身的刀口和血液的痕跡,再看看布魯斯,一身監獄裡囚犯的棉襖,一臉大鬍子,凌亂的頭髮,自己兩個人怎麼看,也不是像什麼好東西。

“幹!”

但丁鬱悶的拉著布魯斯。

“跑反了,咱倆跑中國來了!”

布魯斯聽見但丁的話,愣了愣。

“中國是一個很好的國家啊,怎麼看你很怕的樣子?”

“不是怕,而是,我聯絡好的飛機會到尼泊爾接我,中國這邊看管很嚴,不過……!”但丁遲疑了一下,看看身邊的布魯斯,如果可能的話,還是不要讓布魯斯被神盾局發現吧!

於是,但丁伸手翻翻破爛紅風衣的上衣兜,從兜裡掏出了一小卷美元。

“不想那麼多,走,咱們吃點熱乎的去!”

但丁將美鈔握在手裡,隨後伸手攬住布魯斯的肩膀,一邊笑,一邊帶著布魯斯走向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