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握住狼牙棒，王天元面容陡然間陰冷如同萬古不化的寒霜，嘴角微微上揚，更是勾勒出一抹森然的笑容。
“我記得，一開始是想對我說些什麼吧……”
“現在給我一個理由，讓我不將這裡化為灰燼的理由，只要是不能給出一個充分讓我轉變心意的理由，那麼我立刻就會摧毀這裡。”
“當然了，你也別想活著走出這裡就是了。”
自詡為超脫於人類最強生物的王天元，其骨子裡依舊是一名人類，所接受的道德觀以及價值觀，依舊無法脫離最初的桎梏。
對於這種只為了自身的歡愉，便可將萬千人置身於火海當中的人，他從骨子裡面就感覺令人作嘔且反胃。
莫小凡艱難吞嚥了一番口水，儘管在事先就已然有了預料，眼前這個曾與他產生莫大衝突的男人，縱然可以原諒他們事先的選擇，但卻無法接受他們所秉持的理念。
即追憶過於美好的一切，為此不惜犧牲萬千人的生命。
凝重的殺機幾乎令他無法呼吸，莫名的重壓幾乎使得他無法動彈，逃跑成了絕然不可能成功，要想從中博得一線生機，只能用言語打動眼前這個煞星。
思索片刻，不再猶豫，脫口而出。
“這些人……這些對於我們來說，至關重要的存在，我……我們已經打算犧牲他們，將其作為血祭之力，從而作為對諸神展開反攻的橋頭堡。”
老實說，一開始的時候，王天元的確是已然做好了準備，眼前這小子無論說些什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他一個棒槌過去再說，這畜生玩意兒不早點搗鼓成肉醬，未必還留得過年？
但是，當他聽得對方這麼一說，卻是不由停下了手中動作，露出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王天元冷冽一笑。
“接著說。”
深吸一口氣，莫小凡語氣凝重。
“我們一開始，是根據夢神摩耳普斯的要求，採取的行動，那位存在，在尚且被天啟之門封印的時候，便能夠透過造夢的方式，許諾我們相關承諾。”
“當然，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是組織方成立之初，一群沉溺於過去，而不願意朝前方邁進的瘋狂之人，所作出的行動。
“血靈門這個名號，不過只是外界見著我們行事手段殘忍血腥，所取得綽號罷了。”
“但實際上組織真正的名號，乃是夢迴，意味著——”
“喂！小子，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那種能夠被這些爛俗感人故事糊弄過去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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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放置在地面的狼牙棒槌微微提起，王天元瞳孔當中閃爍冷冽光芒，其中有著無窮的殺意閃爍，武裝色霸氣甚至已經將那緋紅的狼牙棒染上了如墨水般的漆黑。
“說重點，不然的話，你等會就準備跟這些玩意兒一塊化為灰燼吧。”
平日說是聽見有人敢跟自個兒這麼說話，莫小凡絕然會火冒三丈，但是面對眼前這個男人，他卻只能是默不作聲地忍受，甚至還得賠上笑容，原因倒也是簡單。
從他的視角張望過去，已然是可以瞧見王天元喉嚨當中，有著紅彤彤光暈繚繞，空間的溫度陡然間上升了些許，那熾熱的吐息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噴發。
“簡單來說，這些承託著無數血祭之力，也是我們眾人之願的個體，若是加以血祭煉化，便可以使我們當中數人，甚至數十人，獲得足以匹敵，甚至是凌駕於神明的力量。”
王天元雙眼睥睨，掃視周圍，他的確是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一般的力量，但是怎得也沒有想到，既然還有寄託願望之力這種說法，不過仔細想一想，倒也釋然。
既然是夢神摩耳普斯的手段，想來定然是有他自身的意圖在其中，那詭譎神明狡詐程度，就王天元對諸神並不算熟絡的認知，僅僅次於北歐的洛基以及酒神狄奧尼索斯。
王天元一手託著下巴，另一只手肘則是撐著緋紅的狼牙棒槌，開口說道：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聽起來這似乎並不需要我幫忙才是……”
見著似乎有戲，莫小凡瞳孔閃爍過一絲微光，開口。
“作為血祭的手段，對於儀式，我們自然清楚，也十分瞭解，究竟怎樣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但還差一物，僅僅還差一物，才能夠讓儀式的效果，得到完全的釋放。”
王天元點了點頭，開口。
“說來聽聽。”
“摩耳普斯，我們需要他的存在，由他作為主祭品，自然再合適不過，他曾經許諾我們於虛假的諾言，以至於在盲目追逐過往的時光當中，犯下了諸多錯誤。”
“而現在，錯誤將得到彌補，縱然無法挽回我們造成損害，但是身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摩耳普斯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莫小凡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彷彿當真是希望過往的錯誤，於今日過後，能夠得到彌補。
王天元聳拉著眼皮，“需要我怎麼做？”
“將他帶到我們的面前，並協助我們進行血祭儀式，屆時我們將立下不朽誓言，將與入侵與此界的諸神，戰鬥直至最後一員！”
王天元輕咳一聲，咧嘴一笑。
“聽起來倒是不錯，不過讓我再加上一個條件如何？”
“您說？”
面色陡然轉為肅然，語氣更是冷冽如同萬古不化的冰霜，其中存在森然寒意。
“一旦儀式完成，你們這些獲得超凡的力量，至此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於諸神的手中，另外一個則是死於我的手中，沒有其他的選擇！”
莫小凡面容僵硬，一時間竟然是不知該怎麼回覆。
王天元低垂眼眸，雙眼冷冽如同萬古不化的冰霜。
“別誤會了，這並非選擇，你們僅僅因為自身的願望，所造成的苦難，已然使得太多人遭受折磨，這已經是我們能夠對你們表達的最大限度的仁慈了。”
“如果不願意的話，那麼就死在這裡吧……連同這些因為你們的私慾而染上鮮血的亡靈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