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覺得這樣說話，有些太過籠統。
莫小凡嘴唇輕啟，話語伴隨著微風，繚繞於他耳旁，卻不叫他人聽見。
“原來如此，當真是有意思的情報。”
王天元託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莫小凡原本冷淡的神色稍微變得有些隨後，見著對方態度似是有些緩解，正想要繼續趁熱打鐵。
只是下一秒，王天元那本還算意動的表情卻是突然來了九十度翻轉。
“但這跟老子又有什麼關係？”
“想要空口就將我手上的戰利品帶走，你還早八百年呢，雜種！”
不客氣的放聲咒罵，下一秒身形扭曲，體態膨脹，伴隨著天穹之上，閃電滑落。
他已是再次化作鐘山之神。
燭龍之威，足以使得天崩地裂。
“死吧！”
高聲咆哮，炙熱吐息迸發，滾滾黑焰化作漫天火柱，瞬間變將眼前那名男子徹底吞噬其中。
虧得莫雲帆昏迷了過去，看不見這一幕，不然得是叫他氣得吐血不成。
火焰散去，一切恢復原狀，莫小凡身上有著明顯被灼燒的痕跡，只是相較於前幾個人來說，狀態著實是好的太多。
“原來如此。”
“既然你選擇了一條不歸路，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大魔·海德拉就交給你了，但是請謹記，今日我們所犧牲一切，將往後的日子，得到——”
“壞風！”
話未說完，疾馳的龍捲已經是如同重錘般，朝他砸將過去。
漫天的海浪激盪。
眼前卻已是沒有了那人的身影。
“跑得倒是挺快。”
巨大的龍首露出了一抹擬人的不屑。
“那麼，就讓我好好享用戰利品吧。”
在眾人駭然目光注視之下，身長四百餘米的亙古巨獸，開始吞食起了眼前飽受重創的大魔。
血腥的一幕呈現在眾人面前，儘管有相當一部分人，先前已經見識過了這般場面。
但無論何時，眼前這種場景都令人驚訝的難以自拔。
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弱點的人，則乾脆控制不住自己，嘔吐了出來。
那血腥的進食甚至將整個海面染上一層緋紅。
半個小時過去。
血腥的氣息瀰漫整個空間。
海水已是被鮮血浸染，大魔·海德拉，那陰影曾遮掩眾人光線的神話生物，此刻已是化作漂浮在海面上的肉渣。
一切結束的太過詭異，以至於人們一時間甚至都沒有辦法接受一個事實。
那就是此次遠征，是在傷亡極小的情況下結束。
事實上，他們所有人從頭到尾，基本上都沒有說。
本該是成建制的軍隊拼盡全力地血腥搏殺。
最後卻都成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秀場。
一場單純為了展示他暴力與不羈的現代鬥獸場。
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在那披著人皮的外表之下，究竟蘊藏著怎樣狂暴的力量。
眾人內心不寧。
今夕的勝利過於詭異。
神道境的強者的叛變不由讓他們浮現連篇。
有關於血月的訊息亦是讓人不安。
新月正在朝著滿月的方向發展，這究竟意味著什麼，無人知曉。
背叛人類的邪神信徒，又在暗中圖謀什麼陰謀，亦是沒人清楚。
兩萬餘斬魔人，只不過折損寥寥數百人。
其中還摻雜著因為叛變，而被總前鋒王天元當場斬殺的鹿苑。
遠征軍帶著過分完美的戰績，班師回京。
沿途路上，群眾手捧鮮花，熱烈歡呼英雄歸來。
在此艱難時節，人們迫切需要一場酣暢凌厲的大勝，來沖淡那已然麻木的精神。
當下時局並不好，這一點，五至尊自是清楚。
隨軍通信員已經是將戰場發生的所有事情，鹹無鉅細，盡皆告知了五至尊。
對此，王天元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他並沒有作為代表慘叫五至尊舉行的表彰會。
這一儀式由李清霜代勞，他知曉這名被關押了許久的神道境女強者需要一場不容撼動的功績，來奠定自身的地位——保證自己不會再次被送入到禁魔囚牢當中。
當然，在確保了自身的安全過後，她又將產生什麼新的念頭，這於王天元來說，並沒有多大關係。
李夢柔被送入到了醫院，因是李清霜運作的關係，這名二十六年以來，一直自認為孤兒院出身的寡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無微不至的招呼。
對於兩人而言，彼此的關係，不可能一蹴而就，時間所造成的創傷，唯有時間能夠修補。
至於莫雲帆，那個老頭依舊沉浸在悲傷當中，顯然他與那個看上去就相當了不起的兒子有著一段不為外人所知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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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不少人對此表示好奇，甚至連五至尊都派人來過，試圖從那位悲傷的老人口中，得到更多關於他兒子的訊息。
但是結果並不理想。
至於王天元……
成功將兩萬人的遠征軍，幾乎完好無損地帶了回來，倖存者本身就是最大的傳播源。
儘管五至尊已經是嚴厲禁止當時的知情人傳播有關王天元當時的所做作為。
但在私底下，自是堵不住眾人之口。
關於他的故事，如同神話當中那些個傳奇經歷般，在大街小巷當中流傳開來。
一時間，甚至王天元自己都不知道，一下子竟然是多出了十幾個外號。
“吞魔人。”
“噬魔巨龍！”
“不滅巨龍。”
……
大體都是跟龍有關，對於這些，王天元是抱著不屑一顧的態度，庸俗之人的恭維與奉承就如同他們的詆譭跟中傷一樣，毫無價值，不痛不癢。
當然了，若是有那些個蠢貨，敢當著他的面這麼說，那麼自然也該做好相應的代價才是。
畢竟俗話說的話，容忍一個蠢貨，那麼之後就會有千千萬萬個蠢貨找上門。
他不怕蠢貨，但不希望將更多時間浪費在蠢貨身上。
雖說如此，王天元卻也有所偏愛，在這諸多外號當中，他最喜歡的，當時【史上最強生物。】亦或者【世界最強的存在。】
無論是凱多還是勇次郎，在各自的世界當中，都有著最強的表述，而開局就擁有兩者能力的他而言，自然是會想要將最強這個名詞的含義，新增上一份屬於他的意義。
當然了，坊間所流傳的名號，於王天元而言，無論厭惡或者高興，帶來的都遠不止是詆譭和恭維，更有暗中湧動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