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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找到線索

這些不良人畢竟都是陸宴清的同僚不好推辭,於是陸宴清便拿著酒壺朝著幾人解釋起來:

“大家都有看過這酒壺中的黑色痕跡吧?”

“有啊,銀能試毒,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一個不良人出聲反問道,這在他看來可謂是在正常不過了,有點生活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此事。

“這確實並不奇怪,但變黑的地方卻很是奇怪。”

“哦?怎麼個奇怪法?”

這些不良人也很給面子,就像是幾個捧哏一樣,不至於讓陸宴清乾巴巴的解釋。

“你們看,這酒壺僅有壺低和壺壁上有一道變黑的痕跡,倘若這毒是在裝完酒時直接下入的,那理應會使整個酒壺內都出現黑色痕跡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只在酒壺地步有變黑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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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不良人們頓時恍然大悟。

“那也就是說這毒是後放進的,兇手難道是一直拿著酒壺的丫鬟小翠。”

這些不良人倒也算靈光,倘若僅憑這一條線索確實能暫且認定丫鬟小翠為兇手。

見這些不良人一副躍躍欲試抓捕嫌犯的模樣,陸宴清趕忙出言阻攔:“同僚們莫要著急,小翠並非兇手,先聽我把話說完。”

“那你接著說。”

“這毒其實並不是後放的,而是先行放入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皆為之愕然,“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豈不前後矛盾?”

“你的思路根本就不清晰,還是讓頭兒給我們解釋吧。”

“對,還是讓頭兒解釋吧。”另一個不良人隨之附和。

正當陸宴清欲要開口解釋時,晉侯成卻突然開口發話道:“陸宴清剛剛說的是在裝酒時直接下毒,那為何不能在裝酒時間接下入呢?”

聞言,這些不良人又露出了疑惑之色,而陸宴清只是輕輕一笑便繼續解惑道:

“同僚們你們看,這在酒壺內壁上的黑色痕跡是否只有一條?而且是否為上窄下寬?”

說著,陸宴清將酒瓶的瓶口對著不良人一眾。

不良人一眾看了幾眼後連連點頭,“沒錯確實只有一條。”

“那說明了什麼?”陸宴清繼續追問。

“嗯……說明是這痕跡是最後一次倒酒所留下的。”

時間太短他還未曾將所有的情況考慮在內,其中一個不良人略帶遲疑的回答道。

“沒錯!”陸宴清朝著這位不良人豎起了大拇指,這人的推理能力還是很可以的,“這只能是將酒壺裡摻有鶴頂紅的液體倒出時所留下的,倘若不是定會在酒壺內壁留下不止一道的痕跡,而且壺低的痕跡也不會那麼淺。”

“同時,那留在壺壁上的痕跡只有將液體緩慢倒出時才會留下上窄下寬的痕跡,也就是說這毒是透過某種方法在酒快要喝完後出現在酒壺內的。”

聞言,眾人面露思索之色,順著陸宴清的線索繼續向下推理:

“照你這麼說,兇手不還是丫鬟小翠嗎?席間只有她接觸了酒壺,只有她才能在酒快要喝完的時候在裡面下毒啊。”

其中一個不良人推理道,其他人與他的想法大體相同。

可剛剛陸宴清又說小翠並不是兇手,這就讓他們有些遲疑不定了。

“按照常理推斷確實如此,可這小翠要如何確保將最後摻有毒的酒倒給自家老爺呢?據卷宗記載,小翠打來的酒並不多,也就只有每人一杯的量。”

“通常情況下,這第一杯酒理應倒給主人,然後是客人,再然後是自家夫人和子女,如此一來這最後一杯酒不就被朱洪明喝了嗎?可為何毒發身亡的確實朱盧大人呢?”

“這……”

此話一出,頓時便把不良們的推理掀翻在地。

“那是怎麼做到的,你就別賣關子了?”

“對啊,你就直接告訴我們吧。”

這些不良人迫切的想要知道兇手的犯罪手法,於是便朝著陸宴清催促道。

陸宴清還沒開口,那個名叫小六的不良人便槍先應話道:“是冰!”

“冰?”

“沒錯,就是冰,只有用冰才能實現這種作案手法。”小六肯定道。

為不被這小六搶了風頭,陸宴清趕忙細緻的解釋道:

“夏日炎炎,倘若能在酒中加冰豈不美哉,想來這冰應該是朱盧大人命僕人在冬日裡存在地庫中的,只要儲存得當即使到夏天也不會融化。”

“而那兇手正是利用了朱盧大人的這一習慣,將鶴頂紅先行封存在冰中,然後放在比較容易取到的地方,靜候朱盧大人回府喝酒後毒發身亡。”

“原來如此。”

不良人們瞬間瞭然,原來晉侯成之前所說的間接下毒竟是這個含義。

這大夏天的,不良人確實難以意識到兇手竟能用冰行兇,而且卷宗裡對於案情的記錄也並不詳細,不良人難以偵破此案倒也正常。

“但是……”

正當不良人們開始聯想兇手之時,陸宴清突然來了轉折,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了。

“但是……兇手的計劃出現了些許差池,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在瓶中留下任何痕跡。”

“哦?此話怎講?”不良人出聲詢問。

陸宴清也並沒有賣關子,直接道來:“倘若當天宋元禎並沒有提出明早離去的訊息,那幾人在席間喝的最多只是米酒,而並非這珍藏的好酒。”

“這珍藏的好酒相較於米酒而言顯然要濃烈的多,而越是濃烈的酒,就越是容易使冰塊加速融化,這完全出乎了兇手的意料之外。”

“雖說兇手最終還是藉助朱盧大人喝完酒後會嚼冰的習慣將其毒殺,但冰卻在這酒壺提前融化了一些,這才使壺中留下了痕跡。”

陸宴清話音落下,不良人們皆露出了驚愕之色,沒想到這兇手的作案手法竟然如此縝密,倘若沒能在酒壺中留下痕跡,恐怕就很難推理出兇手的作案手法了,這顯然是蓄謀已久啊!

“既然那兇手對朱盧大人的習慣如此熟知,想來極有可能便是朱府之人;傳令下去,用儒術對府中的進行審訊調查,還有近幾日離去之人也通通將其追回。”

線索已有,晉侯成自然要順著線索繼續深入調查,於是便起身朝著幾人下令道。

“是頭兒!”

應了一聲後,幾人便四散離去,開始了調查工作。

“頭兒,既然要用儒術審訊,那我也去幫忙吧。”

陸宴清想要早點回家,只能儘快偵破此案,於是便主動請纓道。

“不用了。”晉侯成道:“渝溪書院據此路途遙遠,你便先回去吧。”

聞言,陸宴清不禁微微一愣,隨即莞爾一笑心中會意。

“既然如此,頭兒我便先行告辭了。”

沒再多愣,陸宴清徑直離去。

看著陸宴清離去的背影,晉侯成站在原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