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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雨水出嫁

賈張氏要飯。

算是一個小插曲。

在閆阜貴的操作下,以雙方皆大歡喜的方式最終成為過去式。

眾人吃飽喝足後。

被閆阜貴指揮著做起了佈置送嫁現場的相關事宜。

雖然要求從簡。

但有些細節,卻也不能馬虎,更不能大意。

比如致敬環節。

就得認真對待,針尖大的一點細微之處,也必須要考慮到,畢竟發生過因細節方面的漏洞,讓主家吃不了兜著走的事情。

小心一點。

終歸是沒錯的。

劉光天由於受過傻柱的恩惠,再加上傻柱現如今還是軋鋼廠食堂主任,自告奮勇前來幫忙,他帶著幾個小夥伴做起了清掃院落的營生。

要不是顧忌到這是傻柱嫁妹的送嫁現場。

自己還有點不敢得罪傻柱。

劉光天沒準會以軋鋼廠青年突擊小組組長的名義,命令劉海中幫忙清掃。

看在傻柱的面子上。

暫且饒了劉海中吧。

剩餘的幾個小夥子,忙活起了擺放老人家畫像的事情。

不是人們常見的那種紙張畫。

是一件用布繡成的老人家的頭像圖桉。

安裝在相框內。

這東西是閆阜貴家的寶貝。

四合院內。

但凡婚嫁送娶,都會在現場看到這幅慈祥長輩的半身畫像。

也算老演員了。

幾乎每年都得出場幾次。

畫像擺放的位置,必須要端正,不能有偏斜之類的現象出現,更不能出現將畫像倒栽蔥式擺放及面壁式擺放。

這麼做。

真是蒼蠅飛在廁所裡,專門在找死。

必須要謹慎對待。

閆阜貴站在傻柱跟前,眯縫著眼睛,盯著三米外的老人家的畫像,嘴裡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指揮。

“有點偏了,左側位置,你再稍微往高調一下。”

“還有點偏,再繼續往高調整左側位置。”

“現在右側高了,剛才左側的位置,稍微往下壓一壓,用力,沒壓下去,加把勁,對對對,就這樣。”

“好,好,就這樣,鬆手。”

長出了一口氣的閆阜貴,扭頭看著傻柱。

謹慎的事情,就得多個人來看,避免出現眼花看錯鬧出亂子的失誤。

隔壁大院就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

看花眼了。

明明偏斜著,非說擺正。

鬧的好好的婚禮最終不歡而散。

主家就因為這事,落了個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傻柱,瞅瞅,正不正?”

傻柱學著閆阜貴的樣子。

細細打量了一番。

挺正。

朝著閆阜貴點了點頭。

心裡石頭落地的閆阜貴,揮手把許大茂給招呼了過來。

“大茂,瞅瞅這幅畫像,擺正了沒有,我跟傻柱都覺得可以。”

許大茂把自己的身體移到傻柱和閆阜貴兩人的中間,左眼緊閉,右眼圓睜,朝著三米外的畫像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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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正了。”

“那就沒問題了。”閆阜貴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著傻柱問道:“傻柱,老人家的書,你買了沒有?”

這年月。

甭管男方娶媳婦,還是女方嫁閨女。

都有一個必不可少的先決條件。

互贈書籍。

不是一般的書籍,是老人家所寫的書籍,根據個人情況,決定是全部買回來,還是就買一本。

數量多少。

沒有具體的標準。

但必須要有。

書外面用紅色的繩子將其綁紮起來。

男女雙方見面的時候,第一時間把書捧在手中,朝著對方遞交過去,或者把書本第一時間,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

沒有書。

這婚就結不好。

傻柱也是經閆阜貴這麼一提醒,才曉得自己忙湖塗了,他把最最要緊的一件事情給忘了一個一乾二淨。

難怪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依稀間,覺得好像遺漏了什麼。

最終因為絞盡腦汁,愣是沒有想到這環節。

故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

都是人精。

一看傻柱這般表情,就曉得傻柱忘記了買書這事。

閆阜貴當時就急了。

現在是八點多快九點。

又是禮拜天。

書店還真不一定開門,即便開門,也不一定就有老人家的著作。

沒書。

萬一人家挑理怎麼辦?

“傻柱,你說說,讓我怎麼說你。”閆阜貴揮手招呼過了幾個幫忙的小夥子,“老三,二子,狗蛋,你們幾個一會兒騎著腳踏車,去周邊幾個書店看看,看看書店開門不開門,裡面有沒有老人家的書,有的話,買一本回來。”

至於會不會買重複了。

閆阜貴不計較了。

又不是他掏錢。

再說了。

書買回來,它也壞不了,院內及別院婚嫁送娶的時候,省的買書了。

幾個小家夥。

頓時興奮了。

騎腳踏車呀。

怎奈許大茂偏偏要壞他們的好事情。

鱉孫估摸著是提前想到了傻柱會忘記買書這一茬,出言制止眾人的同時,還顯擺似的用手拍了拍他的綠色挎包。

沉甸甸的挎包。

立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在閆阜貴、傻柱等人五味雜全的目光注視下。

許大茂用手解開挎包的釦子。

從裡面掏出兩本嶄新的老人家的大作。

他把其中的一本,雙手遞給了閆阜貴。

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

閆阜貴的心落了地,雨水的婚事出現了紕漏,他身為何家嫁女喜事的總負責人,首當其衝。

“大茂,你真是幫了三大爺的大忙,要不然這事它沒法收場。”

傻柱則是重重的長出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自己妹妹出嫁的好日子內,有這個不好的事情發生,繼而衝撞了喜事。

“許大茂,這人情,我得記一輩子,書多少錢,我一會兒把錢還給你。”

許大茂斜著瞅了一眼傻柱。

嘴裡故意冷哼了一句。

“別瞎扯澹了,就一本書的錢,我還能專門朝你要啊。這也不是給你的,這是我許大茂送給雨水妹子出嫁的禮物。天底下,哪有送禮物還朝著主家要錢的主?”

許大茂炫耀起了自己的身份。

“我可是軋鋼廠的電影放映員,廠內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傳出我送禮朝著主家要錢的風聲,我還有臉在軋鋼廠混嘛,傻柱,你別害我,哥們也是要面子的人。”

許大茂的好意。

傻柱接受,他看著幫了自己,卻非要裝個無所謂樣子出來的許大茂,動了動心思,變換了主意。

“那我代表雨水,感謝她大茂哥送來的禮物,啥話都不說了,明晚雨水回門的時候,說啥也得讓雨水多敬她大茂哥幾杯喜酒。”

“雨水妹子的喜酒,我許大茂最少九杯起步。”

“喝喜酒是明天晚上的事情,現如今還有一件重要任務必須許大茂你來做。”

以職位來論。

傻柱是陪客的最佳人選。

軋鋼廠的食堂主任。

也屬於領導人士。

但卻因為今天是傻柱嫁妹的喜日子,京城向來沒有主家陪客的先例,思來想去,閆阜貴只能矮子裡面選高個,把陪客的差事交給許大茂。

軋鋼廠電影放映員。

說出去。

臉上也倍有面子。

“三大爺想了想,這件事就你許大茂合適。”

迎著閆阜貴的眼神,許大茂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

“不就是陪客的差事嘛,交給我許大茂了,我保證將他們陪得高高興興。”

許大茂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對於自己陪親的差事。

心裡早有了準備。

電影放映員陪親。

無形中漲了傻柱的面子。

也增大了何雨水在公婆家的份量。

八大員之一的電影放映員,這個時代,無數人羨慕且泛著敬仰的職業。

定下陪客人選後。

閆阜貴安排了幾個毛孩子,去院外瞧動靜。

每個毛孩子給了三顆水果糖,小屁孩們高高興興的守在了院外。

半個小時後。

院外傳來盯梢孩童們嬉戲打鬧的聲音。

“新郎官來了!”

“還騎著腳踏車,他們是騎著腳踏車來得!”

孩童們的聲音中,以劉建國為首的迎親隊伍,按時準點的出現在了四合院外。

一千響鞭炮被點燃。

噼裡啪啦的聲音中。

劉建國穿著一身乾淨的中山裝,將腳踏車停在了四合院院門口。

也算大手筆。

一共三輛腳踏車。

劉建國騎得那輛,是劉建國自己買的新腳踏車。腳踏車的車把上,用紅色繩子綁紮著一塊木板,木板上面貼著一張紅紙,紅紙上面用黑色毛筆寫著幾句口號,如我們是什麼什麼的什麼人,什麼什麼的什麼衛士,我們要成為什麼什麼的棟樑。

一會兒何雨水從四合院出來,會坐在這輛腳踏車的車後座上面,被劉建國馱回去。

剩餘的兩輛。

劉建國是從同事那裡借來得。

三輛腳踏車。

委實亮瞎了眾人的眼睛,不少人泛起了羨慕,雖說何雨水的爹跟著寡婦跑到了保城,可人家好賴有個哥哥,這個哥哥撫養雨水,把雨水供讀了高中,又給雨水張羅了這麼一家好人家,騎著三輛腳踏車來迎親。

這年月。

結婚嫁娶,有一輛腳踏車,那就是牌面。

劉建國可以。

一下子弄了三輛。

也不怕被人說閒話,剩餘兩輛腳踏車上面,也都寫著老人家的話。

真要是上綱上線,也是那些追究之人的責任。

帽子扣不到劉建國他們頭上。

我騎著腳踏車宣傳老人家的豐功偉績。

難道我錯了?

誰敢說錯!

借兩個狗膽子也不敢。

劉建國正因為考慮到了這些,才敢騎著三輛腳踏車來接親,他進門後,第一時間將手中的書畢恭畢敬的遞給了傻柱。

傻柱接過書,將其放在慈祥長輩的畫像下面,翻手抓起許大茂送的那本書,以還禮的方式把書交給了劉建國。

劉建國身後有跟著一起來娶媳婦的負責人,他負責拿書。

雙方交接完書之後。

許大茂以陪客的身份,把劉建國他們迎接到了傻柱那屋,一幫人喝著茶水,看著面前擺放的瓜子、花生、餅乾,你一句我一語的閒聊起來。

作為軋鋼廠的電影放映員。

許大茂首先把自己的身份講述了出來,隨後在迎親之人震驚的目光中,說起了一些他下鄉放電影的見聞。

儘可能的活躍著氣氛。

嬉鬧的氛圍中。

時間來到了十點半。

隔壁雨水收拾齊備,在於莉的陪同下,從屋內出來,與先一步等候在屋外的劉建國兩人碰了頭。

雙方見面後。

在閆阜貴的主持下。

朝著慈祥長輩的畫像,恭恭敬敬的來了一個三鞠躬。

鞠躬環節後面,是表態環節。

劉建國挺直了自己的身軀,用聲情並茂的語氣,朝著慈祥長輩的頭像,款款而談的講述起來。

“尊敬的老人家,我劉建國依著您的叮囑,與何家雨水結成了終身伴侶,婚後,我們會聽您老人家的話,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努力營造自己小家庭的同時,也要儘可能的為集體多做貢獻,您等著我勝利的訊息吧!”

雨水的話。

跟劉建國的話。

大同小異。

意思差不多,無非後面加了一句‘我會盡力做一個妻子’的補充。

男女新人表態後。

就是接親離開環節。

在離開的那一刻。

再也安耐不住的何雨水,一個健步的撲到了傻柱的懷抱中,哭哭啼啼的哭泣了起來。

周圍的人。

也被感染了。

何家的事情,他們身為街坊,全都門清的厲害,這是傻柱有擔當,要是換個沒有擔當的混蛋。

雨水莫說上大中專。

估摸著連初中都畢業不了。

可以這麼說。

在雨水心中,傻柱與其說是她哥哥,倒不如說是她父親。

“嗚嗚嗚!”

“雨水,別哭了。”傻柱的眼睛也跟著紅了,跟天下父親一個想法,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應該哭,應該笑,哥知道你想說什麼,哥都知道,別哭了。”

“雨水,聽你哥哥的話,咱別哭了,這是出嫁,又不是別的,你還可以回來看望你哥你嫂子。”閆阜貴勸解著何雨水,“你的心思,街坊們都知道。”

“雨水,三大爺說的對,別哭了,在哭可就不好看了。”傻柱的手,輕輕的拍打著雨水的後背。

他溫暖的懷抱中。

何雨水漸漸的止住了自己的哭泣。

從傻柱的懷抱中。

掙脫出來。

一邊抽泣,一邊用手抹著臉上的眼淚。

於莉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副紅色的新手帕,用它擦拭了一下雨水的臉頰,也柔聲勸解起來。

“雨水,甭管什麼時候,家裡的大門,都向你敞開。”

“嫂子。”

“雨水,哥還是那句話,嫁到劉家,就得相夫教子,有委屈了,你回來找我,我一定讓建國這個小子,給你一個說法。”

話鋒一轉。

把雨水的手交到了劉建國的手中。

一雙眼睛。

真誠的盯著劉建國。

一字一句的囑咐起來。

“建國,你跟雨水認識了三四年,對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瞭解,雨水這個丫頭,六七歲上,就跟我相依為命,那時候,我是又當哥,又當爹,辛辛苦苦的把雨水拉扯大,看著她長大,看著她上學,看著她嫁人,將來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劉建國身為丈夫,多體諒一下雨水。”

“哥,這些話,你不說,我也會做到,雨水交給我,你放心,婚後要是我惹得雨水不高興,哥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嘴。”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

傻柱揮手下了逐客令。

他心疼的目光中。

是劉建國拉著雨水手邁步離開的身影。

鞭炮響起。

雨水坐在了車後座上面,被劉建國馱回了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