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博爾德微微一怔，他轉頭看向科林，用眼神徵詢著他的意見。
天賦品質並不是什麼需要太過保密的資訊，若是要類比的話，這大概就和巫師魔力親和的資質差不多性質。
天賦的具體效果，才是需要儘可能保密的部分。
事實上，以拉萊爾的地位，即使現在不在旁邊旁觀，只要他願意，之後也是能從檔案中知道科林具體的天賦品質。
話雖如此，但他並沒有幫別人做決定的習慣，於是直接將問題拋給科林。
“我沒有意見，拉萊爾大人。”科林沉吟片刻後回答道。
“嗯。”拉萊爾點了點頭，和他們一同朝位於黑堡深處，專門的天賦測試室走去。
不多時，值班巫師帶領著他們來到了一道厚實的黑色大門面前，
大門表面光滑，整體呈現出啞光的質感，看不出具體的材質。
推門走進，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位於最中央的高大的白色石臺。
石臺方方正正，是一個完美的長方體，若不是通體白色，有著如玉般的質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放大版的板磚。
整個房間內除開石臺之外，便別無它物。
周圍的牆壁、地面、大門都是同樣的材質，同樣的黑色，也並沒有窗。
此刻在大門嚴絲合縫關閉之後，他們便彷彿置身於黑夜之中。
唯一的光芒……科林轉頭四望了一圈，卻並未發現有光亮水晶等照明的痕跡。
石臺也並未發光。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他的心裡難掩驚訝。
房間內雖到處都是黑色，但卻明亮無比，如同白晝。
“開啟超感視野再看看。”阿特博爾德察覺到他的動作，笑著提醒道。
超感視野？
科林點了點頭，如阿特博爾德所說，心念一動，開啟了超感視野。
白色。
白色——
與現實恰恰相反，在超感視野中，房間內的顏色陡然調換。
原本黑色的牆壁黑色的地板黑色的大門，現在忽然變為純淨的白色。
而那原本白色的長方形石臺卻忽然變作了黑色，如墨般的黑色。
若不是空氣中雖然稀薄，但仍舊漂浮著許久沒有見到過的汙濁囈語，那麼，石臺便是整個房間唯一的黑色。
“這是一件特別的奇物，名為血紋巨石。”阿特博爾德解釋道，
“整個巫師世界已知一共有102塊血紋巨石，唯一的作用便是測試天賦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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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正在觀察著房間的時候，拉萊爾也正在觀察著他。
超感視野，雖是每位正式巫師必備的技能，但卻並不是每位巫師在剛進階之後都能熟練掌握。
而且，觀察巫師們在超感視野下的狀態，也能管中窺豹的看出巫師對於汙濁囈語的抗性。
這種抗性，對於巫師來說非常重要。
片刻後，拉萊爾收回目光，心裡對科林的抗性有了底，同時也愈發的惋惜。
看看具體天賦如何吧……
這時，阿特博爾德的話語也來到尾聲。
“血紋巨石還有許多未解的地方……或許，還有著其它的效果。”
“但以現在探明的效果來看，血紋巨石唯一的效果便是測試巫師的天賦品質，並且僅限一階巫師。”
“它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輕微，只是一絲魔力。”
待阿特博爾德說完之後，值班巫師適時開口向他們問道：
“大人，我們現在開始測試天賦？”
“嗯。”
待拉萊爾與阿特博爾德兩人點了點頭之後，他轉頭向科林招呼道：
“閣下，來這邊。”
他帶著科林走到石臺面前。
微微抬頭，科林這才驚覺石臺的高大，現在走近之後，他已經看不到石臺的上面。
“天賦測試很簡單，閣下只需要用手掌貼住血紋巨石，然後輸入魔力即可……魔力的多少並沒有具體要求，從一絲到全部都是可以的，結果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好的。”科林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將手貼上了面前的血紋巨石。
一陣冰涼堅硬的觸感傳來。
他開始緩緩輸入魔力，數量大約比一絲多一絲。
片刻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聽到旁邊的值班巫師說道：
“可以了，閣下。”
科林微微蹙眉，看著仍舊毫無變化的血紋巨石一陣疑惑。
下一秒，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他開啟了超感視野。
可緊接著，他心裡的疑惑不僅沒有消減，反而越發困惑。
超感視野中，那血紋巨石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漆黑一片。
但……
一旁的拉萊爾等人已經無法按捺住心中的驚訝，驚愕的神色溢於言表！
“一等天賦……”站在最後的莉莉安喃喃道。
“可惜。”拉萊爾終於忍不住嘆息出聲。
血紋巨石雖然能檢測學徒的天賦，但卻只能大致的判斷，精確度大概分為九等。
一等是當中最好的……但，一等與一等之間顯然也有著區別。
科林沒有使用阿硫斯，進階之後的天賦便能達到一等，那倘若是使用了阿硫斯……
一旁的阿特博爾德同樣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裡的愧疚愈重。
“你是叫科林對吧？”拉萊爾忽然開口朝他問道，“你有沒有想要改換導師的想法？”
‘改換導師……’科林心裡一怔，下意識看向了阿特博爾德。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阿特博爾德臉上並沒有惱怒的神色。
下一秒，阿特博爾德更是主動開口道：
“拉萊爾閣下是實力強大的三階巫師，科林，你仔細考慮。”
莉莉安保持著沉默。
心念一轉，科林很快便推測出了緣由，他的心裡難免一暖。
能遇到阿特博爾德這樣的導師……是他的幸運。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科林搖了搖頭，朝拉萊爾拒絕道：
“很抱歉，拉萊爾大人，我並沒有改換導師的想法。”
拉萊爾一怔，沉默片刻，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身為三階巫師，這樣的話，科林……只配他說一次。
另一邊，阿特博爾德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即使經歷過許多，但聽到科林的回答，他還是難免心情舒暢。
“好了，接下來是時候該去選擇天賦巫術了。”片刻後，他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