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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張曦,張明光

張信渾然沒想到在自己臥床的這些天一直是張義衣不解帶的伺候自己,以前自己感冒發燒躺床上的時候,自己的老爸因為工作太忙,也沒時間照顧自己,只是把住院治病的錢打的足足的,然後三天兩頭不見人,自己也習慣了這疏離的親情。沒想到到了這個時代,反而找到了一個能無微不至照顧自己的哥哥。

“喜子。”張信突然幽幽道,“以前的時候,我哥他......也是這樣照顧我的麼?”

“是啊。”張喜子道:“整個定邊縣城的人都知道,子誠哥是最疼你的了。有什麼好吃的一定會給你留著,你受氣了一定會給你出頭。不過......其實子誠哥對每個人都特好,所以大家都服他。只是......只是我......”說到這裡張喜子眼圈都紅了,“是我沒用。我那時候連武器都丟了,我是個逃兵,我對不起子誠哥......也對不起你。要不是......要不是我沒用,早幫你掛上弦,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信哥,喜子對不起你......”

張信其實從沒責怪過他,現在聽著張喜子這麼說,不僅沒生氣,反而還笑了,“沒事,其實是我哪一箭沒射準,關你什麼事?不過......下次不會再被嚇得連刀都扔了吧?”

“不會!”張喜子猛然站起來,“信哥,求你相信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張喜子決不當逃兵!”

張信聽著張喜子斬釘截鐵的回答咧嘴一笑,“我就知道我們喜子是好樣的。”頓了頓又道:“喜子,現在咱們的兄弟沒剩下幾個,知道具體細節的就我跟我哥倆人。我哥的意思是,這件事到此為止了,不會再有人來追究。不過......記住你的話,沒有下一次了。我張信雖然不是什麼嫌貧愛富的人......但我真不希望,下次我們拼命的時候,自己的兄弟不知道縮到那個旮旯裡去了。”

張信性格本就平和,話說道這個份上已經算是少有的重話了。不過話雖然說得不重,可張喜子早就為這件事內疚了好幾天了,現在又聽到張信推心置腹的話,當下積攢多時的情緒再也忍不住,趴在張信身邊嚎啕大哭。

雖然一直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張信卻一直認為適當的哭泣有助於精神的放鬆,免得把自己憋出病來。況且張信從心裡就把張喜子當成自己年幼的弟弟,現在看著張喜子趴在自己身邊哭,不但不覺得他懦弱,反而覺得這是真情流露,一邊抬起滿是刀傷的左手撫摸著他的頭髮,一邊悄聲安慰。

也許是在心裡憋得太久了,張喜子簡直哭的昏天黑地。好在傷兵營裡哀嚎哭泣的軍士不在少數,張喜子的哭聲湮沒在眾多的哭聲中反而不那麼顯眼。

張信看張喜子哭的如此傷心,無奈的笑笑,心裡感慨道:“還是個孩子啊......”

哭了好久之後,張喜子才慢慢嗚咽起來,最後一抽一抽的吸溜著鼻涕,張信好笑的從床頭扯下一塊裹傷用的白麻布遞給張喜子,“擦擦,把你的小臉弄乾淨了,大老爺們也不嫌丟人。”

張喜子低著頭“嗯”了一聲,慢慢把臉抹乾淨,害羞的向張信笑笑,“謝謝信哥。”

“嗨,”張通道:“跟我客氣啥,自家兄弟,應該的。”

這時候張義端著一隻冒著熱氣的大木盆回來,“喲,喜子終於笑了,我就說嘛,沒啥大不了的,過去就過去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來一摞木碗,“來,吃飯。”

張信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從張義手裡接過來一大碗粥。張信深深的嗅了一口,居然是小米......瞬間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終於不是那難以下嚥的顏色奇奇怪怪的糊糊了。

張信在床上躺了太久,胃裡早就空空如也。之前不餓多半是餓過了勁,現在糧食的香味往鼻子裡一衝,張信瞬間覺得胃裡“咕咕”做響。也不顧這小米粥還有些燙手,端起碗來一仰脖子,一整碗粥就被倒進了嘴裡。

最後一大木盆粥,張義跟張喜子一人就喝了一碗,剩下的全都被張信倒進了肚子,就這樣張信吃的還不過癮,還想用舌頭去舔盆底。還好張義打消了張信這丟人的舉動,“行了行了,餓久了就少吃點,別再把你撐死......又不是明天不給你吃了,餓死鬼投胎一樣,別丟老子的人。”張信這才作罷。

吃完飯,張喜子自覺的去收拾碗筷。按說這活計平時也輪不到他幹,可惜這時候親兵隊就剩下他跟張信,張信還在床上挺屍——他不幹誰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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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信坐在床上看著張喜子忙碌,現在最想來跟煙。可惜這在以前最正常不過的東西,到了現在變成了可望不可即的奢望。張信只好在床上發呆。

說實話,張信實在是躺夠了。雖然有句話說“舒服不過倒著,”可要是一連倒著五六天......那可真不舒服,簡直是煎熬。拆了身上的白麻布前是不指望著下地了,只好多坐坐,免得生了褥瘡。

不一會,張喜子麻利的收拾好,張義把他叫回床前。

“喜子,”張義斟酌了一下詞語,“過去的事,咱就不提了。以後麼......男子漢大丈夫,還是要勇敢些。另外,現在咱定邊的情況你也清楚,阿信現在當了個隊率,可咱親兵隊就是個空架子,再招人的話,你也算老人了,我打算給你個什長噹噹,也算是給張信打下手。”

張喜子一聽,張義不僅追究他的責任,還給他升官,不由的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油然生出,眼眶瞬間又紅了。

張信聽著也為張喜子高興,“哈哈,喜子,以後你就跟我混,有事就來找我,別的不敢說,誰敢欺負你,我就揍得他滿地找牙!”

張義又道:“喜子,你既然也是個不大不小的軍官了,我想是不是給你改個名。說實話......老張起名字的本事真不咋地。要現在還喜子喜子的叫,以後那幫生瓜蛋子來的時候可不好豎立威信。我想......就叫張曦,字明光。”說罷又怕喜子有意見,連忙補充道:“你子誠哥沒讀過多少書,名字起得不好多擔待點,要是不喜歡,咱回去跟老張說了再改。”

“不。”張喜子搖頭道:“子誠哥,我很喜歡。我聽呂秀才說過,‘曦’是太陽初升的意思,很適合我。”然後鄭重的對張義道:“謝謝子誠哥,從今天起,我就是張曦,張明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