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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天子壯麗以重威

大宋寶慶元年八月十五中秋,賢妃入京帶來的流求風潮愈演愈烈,以大宋時代週刊為的京城中新興的報紙群,直接或間接宣傳鼓吹有關流求的一切事宜。現在週刊的眾已經從仕子擴大到商人與官宦人家的女兒,原因無它,在週刊遊歷之中,針對那日引起轟動的賢妃入宮之事,開始介紹諸如如何與流求貿易還有流求針對女性的新特產香水與香皂各種美容護膚品。

最重要的還有流求服飾介紹,流求仕女穿的那種風格的衣衫,因為自海外而來的緣故,在趙與莒給它取名之前,便有了一個和後世一模一樣的名字:洋裝。

這還得益洋裝布偶的盛行,傳說賢妃娘娘獻給太后的禮物之中,便有這種布偶,有人覺著這布偶與那行魘鎮之術的草人相似,但也有人以為這不過是如福娃一般小玩物罷了。不過許多閨中巧女,自此倒多了一項遊戲,便是按著那洋裝模樣自家裁減縫補,替布偶做上幾套服飾,比比誰做的更為漂亮。也有膽大的,竟然依著模樣給自家做的,穿將出來,倒也頗為臨安添了幾分風情。不過這樣做的多是商賈之女,家教不是十分嚴苛的。

這種風潮,也隨著大宋時代週刊一起,向大宋內地各州府擴散開來。

就在這種氣氛中,流求銀行在御街開始破土動工。為了彰顯流求銀行的與眾不同,在建造之時,並未採用傳統的磚木結構,而是採用了鋼筋混凝土。混凝土是用桐油桶密封好後自流求帶來的,不虞會因走潮而無法使用,而負責建造的,則是擁有豐富經驗的方有財老先生。

他穿著綠色的官袍雖然到現在他還沒有弄清楚自家的品秩,但這並不妨礙他將臨安府知府以下地官吏呼喝得團團轉。其實也沒有多大事情。不過是在御街之上建一幢屋子罷了,他在流求建了也不知有多少。但在他看來,若不呼喝兩聲,便不顯他的威風。

老德,王老德,你這廝又在拖拖拉拉了,早知如此,便該讓你留在流求,不帶來了見著王老德。他怒喝道。

王老德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圓滾滾的面龐上全是無害的笑,聽得方有財罵,他並不著惱,只怕全流求之人都知道,這位大管家的喝罵不可當真。

方管家。有何吩咐他笑起來時候,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幾乎完全從面上消失。見他這副溫吞吞的好脾氣模樣,方有財把叫他來的原因都忘了,頗是嫉妒地罵道:你這廝倒是好福氣。也沒見著你吃啥。便養得這般膘肥體壯,為啥我天天進補,便是胖不起來

王老德瞄了方有才明顯凸起的腹部一眼,呵呵一笑,卻不回話。

周圍頗聚了些來看熱鬧之人,造房建屋大夥都沒少看,但象流求人這般,用河沙青磚鋼條和那叫什麼水泥地玩意建屋,卻是件極稀罕的事情。這些遊手中。也有霍重城遣來照應的,不過其實臨安府早派了人手來,倒不虞有人搗亂。

如今的知臨安府,便是自山陰將趙與莒帶到臨安的余天錫,他在嘉定十六年中進士外放,史彌遠垮臺之後原本極為惶惶不安的,但趙與莒卻將他調回臨安知臨安府。

事實上,對鄭清之余天錫地任用。趙與莒有趙與莒的想法。他與史彌遠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放逐史彌遠。群臣只會覺著他仁厚,而不會說他忘恩負義。而與鄭清之余天錫則不然,他們雖是依附史彌遠,為史彌遠親信,但又與王愈盛章李知孝等史黨不同,他們對趙與莒登基立有大功,又未曾覬覦皇權,重用他們,一來可以安撫史黨,二來也表明天子絕非薄情寡義,三則是為宣繒薛極等尋找替代。

如今趙與莒可以用宣繒薛極等制衡朝中的正人,也就是真德秀魏了翁等人,可宣繒薛極已老,葛洪喬行簡也與真德秀等人走得近,若不預為防備地話,以後朝中被這夥自詡為正人君子地把持住了,趙與莒這個天子反倒要被架空。

這位老丈請了。

方有財正在工地之上指手劃腳,遠遠的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因為被差役攔住不得過來,便大聲叫道:老丈,在下永康陳安平,字易生,請問你們為用大木,果然可起高樓否

方有財原本便是個愛炫耀的性子,聞言挺胸拍腹:那是自然,在我們流求,這般屋子建得多了

陳安平身邊仍是他那名為李石的同伴,那人拉了他一把道:易生兄,我看大宋時代週刊所載,流求政務,農商並舉,卻與令祖之說相近了。

原來這陳安平乃為名門之後,他族祖陳亮,號龍川,為一時之雄才。他家住永康,離臨安並不遠,前些時日得了一份大宋時代週刊,驚歎之餘便起臨安一遊之興,與好友李石字子玉的,便趕來臨安,恰恰遇上賢妃入宮之事。

老丈,不用粘土,不用木榫,如何建屋,可否與在下解說一番陳安平又問道。

你過兩日來看便知了,嘿嘿。方有財賣了個關子。

見他這般模樣,陳安平與李石商議了幾句,竟真日日都跑來看那屋子。待見得以鋼條為骨,以磚石為肉,以水泥為皮,那屋子迅建起之後,這二人來得越的勤了。

不僅是他們,臨安城知道這訊息的,多跑來看看,便是大宋時代週刊中,也專門介紹過這種屋子。

臨安高樓林立,而且此時天子尚未彰揚理學,只要不是朝堂之事,象這般民間建房,只要不逾矩,官府便不究,況且誰都知道。這流求銀行背後,是那位聲勢赫赫的賢妃,哪個會不長這眼。

人力材料皆足,建地又不是什麼高樓大廈,不過月餘功夫,這流求銀行臨安總部便建了起來。這是幢三層的建築,在酒樓林立的臨安,並不顯得高大,但那玻璃窗鐵架護欄外壁瓷磚水泥地面等等。還是讓臨安人覺得新鮮。除了地面三層外,在地下還有一層,算是銀行的金庫,周圍都用水泥石條封死了的,不虞有人挖洞進來。

竟然如此奢靡見著這模樣,第一個不高興的便是魏了翁。他在轎子上掀起簾角,然後搖頭哼了一聲。

轎子沒有回他自己地府邸,而是去了時任參知政事的葛洪府邸。

葛洪在如今朝堂眾臣中,年紀極長,史彌遠時。他與史彌遠關係不親不仇。如今天子親政。他在國家大事之上,多數時間都不一語。

魏華父,此次前來,不知有何事二人會面之後分賓主落座,葛洪捋須問道。

葛參政,下官此來,是有一事與參政相商。魏了翁嘆了口氣:方才自御街上來,行經那新建成地流求銀行處,可謂極盡奢靡之能事。如今四海未靖。天子好奢,恐非國家之福。

葛洪微微頷,顯然是贊同魏了翁地。

下官想來,天子一向節儉,先帝已是極省的了,當今天子御膳每餐不過四菜,三素一葷而矣,天子極賢。這般奢侈自非本意。不過是為取悅於賢妃罷了。如今後宮無主,雖有太后。卻甚少管事,天子極寵賢妃,只怕武后之事,殷鑑不遠。

他這番話說得葛洪鬍鬚不停地抖動,也不知是驚恐還是怒,好一會兒之後,葛洪道:魏華父,想必是真景希讓你來地,是也不是

魏了翁一愕:雖是如此,也是下官本意。

葛洪沉默不語,他會客的堂屋極樸素,當年他在地方為官之是,便以清廉著稱,但身為參知政事,薪俸足供他過上極舒適的生活,這般樸素,卻是有些刻意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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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父老弟,真景希因為大宋時代週刊的緣故,最近心氣只怕不是太好吧。葛洪忽然換了話題:近來週刊之上,刊載陳龍川與朱晦翁學案,陳龍川辭文磅礴,所言極為犀利啊。

魏了翁不明白他所指,睜大眼睛看著葛洪,葛洪微微一笑:如今這位官家,做事都是謀定而後動,此事我知之,宣繒知之,薛極知之,真景希亦知之,唯有你魏了翁耿直不知耳。

還請葛參政明示。魏了翁起身行禮,畢恭畢敬地道。

葛洪又沉吟了會兒,然後笑道:天子不知何故,極惡朱晦庵,雖說理學之士得以立朝,卻難以大用。週刊之中,連篇累牘,盡是與朱晦庵論戰之語,雖說明面上不偏不倚,實際上你可以看到,反對朱晦庵之文總是文采辭章極佳,而且必中矢。而支援朱晦庵地,除去真景希與你魏華父外,餘子之文,不是執拗偏頗,便是斯文掃地天子雖不如先帝般棄理學為偽學,卻是在挖理家之根脈啊。

魏了翁悚然動容,他雖與理學之士交好,卻不算是純粹的理學之士,故此不曾覺這一危險。細細想來,那大宋時代週刊確實為天子幕後支援,鄧若水如今得天子信用,幾乎是不遺餘力為官家鼓譟吶喊,週刊對付理學,便是官家在對付理學了。當初理學被斥為偽學之時,朝中理學之士盡被罷黜,他們還可以在家中授徒,使得理學香火得以傳承,但這週刊一出,士子無不爭相觀看,他們再想授徒,只怕要難上許多了。

這確實是在斷理學之根,無怪乎近來真德秀越不安了。

葛洪嘆息了一聲,示意魏了翁回到座中,然後又道:朱晦庵平生,爭議頗多,他雖學識過人,惜哉卻不曾遇到當今天子。你記得週刊二期中所載之事麼,如今國朝所遇,乃是自秦以來千四百年未曾有之大變,事易時移,連我這老朽也知道不宜抱殘守缺,真景希卻死抓著朱晦庵不放。他一日不放,便一日不得天子重用,他一日不悟,理學便一日不得彰揚。

那那流求銀行之事魏了翁又道。

流求銀行將行新鈔天下,不壯麗不足以顯其富足。你記得當初蕭何治宮室之事麼

當初天下初安,蕭何奉命為漢高祖治宮殿,他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建起極為華美的宮殿,便是追求奢侈的劉邦見了也不禁責怪他何治宮室過度也,他回應說天子四海為家,非壯麗無以重威。魏了翁熟讀史書,自然是知道這事的,然後恍然大悟。

就象是那日賢妃入宮時招搖過市一般,這座看上去極奢華的流求銀行臨安總部,也是在起一個安撫人心之用。無怪乎鄭清之等人盡數緘口不語,便是真德秀,也是唆得自己來與葛洪關說想到此處,魏了翁不免有些埋怨真德秀起來。

真景希讓你來尋本官,只怕還有深意。葛洪見他反應過來,便笑道:他讓你說後宮之事,其實不在於賢妃,而在於皇后。

魏了翁此時已經完全明了,他點點頭:後位久虛,非國之福只是上回咱們請楊家兄弟去與太后關說,不是被太后所拒麼

此一時,彼一時也。葛洪輕輕捋須:當時賢妃未至,太后自然不好下手,如今麼若是再有人倡採民間官宦之女以實後宮之事,太后必出面贊成。

魏了翁默然不語,他忽然覺得有些倦怠,當初史彌遠在時,他們拚命想扳倒史彌遠,為地是有一位英武有為的天子,可如今天子確實英武有為,他們又在想著如何約束天子上來。

莫非真如梁成大當初所言,自己名為魏了翁實為偽君子不成

真景希想必胸中已經有人選了,故此呵呵,只是咱們這位天子極是有主見的,我們這一番忙碌,卻未必有用,還須得楊太后出面方可。這後宮之事,既無皇后,便是太后做主。葛洪一面淡笑一面道:你且去問問真景希,他準備選哪位名門閨秀入宮,我也好早做打算,若有必要,我便舍下老臉,去求太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