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低下頭,看到自己腳底下的地毯疃緩緩的扭曲著,像是有無數只紅色的眼睛,在一堆漆黑中逐漸成型,這種現象他很熟悉,曾經多次出現在門上的情況,此時就出現在了腳底下。
而更令人窒息的是,有一個高大的影子和扭曲的圖案一起出現在了凌晨腳下。
凌晨聽到自己耳邊傳來了隱隱布料摩擦的聲音。
他的聽力非常靈敏,儘管這聲音十分微弱,他還是迅速地捕捉到了。
聞建白也停下了腳步,看著凌晨的身後,咽了口唾液:“鳥……”
只一個字,凌晨便迅速意會了他的意思。
凌晨看著走廊盡頭,由於沒有上鎖,已經被門裡的“聞建白”拍出了一條門縫。
門縫裡一隻紅色的眼睛,瞪大了瞅著走廊裡發生的一切。
黑色的眼球和紅色的瞳仁。
絕對不是正常的東西該有的眼睛。
秦好已經被左右夾擊的鬼東西嚇的腿軟,她一手抓著手裡的手電筒,另一只手緊緊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尖叫。
聞建白自詡還算大膽,但看到凌晨身後的東西,仍是嚇的直冒冷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三個人只有凌晨還算平靜,他從揹包裡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轉眼間就到了凌晨十二點。
“鐺……鐺……鐺……”
城堡裡的鐘聲敲響,震得人耳蝸嗡鳴。
屋裡“聞建白”的聲音逐漸扭曲的不成樣子,最後開始已經聽不清楚他再喊著什麼,只知道她嚎哭起來,聽的人脊背發涼。
“客人們,是你們開啟了大門的鑰匙嗎?”
凌晨身後傳來尖銳的聲音,一句話裡沒有一陣起伏,女主人的聲音就像是機器人極力模仿人類發出的語言:“時間到了哦。”
凌晨條件反射的往腳下看。
地上扭曲的紅色眼睛像是某種粘稠的液體一般,順著凌晨的褲腿開始無聲無息的往上爬,紅色眼睛爬滿了凌晨的雙鞋。
凌晨想也沒想,脫下鞋就開始往走廊盡頭跑。
同一時間,大門裡的“聞建白”也衝了出來,他已經變的不成樣子,像是某種受過核輻射的怪物,身體上全部都是腐爛腫脹的腫瘤,五官基本上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一往前走,身上的皮膚就脫落下來,焦黑的皮膚滴落在地上,散發出一股瀝青味兒的惡臭。
秦好當即嚇的癱軟在地,她驚恐的瞪大雙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完了完了……”
凌晨從秦好身後拿出一枝箭羽:“別猶豫!跑!”
現在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凌晨回頭看了身後的女主人一眼。
她的身體已經膨脹成了之前的兩倍大小,身後一個巨大的棕色羽翼,幾乎遮擋住了整個樓梯道,原本蒼白的臉上長滿了黃豆大小毛囊,毛囊裡只有一些細小的黑色羽毛。
兩面夾擊,根本沒有給他們逃命的機會。
系統的體制難道就是讓所有人都死在高校裡。
不會……凌晨的大腦飛速運轉。
如果系統的目的是讓所有人都死在系統裡,那它大可以在第一個世界裡就派出最強大的鬼怪,可它並沒有這麼做,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肯定有辦法!
凌晨前後檢視,選擇跑向了女主人,畢竟見證過她的能力,戰鬥起來更有苟延殘喘的可能性。
“我引來他們,你們快跑!”
秦好聽到凌晨的呼喊,才如夢初醒一般站了起來,咬著牙,重重的點了點頭。
聞建白拿著手裡的黃符:“秦好,我掩護你!”
秦好沒想到聞建白這樣的人居然在危急關頭也選擇了保護他,頓時感覺之前和他的矛盾都不算什麼了:“好。”
等秦好來到聞建白身邊,聞建白口中唸唸有詞,用黃符畫了一個火圈,將兩個人包裹其中。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女主人看到凌晨,就像是瘋了一樣朝他奔去,她高大的身體出奇的靈活,狹隘的走廊對她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她身後的翅膀像是一扇巨大的刀盤,去疾風一般飛快的向凌晨撲過來。
秦好看的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凌晨反應也很快,他迅速抓住身旁的門把手,一把推開房門。
女主人以為凌晨要進門,緊跟著攻擊過去。
未料凌晨一個轉身,跑出房門,女主人沒來得及剎車,半個身子卡進了門裡。
“嘎!”
羽毛撲騰著落了一地。
凌晨趁機跟著聞建白他們往樓梯下面跑。
“兄弟,你太勇了吧!”
聞建白看著身後追趕過來的凌晨忍不住感嘆道:“真的,如果你是個道士,肯定是一個非常贊的合作伙伴!”
凌晨心想:可惜了,他就是個普通人。
身後傳來鬼怪的咆哮聲,伴隨著在地面奔跑的晃動感,三個人根本就不敢停下來,用盡全力的向下奔跑。
“哎,兄弟,你說,如果我們跑出城堡,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凌晨白了他一眼:“上個世界我已經試過了,只要進來,就再也出不去,門外的黑霧看到了嗎?那就去出不去的最好證明。”
“不會吧?”聞建白對此十分失望:“我上個世界苟著打鬼怪了,你可不知道,單槍匹馬戰勝了兩隻厲鬼……”
說著說著,聞建白看了凌晨一眼,啞然了:“差點兒忘了,你是第一,是我班門弄斧了。”
當時凌晨擊殺鬼怪的通報,可謂是霸屏一時,滿江紅的恭喜玩家凌晨。
可想而知凌晨是以怎麼的速度在短時間內擊殺這麼多鬼怪的。
聞建白當時拼了老命的去追趕凌晨,眼看著好不容易積分接近了。
人凌晨直接一個準紅衣厲鬼的擊殺通報出來。
一夜回到解放前。
聞建白徹底喪失第一名的爭奪權。
一行人跑到了二樓,身後的動靜才徹底消停了下來。
秦好在兩人身後跟的十分吃力,等前面兩個人都停下來的時候,她還正掐著腰氣喘吁吁的道:“這是怎麼了?”
凌晨示意他倆噤聲。
“叮……叮……叮……”
儘管聲音非常微小,凌晨還是聽到了在二樓的某個房間裡,傳來了鳥喙啄擊玻璃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