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壓迫感。
江鋒微微攥緊了拳頭，心中對面前這人已經生出了戒備。
但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拳頭突然間被一股外力硬生生地衝開了，整個人不由自主站得筆直，有一種靈魂被人操控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江鋒特別不爽。
他本想發作，可是看到顧小南的眼神時，整個人便冷靜了下來。
顧小南看到那人，似乎特別高興，就好像是小女孩遇到了自己的大哥！
而那男人也衝著顧小南微微點了點頭，那種看似陰沉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前世的閱人無數讓這一世的江鋒瞬間看透了兩個人的關係，神色反而慢慢恢復了平靜。
那男人也感受到了江鋒的情感變化，不由緩緩點頭。
這小子，有點意思，難怪副司令和江帥都很喜歡他！
說話間，男人便解除了對江鋒的控制。
江鋒走上前，衝著男人行了個軍禮。
但是，他很有規矩，並沒有先開口說話，而是等顧小南先開口。
畢竟從職務上，顧小南是更高一層的。
“顧小南見過天狗將軍！”
“江鋒見過天狗將軍！”
“小南，半個月不見，你又成長了不少，已經快接近大武者三段了！”天狗說道。
顧小南點點頭：“還差14%左右。”
“回頭我和狼哥、龍哥他們帶你去魔窟吃個小灶，爭取讓你在開學前衝刺到大武者四段！”天狗說道。
江鋒一陣唏噓，他這才知道顧小南並沒有吹牛，她是真的和天字團的四大頂級高手很熟，否則也不會如此嘮家常。
只是，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面如此嘮家常，又說明什麼呢？
兩個人聊了幾句後，天狗便把目光轉向了江鋒。
那目光遠遠沒有之前那麼嚴厲，反而有幾分柔和，像極了兄長對一個弟弟。
“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你請講。”江鋒說道。
“扔骰子贏了卡皮三次，有秘訣嗎？”
這個問題，讓顧小南和江鋒都有些吃驚。
表面上看，這只是一個帶著興趣發出的提問。
但江鋒很清楚，這是天狗在靈魂拷問。
看來，天狗是在懷疑他。
畢竟命運之骰·卡皮扔骰子是可以隨心所欲控制點數的，這一點作為炎帝國的頂級將領，又身經百戰的天狗怎會不知道？
搞不好，天狗會懷疑他是魔獸陣營的內應。
更何況，江鋒站在上帝視角來看待自己，其實也足夠引人懷疑。
突然從弱雞變得很強，突然打破了卡皮的計劃，又突然把命運之骰強化到了17。
這一切，說不清道不明，所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出現在了一個本不該製造奇蹟的人身上。
顧小南很聰明，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對勁，頓時眉頭一皺。
“狗哥，你是在懷疑江鋒嗎？”
天狗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丫頭，我沒問你，你閉嘴！”
“可是……”
“這是命令！”天狗的聲音猶如低音炮，充滿了可怕的穿透力。
可是，顧小南的眼神卻變得無比鋒利，還要繼續開口為江鋒辯解。
看到顧小南的舉動，天狗心中難免感慨。
女生外嚮啊，自己和天字團的老哥幾個明明那麼疼愛她、栽培她，她終於還是要敗在感情面前的。
“小南，這件事交給我自己解決。”江鋒說完，便看向了天狗，語出驚人，“狗哥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奸細，確切的說，我有可能是個奸細。”
江鋒的話讓天狗心頭不由一震。
他看向江鋒，只感覺面前這個年輕人真的很敢說。
“我在卡皮手中，僥倖逃過兩次劫難，一次是在火車裡，一次是在考場上；這兩次，我都贏了它，另外，我還把卡皮輸給我的命運之骰，強化到了17，此外你們也應該調查過我，我突然間一夜成長，從武人三段愣是衝到了武者三段……
咱們用上帝視角來說話，就算我看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奸細，太不可思議了。”
顧小南急了：“可你不是奸細！狗哥，他不可能是奸細！我以我的人格和生命擔保！”
江鋒沉下臉：“小南，不需要這樣的擔保，我想如果作為深淵軍團的頂尖級高手，連識人之能都沒有的話，那也大可不必頂著天狗之名了。”
天狗聽到這，面色更加冰冷：“你是在嘲諷我嗎？”
“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也還以凝視，你懷疑我是奸細時，我也在懷疑你的識人之能，這都是相互的！”
“大膽！”天狗猛然一拍桌子。
一時間，一股強勁的氣息爆發出來，衝擊向了江鋒。
江鋒一下子沒站穩，倒退了六七步。
顧小南急了，連忙走上前擋在了江鋒面前。
“小南，不用！狗哥沒有惡意！還有，我現在還沒回答狗哥的問題呢！”江鋒一把按住了顧小南的肩膀，面色仍舊沉著。
顧小南的面部肌肉很緊張，整個人似乎也進入了警戒狀態。
但聽到江鋒的話，她似乎鬆弛了一點。
天狗看著江鋒，也感覺到了這個江鋒有些不同。
今天這場面，顧小南關心則亂，顯然失去了平時的沉穩，但這個初次見面的年輕人，卻給人一種老練成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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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處亂不驚。
“你說吧，把我的問題回答上來！”天狗凝視著江鋒道。
江鋒並不著急，而是從自己的納戒揹包中拿出了命運之骰，將它扔向了天狗。
天狗一把接住，仔細看了看。
片刻後，他都忍不住點了點頭：“真是好東西，這就是卡皮輸給你的？”
“是的，我感覺自己偶爾可能具備一種特殊的天賦，那就是能夠操控命運的點數，這也許是我贏卡皮的原因吧，另外……”江鋒看向了天狗，目光中帶著一種可怕的從容，“我在強化命運之骰+17之前，我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我這次的強化成功率，應該在2%左右。”
這番話，是江鋒經過了深思熟慮後說出來的。
系統的事情他是不會說的。
但想要解釋發生在他身上的種種異常，之上的說法便是相對合理的。
細細品味著這些話，天狗同時也凝視著江鋒的雙眼。
作為深淵軍團最暴力的戰爭天花板，他平時還兼顧著審訊犯人的重任，他有一種能力，那就是能讓人說實話，也能分辨一個人到底說沒說實話。
但此時此刻，他看著江鋒的雙眼，愣是感覺自己似乎無法看透江鋒。